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她好牛逼！”</p>

在白天青那句話音落下的時候，她耳畔終於捕捉到了一聲清晰的聲音。</p>

儘管很快，那些聲音又重新歸於嘈雜。</p>

白天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但話又說回來，明明她長相很可愛，不知道為什麼笑起來很古怪。</p>

陳旭陽被她笑的回過神來，頻繁地推動眼鏡。</p>

同時，他想起了自己之前那句無法表達的話是什麼。</p>

“如果照你這麼說，那我曾經的過去，於現在的我來說算什麼呢？比方說，如果……就按前世今生來說，假如說我上一世死於非命，殺我的人，現在還逍遙法外，那我需要給自己報仇嗎？我和我的關係，又算什麼？我到底是誰？”</p>

“那我哪知道，你就當……宿命因果，萬一要是院長殺的你製造的你，其實也不用萬一，好像確實就是他，那你看現在他已經死了，而且魂飛魄散，不得好死，這叫什麼？這叫報應。”</p>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三樓，不過腳步並沒有停，禁止朝著四樓而去，兩個人走的比較慢，因為他們的注意力主要在對話上。</p>

三樓的走廊裡好像傳來了一聲動靜，像是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咕嚕咕嚕滾過。</p>

白天青聽見了，但沒有在意。</p>

她看了一眼，已經完全進入沉思狀態，對外界毫無所知的陳旭陽，補充了一句：“至於你到底是誰……你管你是陳旭陽還是張旭陽還是李旭陽，名字也好，記憶也好，那不都隻是個代號和過去嗎？”</p>

就像白天青，哪怕知道自己可能和陳旭陽的情況一樣，但或許會比陳旭陽這種實驗品更高級一點。</p>

不過那又怎麼樣？</p>

不管她是白天青還是黑天青，不管她經曆的這一切到底是不是人為操縱安排的劇本，無論她的母親是白雀還是白鳥，她的未來，她當下的每一個選擇，是她自己走的！</p>

莫名的，白天青心裡忽然輕鬆了許多，之前一段時間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部都釋然了。</p>

她的目標隻有前方，這就夠了。</p>

想到這裡，她忽然看了一眼陳旭陽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p>

“謝謝你，你放心，等到這個副本出去之後，我帶你去找個人，讓他給你打個藥，可能能讓你多活一段時間。”</p>

要不是因為遇見陳旭陽，和陳旭陽聊起這些話題，她其實也能想通，但可能沒這麼快想通裡麵的東西。</p>

陳旭陽擠出一個笑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p>

其實活長還是活不長，他忽然之間也覺得不重要了。</p>

“但你說我要是現在直接死了，我的靈魂能恢複曾經的記憶嗎？”陳旭陽又道。</p>

“那你要試試嗎？我可以送你去死，放心，我不吞你，我直接一拳把你捶死，你的靈魂一定會被保留下來的。”</p>

說著，白天青揚起了拳頭。</p>

“……我謝謝你，讓我考慮一下，好像到四樓了。”</p>

白天青於是看向了門口，玻璃門緊閉，裡麵黑漆漆的。</p>

她走上前一腳踹了上去，玻璃門應聲而碎，嘩啦啦的玻璃渣掉了一地。</p>

熟悉的暴力場景，讓陳旭陽重新意識到，自己此時此刻的處境。</p>

他歎了口氣，也看向了走廊裡。</p>

感覺這裡死一樣的寂靜，冷風從走廊裡麵往外吹，也不知道那風是哪兒來。</p>

“ Hello，有人嗎？”白天青喊了一聲，聲音在走廊裡回蕩了好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