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園(1 / 2)

第三卷</p>

學園1</p>

第二天星期天。秋高氣爽的好天氣。晴空萬裡,吹著乾燥的涼風,衣服的領子也變得乾巴巴的。差不多到了每天使用暖氣的季節了吧。</p>

我把望向窗外的視線移回到辦公桌上。看著展開在桌麵上的三張委托便條,我歎了一口氣。</p>

從昨天開始收集到的三張便條。</p>

一件是希望幫助驅除憑依上人的狐狸的委托,一件是說有幽靈出沒的委托,另外一件是關於吵鬨鬼的委托。</p>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p>

看著委托便條,我歪著頭。無論哪張便條上都寫著“湯淺高中”這幾個字。</p>

“湯淺高中”是地處於東京周邊地區的私立女子高中。從我的初中升學到那裡的人也有幾個,好歹名字還是知道的。聽說是一所校風嚴謹的高中。雖說不上是名媛學校,但卻是偏差值也不大的學校。</p>

從那所學校的學生在昨天、今天交來的三件委托。</p>

……這是怎麼回事啊。</p>

就在我自言自語的時候。</p>

“小~那魯~~”</p>

傳來一陣辦公室的門被打開的聲音,一聲搭訕似的聲音傳了進來。</p>

那把聲音……出現了哪,破戒僧。總是把人家的辦公室當成咖啡廳。</p>

“喲,麻衣,你好嗎?”</p>

和尚(瀧川法生),25歲,那個和尚,露出平常那個吃人似的笑容。啊,我稍微有的血氣上衝的揚起手。</p>

當然好啦的回答道,我嚇得目瞪口呆(CC說:麻衣也囧了麼~~~)。黑色的帽子,黑色的眼鏡,黑色的皮衣和皮褲。穿在這裡麵的襯衫是讓人為之震驚的粉紅色。</p>

和尚,你沒有忘記自己是和尚這回事吧?</p>

“我想要喝冰咖啡哪~~”</p>

毫不避忌的坐在沙發上。</p>

“請自便。辦公樓外麵有自動販賣機哦。”</p>

我這樣說道,和尚用無奈的聲音說道。</p>

“不要欺負人哪~~今天來是關於工作的事情的。”</p>

和尚也是在做,嚴謹的來說是關於心靈現象的調查、解決——簡單來說,也就是所謂的靈能力者的工作。</p>

“工作?真的?”</p>

我的聲音裡帶著相當大的疑惑。</p>

“真的真的。所以給我來一杯冰咖啡嘛~”</p>

是是,真是對你沒轍啦。</p>

走進廚房,我把早已做好的冰咖啡倒進玻璃杯裡。一邊絮絮叨叨的抱怨著,一邊準備著和尚專業的冰咖啡(和尚無論在多冷的天也是絕對要喝冰咖啡的),我怎麼也要問一句……。</p>

