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之萬裡·黎明之空</p>
第十八章第十八章</p>
1</p>
在和州首府明郭的街道上，當日就有傳言說止水鄉的拓峰被造反的人們占領了。</p>
在街上聽到這消息的祥瓊，馬上飛奔回家，一進大廳的門，就見已經有二十多人聚集在那裡。</p>
“桓魋，你聽說了嗎?”</p>
坐在中央的桓魋點了點頭，說：“是拓峰。好像升纊的大宅被人燒了。”桓魋輕輕一笑，繼續說：“還留下‘殊恩’兩字，那些人的膽子可真夠大。應該就是拓峰的那幫人吧。”</p>
“他們不會有事吧?”</p>
桓魋沒有回答，隻是一個勁地在沉思著。</p>
“據說放火的犯人已經逃走了，應該是一得手就馬上趁城門沒關就逃了出去。半數好像已經逃出了和州，進入了瑛州境內。但是最重要的升纊好像不在鄉城。”</p>
“那就是說，他們還沒有抓到升纊?”</p>
“所以我就覺得奇怪。我早就知道在拓峰就有那麼一幫人一心要打倒升纊。他們甚至連冬器也準備好了，所以應該轟轟烈烈地乾一場才對啊。怎麼那些人隻是燒了房子就逃了呢?”</p>
“那也是……”祥瓊點了點頭。那些人沒理由乾辛萬苦收集了三十件冬器卻隻是用來做這種小偷小摸的事情啊。“那些人可能不是拓峰那幫人?那不是他們有會是誰呢?”</p>
“不知道。”桓魋回答。</p>
“但是，要是確實是他們，那麼升纊可就要吃苦頭了。”</p>
“什麼?”</p>
“因為那幫人可不是傻瓜啊。”</p>
次日早晨，正當祥瓊在廚房裡準備早飯的時候，魅突然走了近來說：“馬上集合!”於是祥瓊立即來到大廳，隻見裡麵全是雇傭兵，還有柴望。</p>
祥瓊問桓魋發生什麼事，隻聽桓魋說：“安靜點，等齊人再說!”祥瓊於是不再說話了。等了一會，有三個沒見過的商人模樣的人走了進來，然後大廳的門馬上被關上了。</p>
“今天清晨，從拓峰來的消息。有人在拓峰放火燒義倉，然後從拓峰逃跑出來，去了瑛州。應該是那幫‘殊恩’的人。”</p>
大廳裡一片轟動，馬上又平靜下來了。</p>
“拓峰的官兵傾巢出動，看來那幫人真的想大鬨一番。”</p>
“究竟是什麼事?”祥瓊低聲問桓魋。他說：“昨天襲擊升纊大宅的那些人，當然不是一些市井流氓做的惡作劇。隻有二十人襲擊那大宅，還留下‘殊恩’字樣，然後逃往了瑛州。逃走的目的地都是瑛州，現在的升纊肯定是火冒三丈。因為他根本看不出敵人那些挑撥行為的用意。”</p>
“那也是……”</p>
“接下來升纊必然調動駐守在這裡的州師，鄉師去追擊敵人，要不就到處巡邏，加強對彆處的警惕。目的很明確，就是分散升纊的兵力。”</p>
祥瓊聽不懂，她環視了一下在場的人，大多都是滿臉不解之色。</p>
“就是說，在鄉城裡有州師一千五，鄉師一千，弓箭手五百，共三乾。麵對這麼強大的兵力要是采取正麵攻擊的話，勝算極微。所以先挑撥升纊，使他把兵力都分散到其他地方，而且儘量地分散到鄉城以外的地方。也就是說搜捕犯人啊，加強邊境的警備啊，但是鄉城裡麵的兵力還是很強，因為升纊可能會從周邊的縣調派援兵。”</p>
“那情況豈不是反而對自己更不利嗎?”</p>
“不過援兵趕來的話，起碼都要兩三天，而且還要日夜兼程。所以把大部分的兵力都調派到城外的時候，就是發起攻擊的最佳時刻。”</p>
大廳內鴉雀無聲的，人們都在聽桓魋在分析戰況。</p>
“那幫人好像收集了大量的冬器。要是沒有這個情報，可能我也回為他們捏一把汗。現在看情況在兩三天之內他們就會趁各縣援兵未到之時發起攻擊。還要派一對人馬儘量地拖住州師的支援，這可能要比較多的人數。然後其他隱藏的人馬會突然湧出來，殺進鄉城。”</p>
祥瓊十分擔憂，不知鈴現在怎樣了。不知她擔任的是什麼工作，她會平安無事嗎?</p>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桓魋繼續說，“升纊其實是呀峰的一個重要的棋子。如果是其他普通的地方官，呀峰才不管他們的死活。而那些經常引起民憤，遭到人民反抗的地方官更不受呀峰所重視。但是升纊當止水鄉其間，沒發生過人民造反的事情，所以呀峰必然很看得上升纊，一定不會輕易放棄這麼一隻好棋的。而且升纊幫呀峰乾了很多不見得光的勾當，所以，升纊要是被人逼急了，說不定會把呀峰的罪行全盤托出，到時候呀峰可就官位不保了。所以呀峰必然準備了大軍，為平定暴亂而不擇手段。因此雖然拓峰那幫人很巧妙地把升纊的三千兵力分散了，但還不是說就可以獲勝。”</p>
