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個人態度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大？”</p>

當斯摩爾和克萊爾兩人來到餐廳時，正好看到希爾伯婭和懷斯特兄弟也在這裡吃早飯。由於克萊爾就在身邊，因此斯摩爾多少有些局促。但讓他意外的是昨天還情緒激動的希爾伯婭此時竟主動向他打了個招呼，露出柔和的笑容。麵對這個態度，斯摩爾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能隨便找了個稍遠的餐桌坐下。</p>

至於諾蘭迪和諾蘭絲，雖然能猜到並且理解他們和克萊爾衝突的原因，但畢竟希爾伯婭和懷斯特說出了傷害克萊爾的話，所以依然對他們抱有不滿，整個就餐過程中連看都不看三人一眼。</p>

早飯後，斯摩爾等人便來到浮空艦甲板上透氣。幾分鐘過後，希爾伯婭她們也來到了甲板上，對斯摩爾等人的態度也有了明顯的好轉，因此才有了上麵這一問。</p>

“對不起，我們太莽撞了。”懷斯特幾次欲言又止後，終於對斯摩爾和克萊爾說道，“之前我們好像……好像誤會了你，還對克萊爾說出這樣的話，非常抱歉！”</p>

“彆往心裡去，我又沒打算怪罪你們。”克萊爾爽朗地一笑，說道，“希爾伯婭妹妹也不用自責，不知者不怪嘛，”說完又攬住了斯摩爾的胳膊，問道：“對不對，斯摩爾？”</p>

“那、那就好，很高興你能原諒我們。”雖然心情好了很多，但希爾伯婭看到兩人如此親昵還是不免有所尷尬，說道。隨後離開浮空艦甲板，回到艙內。</p>

“不過，昨天我們兩人和希爾伯婭都被嚇了一跳，”克魯德有些畏懼地看著一旁的克萊爾，“沒想到希爾伯婭手中那個看上去實實在在的小球，居然會是克萊爾的記憶碎片。”</p>

克萊爾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p>

“原來是這樣。”懷斯特點了點頭，隨即看向克萊爾，”克萊爾小姐，還有斯摩爾，之前我們確實是有些過分了，再次向你們道歉。”話雖如此，但他看向斯摩爾時，臉色依然略微有些不太自然。</p>

克萊爾的臉上浮現出釋然的笑容，說道：“聽我養父說，我的傷勢是我很小的時候就有的，與你們本就沒什麼關係，而且如果沒有這場劫難，我也不會遇到那麼多關心我的人，早就不在乎了，沒關係。”</p>

斯摩爾也說道：“放心吧，隻要你們願意，咱們在哪裡都是好朋友。”</p>

能說出這番話，克萊爾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之前她從未曾對過去所受的委屈釋懷。而四肢的殘廢更是彆人決不能觸犯的禁忌。但想到希爾伯婭在這幾年中受到的傷害和委屈肯定要比自己多，也就心軟了。這也算是她第一次將自己的包袱放下，畢竟如果不將過去的痛苦忘記，未來的生活也不會幸福。</p>

希爾伯婭在回到自己的客房中之後，終於是再也忍耐不住，眼淚終於是奪眶而出。在得知了克萊爾的真實想法後，她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是悲傷還是高興。儘管兩人可能是兄妹，但並沒有直接證據肯定或者否定，如果確實是兄妹，她還有機會，否則兩人經常在一起，自己就算自己再喜歡斯摩爾也無濟於事。而且更令她糾結的是，在前一天晚上，曾經一直將他當做妹妹的懷斯特居然也對其表露了自己的想法，希望她能接受自己的感情。</p>

一邊是她一直當哥哥看的少爺，一邊是一見鐘情的斯摩爾，無論希爾伯婭怎麼去想，都難以立即作出選擇，糾結的心理，使她的情緒逐漸扭曲起來。</p>

心好疼……好難做出選擇……</p>

他們兩位都是好人……我該怎麼辦……</p>

不行……他們誰都不能從我的身邊消失……絕對不能！</p>

讓他們永遠陪在我身邊……不管用什麼手段……</p>

腦海中剛剛浮現出這個念頭，希爾伯婭就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似乎漏跳了一拍，一股暖洋洋的感覺隨即流遍她的全身，剛才那些略顯扭曲的想法也在被逐漸衝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表的安寧與祥和感。</p>

