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吃醋大王晏修(1 / 1)

祝元存見祝思盈根本不吃這一套,急了,對著任淮擠眉弄眼,迅速又小聲道:“子介,我和思盈的事想必你也清楚,如今我實在走投無路,出此下策,你彆怪我。今日要扛過我這頓揍,我就認下你這個妹夫。”任淮哪有不高興的道理?他欣喜若狂:“大舅子,下手重點,戲演足一些。”話音剛落,就見祝元存狠狠給他來了個過肩摔。雖是摔在柔軟的青草地上,但任淮猝不及防,加之祝元存天生神力,這一下摔得周遭將領紛紛驚呼:“武興侯,手下留情啊!”“武興侯彆打了!陛下就在附近,若是驚擾了聖駕——”任淮被他摔得五臟俱裂般,齜牙咧嘴朝他道:“元存,你這到底是做戲還是想向我下死手。”祝元存又照著他臉上來一拳,這回他收了力度,提醒任淮:“你快起身和我好好打上一場,讓思盈出來勸架即可。”他既然這麼說,任淮也不客氣,一個騰空翻越起身,朝祝元存出拳,假意罵了回去:“武興侯,你這人好生不講理,你我同為朝廷命官,又有過命的交情。我不過是愛慕縣主,就要遭致你一頓毒打?我任家男兒也不是任人欺負的,看招!”任淮和祝元存有來有回地打了起來,但任淮此人極為義氣,知曉祝元存兄妹二人間的芥蒂,故而刻意收了些,讓祝元存時時處於上風。祝元存一邊和他掐架,一邊故意放聲罵他。祝思盈一開始還能隔岸觀火,直到任淮趴在地上徹底起不來,她這才著急起來,迅速提著裙子跑到二人附近,大聲勸架:“你們都給我住手!祝元存,你是不是存心的!你就是見不得我好!”祝思盈終於肯和他說話了,雖然說出口的話是在罵人。祝元存氣喘籲籲地坐在地上,揪著任淮的衣領:“這小子居然把主意打到你身上,長兄如父,我自該向他討教一二,替你過目一番。”祝思盈上前去,用力推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瞪著他:“誰要你管我了?你這個人這般自私,心中根本就沒有姐姐、沒有我,更沒有母親,今日還將侯爺傷成這樣,我討厭你!”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眾人紛紛噤聲。祝元存撓著頭:“好妹妹,我何時說過心裡沒有你了?你若生我的氣,就打回來罵回來吧,隻是任子介不經打,無法保護你,這怎麼能讓我放心把你交給他?”祝思盈心疼地把氣若遊絲的任淮抱起來,瞪著他:“保不保護與你何乾?我要去陛下麵前將今日之事都說出來。”孫天禪在一旁搖著羽扇:“縣主要大義滅親?”祝思盈:“不錯。”樹蔭處旁觀許久的晏修緩緩走出,他麵無表情看著眼前一切,聲音涼得嚇人:“嘉義侯武興侯,嘩眾取寵,耽誤大部隊趕路進度,下去各領五十大板。”“奄奄一息”的任淮忽然從祝思盈懷中蹦躂了出去,雙膝跪在晏修麵前:“陛下,臣有一事相求。”祝思盈目瞪口呆,他怎麼忽然又生龍活虎了?晏修早就看明一切,卻還故意問道:“嗯?”任淮直言不諱:“臣請陛下為臣和縣主賜婚。”晏修:“賜婚?婚姻大事朕自然能為你們作主,但終歸要看父母之命。可人儘皆知,虞夫人一房已脫離燕王府,武興侯說得沒錯,長兄如父,你若想娶縣主該當過問他的意見。武興侯,你以為如何?”“若他首肯,今日你們這頓板子,朕可以看在喜事將至的份上,饒過你二人一馬。”眾人皆將期待的目光看朝祝元存,祝思盈更是恨不得當場向他求救,甚至暗暗扯緊了他的衣口。祝元存摸著下巴,反複打量任淮道:“嘉義侯年少有為,驍勇善戰,家風端正,更是生得副好皮囊,不過嘛……”祝思盈又是猛地一扯他的衣袖。他這停頓讓任淮也莫名緊張了起來,若他真瞧不上自己,那今日的臉,豈不是丟大了?晏修:“不過什麼?”祝元存:“不過臣以為,母親不在東巡隊列之中,此事也當過問昭儀娘娘的意見。”晏修:“朕的意見便是她的意見。”祝元存立刻拱手:“陛下若願賜婚那臣就更不能同意了,這必是一門絕佳的親事。”晏修:“……”好啊,這倆小子現在把鍋全都甩他身上了,讓他同意也是,不同意也是,這人情可不能輕易給出去。但任淮,確實是當今少有的良婿之一,且祝思嘉一直為她血親的終身大事操勞。今日他若親口指婚,倒能了卻她一樁心事。晏修:“朕如何能不同意?都起來吧,鬨成這副模樣,像什麼話?”……等晏修回過神來時,賜婚的聖旨早已發下。任淮拿著聖旨,歡歡喜喜跑下去治傷上藥了;祝思盈還在同祝元存置氣,但總不至於半句話都不說。他邊往回走,腳步便愈發不安,若是祝思嘉不滿意這門親事,那又該如何收場?按理說,他給誰賜婚,哪怕是今日同時把祝元存的婚事也定下來,祝思嘉身為後妃,都沒有資格過問、反駁的。可她不一樣,和任何人都不一樣,晏修隻想讓她開心,想尊重她的意願。說完,祝思嘉認真地看著晏修,晏修頭一回被她的目光看得不自在。祝思嘉:“若臣妾說,臣妾不喜歡這門婚事,陛下豈不是覆水難收?”晏修皺眉:“蟬蟬若真不喜歡,朕有的辦法將親事作廢。”祝思嘉笑得明媚,去拉他的手:“開玩笑呢,玄之,嘉義侯這個人選,不單是元存和我,想必母親也很滿意。你放心好了,這門婚事我打心眼裡高興。”晏修:“那朕就更開心了。”祝思嘉:“何出此言?”晏修回憶起某些場景,故作輕鬆道:“很長一段時間,朕都以為,嘉義侯愛慕你。”任淮愛慕她?他們二人不過是有些交情和交集罷了,為何會讓晏修產生這樣不安的想法?祝思嘉愣住,更怕他誤會,急忙追問:“玄之,你為什麼會這麼想?”晏修聲調委屈:“男人的心思你不懂,你太漂亮、太美好,天上明月亦不及你半分。其實每一次看到任何男人靠近你,朕心中都萬般不是滋味。”“但若真說出來,豈不顯得朕這個一國之君太小肚雞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