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青收到了張警官的電話。</p>

她告彆了張小玲，隻又囑咐她趕緊把母親帶回去。</p>

張警官和陳不平一個年紀，正在花壇邊抽煙，但是醫院裡也有很多楊絮，剛好有一大團飛過來，一不小心就點著了，差點燒著自己，他呸了兩聲，掐滅了煙頭。</p>

“張警官，你好，我叫白天青。”</p>

張警官聞言看過來，打量了她一下，隨後點頭，道：“行，你是陳不平侄女？也不對，那小子有親人嗎？”</p>

“不重要，您去陳警官家裡看了嗎？”</p>

“看了，不在家，他就沒回去，走，跟我去見見這裡的院長。”張警官一揮手，確實也不在乎白天青是誰，直接走在前麵領路。</p>

他性格看起來比陳不平積極多了。</p>

確實也積極，陳不平好像都跟他說了離不開這裡的事情，他都沒啥反應變化。</p>

“姓陳的那老小子，他最近一直神神叨叨的，其實我也能理解，縣裡的怪事兒越來越多，東大街那個就是，送去醫院的兩個被炸傷的服務員今天早上醒了，醒了後就開始吐，吐出來的都是金魚藻，關鍵是……”</p>

張警官看了看白天青，也不管她到底什麼身份，反正陳不平都那麼說了，他也就直接說了。</p>

“關鍵是他們的皮膚很快的愈合了，但是長出來的不是人類的皮膚，是牛蛙一樣的皮膚，現在正在醫院隔離呢！”</p>

說話間，他們走到了醫院前台。</p>

張警官拿出警察證。</p>

“辦案，通知你們院長過來。”</p>

說完他帶著白天青她們到一旁坐下，繼續剛剛的話。</p>

“我來的時候，還看見有個人來醫院嚷嚷，說自己咳嗽出了水草和牛蛙，旁邊當時還有人笑話他，說他應該去精神病院看看腦子。”</p>

白天青心中一動。</p>

張警官繼續說道：“我問了他一句，問他去那家牛蛙店消費過嗎？他說他那天爆炸的時候他就在現場，正吃著，忽然炸了，嚇得他趕緊跑，問我是不是因為逃單沒付錢所以遭報應了，我能說什麼？我說那你補個錢去。”</p>

白天青：“……”</p>

這張警官真有意思。</p>

“唉，說實話，這些事兒吧，其實你關心它又能怎麼樣呢？又不可能解決，世界末日就是要來了又能怎麼樣？還不能不活了？不過老陳那家夥確實是……”</p>

張警官感慨著，眼神一寸寸打量完整個醫院的大廳。</p>

“他還讓我出去看看，出不去就出不去唄，我老早以前就發現了，沒人能離開九泉縣。”張警官收回了視線。</p>

“您心態真好。”她要是有這個心態，現在應該還在上學。</p>

反正都要死，為什麼不等死？</p>

好耶，說得通！</p>

“是哪位警官找我？”一個聲音從外麵傳來。</p>

白天青看過去，是個頭發花白，但是精神抖擻，看著身體很強健的老人。</p>

這就是院長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