“誰運氣這麼好?”(1 / 2)

夜幕低垂,洛陽城的燈火逐漸亮起,最顯眼的莫過於“長樂坊”三個鬥大的金字,在紅燈籠的印照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推門而入,一陣絲竹之音悠揚入耳,混合著脂粉的香氣和茶香,迎麵撲來。

廳堂內,琉璃燈籠高掛,照得每一寸空間都透著溫馨曖昧。

三樓某間臥房,一名女子正獨自坐在窗前。

燭光的照映下,她容色晶瑩如玉,身披翠水薄煙紗,雙頰上泛著一抹緋紅,好似紅白相間的桃花一般豔麗,周身散發著鮮花般的幽香,宛若出塵的仙子一般,嬌媚無骨,如豔三分。

正是這長樂坊的頭牌,桑晚。

桑晚垂眸看向長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聽著門外坊內男女的調笑之聲,眼裡閃過一絲厭煩。

這時,房門被一雙手推開,一個穿著亮綠色絲綢衣衫、頭上還帶著一朵紅色的牡丹花的中年女子走了進來。

桑晚循聲看去,喊了對方一聲,“坊主。”

長樂坊的坊主君平容細細打量了一番桑晚,笑著道:“不愧是我們長樂坊的頭牌,這眉眼,不知叫多少男子魂牽夢繞。”

桑晚扯了下嘴角,“那也得是有錢人家的男子,否則坊主可不會叫他們看上我一眼。”

“這是當然,”君平容慈愛地撫上桑晚鬢間的朱釵,“你這身上哪一處不是我精心養出來的?怎能叫那凡夫俗子占了便宜。”

桑晚心裡暗諷:是啊,她不過是件待價而沽的稀罕物罷了,賣低了可不是得賠本……

“諾,”君平容手上拿著一張黃色的信箋,“宣平王今日回城,擺設了慶功宴。”

桑晚聽說了這個宴席,聽說會邀請有名氣的文人、僧人、道士在宴會上講學,同行的還會有其他在冊的王爺。

雖是青樓的花魁琴棋書畫洋洋精通,在寫詩作詞上也頗有造詣。

這便是桑晚的機會。

桑晚知道她作為青樓的花魁,就算靠自己的能力離開了又怎樣,有不少的富商向她拋出橄欖枝,想讓桑晚留在他們身邊當一個可以利用的花瓶,既然都是花瓶,為何不當一個高高在上的花瓶。

“坊主,”桑晚接過了信箋,“桑晚會好好準備的。”

宴會的時間設置在三日之後,正好可以給她準備的時間。

“媽媽到時候派馬車給你送去,你就好好的去參加宴會,給咱們長樂坊長臉。”君平容道。

平日裡坊裡的姑娘們出門采購,君平容扣扣搜搜能不買就不買,這回倒是大方了,果然人都是自私的。

不過這樣倒是方便了許多。

君平容扭著腰身走出了桑晚的房間。

桑晚走道桌邊將那封信箋放在了抽屜裡。

今夜是坊內的花秀。

這花秀是長樂坊的傳統,由花魁帶著花榜前五的姑娘們進行曲藝表演,在表演的途中在客人們可以進行打賞,作詞,若是被姑娘們看上便可以享受一夜的春宵。

一樓大廳的牆麵上有一個四周雕刻這桃花的木板,木板上雕刻著所有坊內姑娘的名字,每個名字的下方放著一個木盒,一兩則是一分,客人們在離坊時可以在木盒內投放銀兩來給姑娘們選舉,花榜會一月一更新。

除了桑晚的花魁,花榜前五的姑娘們幾乎每月都會有變化.

桑晚從衣櫃裡,拿出白天君平容派人送來的一套紅色舞衣,旁邊還放著薄如蟬翼的淡粉色麵紗,麵紗的一邊繡著一圈珍珠,顯得神秘動人。

走出房門,樓提出的花榜前五的姑娘們也換好了衣服在等待著。

桑晚觀察了一下,與桑晚的穿著不同,她們的衣服紅色的抹胸裡襯,外麵套著一件黑色的紗衣若隱若現。

一樓的大堂內已經聚集了許多前來管看表演的人們,花榜上的姑娘全都們全都一舞難求,更何況今夜還有桑晚的表演,更是有錢都不一定看得到。

桑晚帶著姑娘們下樓,長樂坊的大部分活動都是在一樓進行,二樓則都是姑娘們的房間。

越靠近一樓聲音便越嘈雜。

“快開始。”

“等不急想要一睹花魁芳容。”

“聽說桑晚已經很久沒有公開接過客了,今日倒是讓我們幾個趕上了。”

音樂聲中,一樓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奢華又放縱的氛圍。

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都被歡樂和欲望填滿,仿佛是一個隔絕了塵世煩惱的夢幻之地。

突然歡快的交響樂停止,燈光也隨之熄滅。

“怎麼回事,”黑暗中有人問道。

“一看就是第一次來,”有人回答他,“等著看吧。”

黑暗的大堂內突然出現一道光束,對著空中。

眾人的目光跟著那道光束看去。

一女子坐在二樓的圍欄上,紅衣裹體,手上拿著一把金線繡製而成的團扇,一張臉美輪美奐,隨著音樂的節奏,她緩緩走下樓梯,薄紗裙裹著玲瓏浮凸的身子,嫵媚若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