如此純潔的心靈……不應該被黑暗和邪惡所控製……</p>

“你、你是誰？”</p>

就如同當初斯摩爾第一次聽到普爾普斯說話一樣，希爾伯婭也被這個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但環視整個客房，除了她並沒有其他人。</p>

保持一顆純淨的心……是你能夠獲取心愛之物的唯一途徑……</p>

儘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遙遠但溫暖的聲音始終在希爾伯婭的腦海中回蕩著，似乎在不斷安撫著希爾伯婭的心靈。慢慢的，急躁和扭曲的想法逐漸地消散於無形，希爾伯婭的臉上也隻剩下了祥和與安寧。</p>

“好溫暖……但這是什麼……”</p>

在接下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斯摩爾等人的生活恢複了平靜，沒再發生什麼事情，除非算上克萊爾又開始發牢騷。大型客運浮空艦為了保證航行平穩，航行速度比小型浮空艦要稍慢一些，並且安斯利亞城與最終目的地艾魯達爾王城距離很遠，中途還需要在數個小型港口交換乘客與補充物資，甚至在中途的某個港口又過夜養護了一次。如此速度，讓克萊爾甚至幾次想去催促駕駛員開快點。對於她這種性格，諾蘭迪等人也隻能無奈苦笑。</p>

而對斯摩爾來說，平靜且乏味的生活倒也不算壞事。除了吃飯和偶爾陪陪克萊爾等人以外，他一直在試圖進一步調養自己的脈絡。諾蘭迪和諾蘭絲見到斯摩爾這麼努力，麵對他不時的求助時倒也樂得點撥。</p>

在枯燥的冥想過程中，斯摩爾逐漸修複了一些因為激活體內靈力而在脈絡中遺留下的暗傷，逐漸也有了可以感知其他人靈力強度的能力。雖然隻能模糊地進行感知，但在普爾普斯看來，在這種環境下能有這麼顯著的恢複已經很不容易了。在冥想期間，克萊爾與希爾伯婭等人也來探望過幾次。但看到他如此專心的修行，便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回避。</p>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在二十多天以後，浮空艦到達了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脈之中，在遠處的視野裡，出現了一座規模龐大的城市。</p>

“總算是快到了。”在浮空艦甲板上的克萊爾看到遠處的建築，如釋重負地說道。諾蘭迪和諾蘭絲看到她的模樣，也是無奈地一笑。而斯摩爾、希爾伯婭和懷斯特兄弟在看清楚逐漸接近的城市時，全部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p>

這座城市修建在數十座陡峭的山峰之間的一座相對平緩的山峰的中上部，幾乎所有的建築都由潔白的磚石建成，大小房屋與高地樓閣組合而成的城市按照山峰的走勢呈現出多層平台的格局，從山腳一直向上延伸。</p>

在山峰的南部中段，斯摩爾等人看到了熟悉的浮空艦港口建築，而山峰的頂部相對平緩，建築也相對更加華麗。在山峰的中心，矗立著一座白色的大型宮殿，而在宮殿的周圍，還懸浮著許多其他的小型建築。</p>

“這也太大了……”看到龐然大物逐漸靠近，克魯德的聲音中透著掩飾不住的驚駭。即使是安斯利亞城的麵積，估計也隻有這座城市的二分之一。諾蘭絲微微一笑，說道：“這座城市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了，可以說是咱們艾魯達世界最古老的一座巨型城市，並且還在不斷擴建。”</p>

“最為古老的城市？”與克魯德的驚駭不同，懷斯特則是一臉的好奇。</p>

“艾魯達世界的中心，聖公會的總部，太古艾魯達爾王國的都城——這三個稱呼就是對這座偉大城市的最佳概括。”諾蘭絲在說這句話時，臉上滿是虔誠的神情，“當然了，這座城市發展到現在，其中的實力早已不止聖公會一個，還有許多足以左右整個艾魯達世界形勢的特殊勢力。”</p>

“記得你們之前說過，你們好像是那個什麼聖公會的……”斯摩爾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