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

楊林還是輕飄飄的說出這兩個字。

馬玉咬牙：“十一文。”

楊林在笑。

“十二文！”

“十三文！”

“楊林！你不要太過分！十三文錢，你還不滿足嗎？”

馬玉瞪著雙眼，怒氣衝衝。

而楊林則仍舊笑嗬嗬地搖著頭，口中說出的也仍舊是那兩個字。

“不賣。”

楊林也看出來了，馬玉這人，平時看著大大咧咧，但做起生意，卻是無比精明，各種招數套路，層出不窮，論經商的天賦，絕對是他見過最強的女子！

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她已經想到這種水印紙是用來做什麼的了。

馬玉咬緊牙關，麵色凝重，語氣毫無感情：“你說一個數吧。”

楊林再次搖頭：“我說了，不賣。大小姐這麼聰明的人，既然知道這種紙是用來做什麼的，怎麼還活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呢。”

馬玉一愣，雙眸死死盯著楊林良久，這才長歎一聲。

“唉，我終究還是小瞧你了，想不到你的野心竟如此之大！”

楊林笑笑：“彼此彼此，大小姐的胸懷，也不小呢。”

“哼！”

馬玉冷哼一聲。

麵上仍舊不動聲色，但她的心中，已然掀起了驚濤駭浪。

“大小姐彆著急，雖然這水印紙我不賣，但這不還有幾種新品麼。”

楊林指向其他幾種紙張。

不用趙光介紹，楊林便認識這些紙，因為這些紙都是他從上輩子的記憶裡扒來的。

“這是牛皮紙，結實、防水，可以用來包裹一些重要的物品。”

“這是油紙，可以用來包裹食物，比如燒餅、熟食。”

“這是窗紙，不僅遮風擋雨，透光性還好，能看到外麵的人影……”

楊林為馬玉介紹起這些新式紙張。

而馬玉聽聞這些紙張的妙用後，也是大為震驚，顧不得剛剛水印紙的不爽，立刻和楊林唇槍舌戰，討價還價起來。

談起生意，無論楊林還是馬玉，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你一言我一語，都不甘示弱，誰也不落下風，爭執了大半天時間，才終於將這幾種新紙談妥。

“東家，這還有一種紙呢。”

趙光抱過來一大摞黃裱紙。

“嗯？”

縱然馬玉見多識廣，可是看到這種外表粗糙泛黃的紙張，卻也看不出這種紙有什麼妙用。

“這黃紙能做什麼？”馬玉問。

“燒呀。”趙光笑嗬嗬說道。

“什麼？”

馬玉大吃一驚。

這種紙雖然品質不好，可把它燒掉又有什麼用？

趙光立刻講了一遍，楊林曾經講過的那個故事。

趙光得意地說道：“大小姐有所不知，現如今我們江河縣，都已經流行燒紙啦。”

馬玉一愣之後，眼睛越來越亮。

“楊林，你真是個天才！這黃紙的生意我們要好好談談，這才是真正的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