“說起來,你這是什麼回事?打扮成那樣。”</p>

把玻璃杯放在桌子上,我上下打量著和尚那是誇張的打扮。</p>

“啊~,我今天才剛做完兼職了哦。”</p>

“就是問你那是怎麼樣的兼職!”</p>

是嗎,就隻靠本行不足以混飯吃啊。這家夥,相較於其他靈能力者來說還是蠻沒用的哪~~(CC說:囧,麻衣你……和尚被小看了囧)。</p>

“你說的兼職是怎麼樣的?這麼誇張的打扮。”</p>

“嗯~~~~”</p>

和尚脫下上衣和帽子,把它們隨便的丟在沙發上。(我說哪~~)</p>

“backband。”</p>

什麼?</p>

腦袋頓時變得一片空白。</p>

“back”是……“後麵”的意思吧。“band”是……所謂的“樂隊”的“band”?……這樣說的話……也就是說……。</p>

“哎哎哎哎哎!!”</p>

地下樂隊!</p>

“是由於突然間有活動啦~~這身不入流的明星打扮還真是失禮了。”</p>

“那個,請問?”</p>

“啊?”</p>

“你說的地下樂隊……是乾什麼的?”</p>

“你說乾什麼……通常不會認為是會去做藝術體操的吧?”</p>

不是,嘛~是這樣的啦。</p>

“會演奏樂器的?”</p>

“是哦。”</p>

“……我知道了。要說打擊樂器,是敲木魚吧~~~”</p>

“我說哪。”</p>

“啊,尺八(CC說:一種樂器吧,不知道是什麼……)之類的?”</p>

和尚像是厭煩了似的,用手指著放在地上的一個黑色的大盒子。</p>

“貝司。”</p>

咯咯!什麼!</p>

“那種……電動的,貝司?”</p>

“你這家夥……你是什麼年代的人啊?就是哦,就是那種貝司!我說啊,大小姐。”</p>

“是。”</p>

“我知道我從沒有跟你們說過這回事,所以你們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我的本行可是貝司手哦,知道了嗎?叫做音樂人的職業。”</p>

…………。</p>

“錄音室音樂人。</p>

我是還擁有自己的樂隊的啦,雖然唱歌部分還不大好哪~。要是有個跟小那魯差不多漂亮的主場在的話還能更加受歡迎一點哪~~~”</p>

…………。</p>

和尚,你明白了嗎?的說著,盯著我的臉看。</p>

“那樣的話為什麼要做和尚的兼職啊!!”</p>

我不由自主的大叫起來。呼呼。</p>

“那是我個人的自由。”</p>

“你不是說還待過高野山的嗎?”</p>

“待過哦。因為我家是寺廟來的。老爸是想讓我繼承他去做和尚的哪。但是啊,在山上貝司不用說,就連隨身聽之類的全都不能帶進去哦。嘛~所以我就下山了哪。能夠理解嗎?”</p>

“……理解了……。但是——”</p>

和尚一副無需多言的表情揮了揮手。</p>

“這個行業的同行啊,意外的很多的哦。作祟啊、幽靈啊之類的。好像是有一次說起自己曾是和尚的事情,因此除靈祈福就變成了我的副業了。”</p>

哎,真讓人吃驚~。</p>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的呢。”</p>

“可不能對職業持有偏見哦。就是是和尚也會聽搖滾樂,也會去disco的。在我的朋友裡麵,也有人明明是個和尚卻也是在婦產科做醫生的哦。本人來說的話,就是‘從搖籃到墳墓’。”</p>

“……我覺得這樣一點也不好笑。”</p>

“是吧?”</p>

這樣子和和尚談著不著邊際的話的時候,那魯從房間裡出來了。</p>

“……還想著怎麼這麼吵鬨……”</p>

露骨地皺起眉頭給我們看。嘛,這可一點也不好玩。所謂靈能力者也就是說同行。所謂同行也就是競爭對手。要是看見這個生意上的敵人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悠閒地喝茶,和兼職的辦事員閒聊的話。</p>

但是,和尚卻對此一點也不在意。俗話說的寵辱不驚(CC說:這裡直譯是往青蛙臉上潑水,就是說無論被人用多麼惡劣的態度或者行為對待也毫不在意的意思,一時三刻想不到什麼諺語,大家湊合著看吧~~~~)。</p>

“喲~~”</p>

說著這樣的話,揚起手打招呼,真是個樂天派呢。</p>

“今天來看來是為了工作的事情,所長。”</p>

“怎麼可能。”</p>

那魯冷淡得很。</p>

“是真的啦。剛好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啦,想借小那魯的智慧來一用。”</p>

那魯坐在了和尚的正對麵,於是我站起身來去倒茶。</p>

“麻煩的事情?”</p>

“恩——麻衣,再來一杯。”</p>

是~是~。</p>

2</p>

“事實上——有一些很迷我的樂隊的市內的高中生……”</p>

“樂隊?”</p>

向著露出一臉茫然的那魯,和尚又重複了一次剛才和我說的相同的話。就連那魯也意外地對和尚的本性感到些許的吃</p>

驚。嘛,是沒有表現出比我還要笨拙的反應啦。和尚在做完通俗易懂的說明以後。</p>

“那個……在歌迷裡有一個叫做taka的孩子。她是個高中生,好像說是她的學校裡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詳細的</p>

問了一下情況,全都是令人發毛的事來的哪。”</p>

那魯無言地催促著和尚繼續說下去。</p>

“那孩子說的,是她的班裡某個座位好像被詛咒了。</p>

坐在某個座位的人,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裡好像都相繼發生了事故哪。”</p>

“……常有的事呢。”</p>

“話可不能這樣說啊。發生了事故的四個人,在事故發生時的狀況是完全一樣的。”</p>

“……今年日本發生的事故是史上最多最糟糕嗎?”</p>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p>

