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著嚎著，突然又吐了一口血。張恃頓時大駭，恐懼之感蔓延全身，他滿是慌亂的扯起薑樂知的衣角。</p>

薑樂知的裙角被他的手抓上了一些血跡，心中不悅微蹙眉，但又覺得眾人麵前此舉不太好，便耐著性子詢問，“張公子是有什麼事嗎？”</p>

張恃見他弄臟了薑樂知的衣裙，連忙放下手，他哭喪著道：“薑小姐，看在我即將快死的份兒上，還請你聽我把話說完。”</p>

“張……”薑樂知本想阻止，可一想，這樣可以把眾人從南陵帝剛剛那番，疑似有關薑家和花家的陰謀論裡撥弄出來，拐向對她有利的地方，何樂而不為呢？</p>

她微笑著，“張公子請說。”</p>

張恃心中大喜，他麵色激動，“薑……薑小姐，在我死之前，我一定不能留下遺憾，我要對你表明心跡，我心慕你已久，但就怕冒犯了你，你……前幾日我聽說你和花公子的傳言，心裡都急死了。”</p>

“咳咳，”他絲毫不顧又咳出的一灘血，接著道：“今日我都快死了，才敢下定決心告訴你，我不相信是你給花老夫人下的毒，一定是花公子，是他陷害你的，今日也定是他害我，他察覺到我對你的心思，所以要害死我，以絕後患。”</p>

說到這，他表情悲痛，“他傳出和你關係曖昧的流言，後又借用毒藥毀你名聲，就是因為他身份配不上你，就用這兩件事降低你在彆人心裡的地位，好和他匹配，下嫁給他，他好攀上丞相府，我不知道你心裡明不明白這些事，或許你是明白的，你隻是被他的外表迷了心，沒向眾人言明而已，他不是個好人，你一定要離他遠點。”</p>

張恃很是佩服自己能想起這番說辭，他也不管凶手是誰了，能在死之前為所慕之人除去心頭大患那就是做了一件好事。</p>

薑樂知似乎被感動了，眼中有淚光閃動，她閉了閉眼，讓眾人感覺她已悲痛欲絕。</p>

她往前走了兩步，表情鄭重下跪，“陛下，大人，張恃所言我不敢說真假，但既然張恃執意如此說，還請大人給他一個公道。”言罷，一個頭磕了下去。</p>

她此舉把眾人嚇了一跳，何曾有人見過薑樂知下跪？</p>

沈爰也是服了，為了要弄死自己，薑樂知已做到了這種地步，實在沒必要吧。</p>

這時，柳生棉也站了出來，“大人，我可以作證，在開始時，花公子確實因薑姐姐和恃哥哥起過口角，所以我覺得恃哥哥所說的花公子為薑姐姐而殺他確實是有道理的。”</p>

言罷，她拉了曹雲雨一把，曹雲雨細聲細語跟著道：“對，我也看到了。”</p>

莫均無和李明霽在一旁觀望。</p>

花照落高傲的“哼”了一聲，抬起下巴，“說話是要講究證據的，你們的證據呢，難道隻憑滿口胡說？”</p>

薑樂知隻咬著下唇不言，如秋水般的眼眸裡，淚珠似落不落，梨花帶雨更顯柔弱，那表情讓看的人都心生憐憫。</p>

京兆尹的眯縫眼打量著幾人，他問沈爰，“張公子說的你可認？”</p>

沈爰滿麵的誠懇，“當然不認，張公子不過是把我當成他的假想敵而已，不過是薑表妹為我又端茶又送絲帕的，引起了張公子的不滿罷了，我本是不欲接受薑表妹的端茶倒水，奈何不忍拂了薑表妹好意，而且薑表妹送我的絲帕，也已被張公子討要了去，我亦不知張公子為何誣陷與我。”</p>

“此話不錯，”南陵帝道：“況且花公子也中了毒，難道他居然為了殺張恃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嗎？這好像有些說不通，反正若是換了我，我是不會這麼做。”</p>

地上半癱著的張恃抬起滿是血淚的臉，“那他是為了脫離嫌疑，故意食用了少量有毒的食物，要不然為何我都吐了血，他就沒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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