遺憾的是,不是你說的那回事。因為,這不是交通意外。受傷的四人不知怎的,全都被電車夾住拖著走。手臂被電車</p>

夾住。</p>

九月份以來,換過三次座位——也就是說,曾在那個座位坐過的有四個人,那四個人全都發生了事故。其中一個隻是</p>

輕傷而已,但其餘三人都受了重傷。不過啦,沒有出現死者是萬幸,難道你不會覺得奇怪嗎?”</p>

……咯。</p>

那魯露出一副深思的樣子。</p>

“不止這樣。那孩子的班級的班主任在自己的房間……那個老師是把美術準備室當成房間使用的,說著那裡出現幽靈</p>

了的吵鬨著的時候啪的一下倒下來了被送進了醫院。聽說他不停地重複吐血,原因不明。”</p>

我忍不住插話道。</p>

“那樣子很奇怪啊。”</p>

“是吧?在那間學校裡,好像還發生了其他奇怪的事情。不隻是怪談,原因不明的疾病啊、意外啊之類的事情像山一</p>

樣多,聽了讓人毛骨悚然是吧,那孩子這樣說了。”</p>

……還要其他奇怪的事情……。</p>

我突然想起了放在口袋裡的便條。</p>

“呢,和尚。你說的那孩子的學校,難不成是湯淺高中……?”</p>

和尚露出茫然的表情。</p>

“為什麼……?就是湯淺。你知道這學校的事情嗎?”</p>

哎~~~!</p>

我慌忙把便條從口袋裡拿出來,遞給嚇得呆在那裡的和尚和那魯看。</p>

“昨天開始就受到了三件委托!湯淺高中!”</p>

和尚奪過便條。</p>

“這件委托是……”</p>

“那魯拒絕掉了。但是因為有的在意,心想著要不要拜托和尚或者約翰看一下的啦的,所以隻是問了她們的聯係方式。”</p>

“這個叫做伊東清美的孩子是?”</p>

“說是朋友看見了狐狗狸,然後就被狐狸附身了。下麵的三浦聰子,說的好像是自從玩過試膽遊戲後就被幽靈跟上了。另外一件的久我山實裡說的是在部活的房間裡發生了吵鬨鬼事件。”</p>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p>

和尚呻吟道。</p>

真奇怪。在一間學校裡這樣的集中發生這些事情。而且還是在短時間裡。</p>

那魯沒有回答。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半空。</p>

“小那魯,怎樣了?要無視嗎?”</p>

那魯稍微想了一下,</p>

“……去和這些人聯係一下吧。”</p>

就是要這樣做!</p>

我剛想著要站起來去打電話。就在那個時候。一個客人走了進來。</p>

“那個……”</p>

那是個半老的紳士似的人。</p>

向著站起來要去打電話的我,老伯伯遞出來一張名片。</p>

“私立湯淺高中校長三上升”</p>

“事實上是由於我校好像發生了奇怪的事情,我是想來拜托你們對此進行調查的。”</p>

校長的話讓我們不由得麵麵相覷。</p>

3</p>

私立湯淺高中。</p>

在這裡正發生著什麼事件,一些非常奇怪的事件。</p>

第二天的星期一,我們來到了湯淺高中。這是為了在開始正式的調查之前先大概地聽取一下當事人的說話。</p>

我和那魯走進學園裡。林先生(本名不詳、年齡不詳,初步推定為二十多歲快三十歲,那魯的助手)則向學校周圍的居民打聽消息——詢問一下是否有什麼奇怪的流言,是否有目擊到什麼奇怪的事情之類的。</p>

因為另外受到委托的和尚也和我們一起,所以這次是“涉穀心靈研究會”+和尚,也就是說反常的組合。</p>

高中本身是非常普通的一所學校。既不算新也不算舊的校舍。既不算過於狹長,也不會過於寬闊的用地。與學校用地鄰接著的,好像是一座叫做學生會館的綜合性會堂,因為老朽化的原因現在正在進行拆除和重新修建的工程中。</p>

在我們踏入學校的時候剛好就在即將下課的時候,操場上一些在上體育課的學生正在</p>

那裡玩壘球。</p>

看了看那些學生,我們走向校長室。校長室裡,三上校長正等著我們。</p>

那魯把我和和尚重新介紹給校長認識。說是這也是,關於我的事情也隻是一句“這是助手。”就完了。</p>

“辛苦你們長途跋涉的過來。請多多指教。”</p>

說著,校長把坐在校長室裡的一位中年老師介紹給我們。</p>

“這是生活指導的吉野君。他會給各位在校內帶路。要是還有什麼其他的需要的話,請直說。”</p>

吉野老師輕輕的跟我們點頭打招呼。看上去是一個臉色差,神經質的老師。</p>

“總而言之,發生了多宗的疾病和事故,五分之一的教職員都倒在了病床上,就連上課也被影響到了。學生也同樣地……。除此以外,一些奇怪的留言流傳開來,不止是學生,連老師也動搖了起來,狀態一發不可收拾——</p>

嘛,比起由我來轉達,還是直接的聽當事人來說比較好吧。</p>

你們曾說要準備一個房間,我們給你們準備了一個小會議室。需要什麼必需品的話請直說。”</p>

作為例行的調查據點——base來使用的房間。</p>

“我已經跟學生和老師們說過,要是有事商談的人在本日放學後到會議室來。究竟會集合到多少人還是未知數。</p>

你們可以在學校裡自由的調查。我會給你們儘可能的方便,因此希望你們能早日平息校內的騷亂,拜托了。”</p>

那魯輕輕的低下頭。</p>

“就讓我那樣做吧。”</p>

退出校長室以後,先是讓吉野老師帶我們到校內走一下,確認各個建築物的位置,然後就去到準備好作為base的小會議室。</p>

“在這邊。”</p>

吉野老師指引著我們。他走在我們的前麵,向和尚,</p>

“你就是負責人嗎?”</p>

的問道。</p>

“不是不是。負責人的話應該是這邊。”</p>

和尚指著那魯。</p>

嗬嗬~,和尚終於明白到這一點哪。</p>

吉野老師帶著估量的眼神看著那魯。臉上浮現出一個不安的神情後,</p>

“事實上……我也,有事情想和你商談……”</p>

……突、突然地。</p>

那魯用平靜的眼光看了看吉野老師,然後點了點頭。</p>

“願聞其詳。……是這裡嗎?”</p>

那魯指著一扇門。門上掛著一個寫著“小會議室”的牌子。</p>

“……是的。”</p>

說著吉野老師打開了門。</p>

在較為寬敞的室內,擺放著一張大桌子。白板和小小的架子。這樣就是全部的空曠的房間。(雖說會議室當然是這個樣子呢)</p>

那魯環視了房間一下然後點了點頭。</p>

“請說你要商談的事情。”</p>

說著,那魯打開一個文件。吉野老師帶著些許的不安打量了我們一下。</p>

“……那個,我要商談的事情是……”</p>

那魯點了點頭。</p>

“我們會保守委托人的私隱。要是老師希望的話,商談內容不用說,就連曾經和我們商談過的事情也可以緘口不提。</p>

請說。”</p>

吉野老師點了點頭。他的額頭上稍微冒出一些冷汗。</p>

“那個……呢。夜裡,會聽見敲擊聲。”</p>

“那是在自己家裡嗎?”</p>

“是的,最初是在自家裡。</p>

那是很小的聲音,因為實在很煩人,就算睡著了也會被吵醒。大概是在敲窗或者門……然後,打開一看……”</p>

吉野先生結結巴巴的說著。那魯無言地催促著吉野老師說下去。</p>

“雖說……那裡一個人也沒有,那個,是在在門框的一角呢,有一隻手。像女人的手一般蒼白的、纖細的手,一下子就不見了,就是這樣。最初我以為是眼睛產生的錯覺而已。但是,第二天還是有敲擊聲……”</p>

“隻是敲門窗而已嗎?”</p>

那魯一邊做記錄一邊問道。</p>

“是,隻是敲門窗而已。</p>

令人毛骨悚然得忍受不了。每天都這樣子,讓我有段時間都不想回家,晚上就到街上散步,但無論在哪裡情況都一樣。就算待在酒館裡,隻要到了12點過一點的時候附近就會響起敲門窗的聲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