大廳內的人開始吵鬨起來，“那我們馬上去支持他們把!”</p>
桓魋聽他們這麼一說，微微一笑，說：“不，我們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p>
“那是什麼意思?”在場的人都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p>
桓魋繼續說道：“呀峰為了圍剿造反的人，很有可能出動大量的州師去援救拓峰，也就是說，駐守在明郭的兵力必然大大減少，我們怎麼能放棄這個機會!”</p>
在場的人恍然大悟，不約而同地歡呼起來。</p>
桓魋叫了三個人出來，吩咐道：“我給你們一個洗脫罪名的機會，你們帶齊手下，靜靜地直接奔向拓峰，務必要在州師到達之前趕到!”</p>
“罪名?”祥瓊心中嘀咕了一下。隻聽那幾個男人齊聲應道：“是!”</p>
然後桓魋回過頭來對柴望說：“不知大人有何意見?”</p>
柴望思考片刻，說：“明郭讓我來收拾，你不是很想去拓峰嗎?”</p>
桓魋笑了一笑，說：“被您看出來了。”</p>
“我看得出你很擔心拓峰那幫造反的人。但是在開戰之前你都留在這裡，做好充足的準備之後才出發。另外我們的目的不是要誅殺呀峰，而是要通過我們的反抗，讓國王知道這裡的情況，所以不要勉強堅持。之後的是，我會料理的了。”</p>
“謝謝!”</p>
這時，祥瓊也開口了，說：“我也去拓峰，請帶我一起去行嗎?”</p>
“哦?”柴望看了祥瓊一眼。</p>
祥瓊說：“我有朋友在拓峰，她就是起義軍的一員……求求你!”</p>
柴望點了點頭，說：“你也要一起去嗎?你會控製騎獸嗎?”</p>
“我會!”</p>
“那好，但是你要和桓魋同行，那你就一起去幫助拓峰的人們起義吧!”</p>
祥瓊深深地一鞠躬：“謝謝你!”</p>
2</p>
“什麼!?”</p>
虎嘯聽祥瓊這麼說，又看了看城外浩浩蕩蕩向城門挺進的五千民眾，目瞪口呆的。</p>
“去攻打明郭的多少人?”</p>
祥瓊看了看桓魋，隻見桓魋輕輕一笑，說：“是來這裡增援的人數的一倍。”</p>
箭樓裡即時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p>
就在那時桓魋率領的軍隊殺到四門，守候在那裡的州師隻剩下一百幾十人而己，不用說，那些州師隻有投降的分了。而空行兵也死傷過半，落荒而逃。鄉城內外，起義軍的歡呼聲響徹雲霄。</p>
但是，戰鬥並非就到此為止。等待著他們的是與從明郭趕來的州師的一場苦戰。</p>
“真不好意思，看來還得請你們再堅持三天，到時候隻要前來支援的州師聽到明郭情況緊急的消息，一定會軍心打亂，退兵回明郭的。這個我們已經考慮好了。”</p>
虎嘯長歎一聲，說：“真是天外有天啊，想不到你們還想得到趁火打劫啊!哈哈!”</p>
“但我們並非打算打倒呀峰，我們隻是想挫一挫呀峰的威風而已，但想不到你們真的把這鄉城給攻下來了。真讓人佩服!”</p>
虎嘯哈哈大笑，說：“這不是我的功勞，是我的兄弟們奮勇直前的結果!”</p>
祥瓊走出過道，隻見鈴呆呆地看著眼下的鄉城。</p>
“你沒有受傷，太好了。”</p>
鈴回過頭去，見是祥瓊，她“嗯。”地應了一聲，然後轉過頭去跟陽子說：“陽子，這人是……”</p>
祥瓊看了看鈴身邊的人，馬上驚嘉地說：“是你……”</p>
隻見陽子也覺得很意外。鈴看了看祥瓊又看了看陽子，說：“你們認識的?”</p>
陽子點了點頭。祥瓊說：“在明郭的時候，是她救了我一命。我還沒來得及向你道謝呢。那時真的太謝謝你了。想不到會在這裡再遇到你了。”</p>
陽子笑了笑，說：“不用謝。”</p>
鈴子驚奇地說：“什麼?竟然有這麼巧合的事?啊，陽子，她叫祥瓊。”</p>
陽子笑著看了看祥瓊，祥瓊也笑著看了看她。然後她們三人就肩並肩地站在過道上俯瞰眼下的鄉城。</p>
“太厲害了，這麼多人……”</p>
聽到鈴像小孩子一樣驚叫，祥瓊笑著說：“嚇你一跳吧。”</p>
“真的嚇了我一大跳。我一開始還以為這次死定了。”</p>
“但是戰爭還沒有結束呢。州師大概在兩三天內就回趕到。我們就隻有今天才能稍微輕鬆一下。”</p>
“嗯……”</p>
“升纊被擒獲了?”</p>
鈴點了點頭，看了看身旁的陽子，說：“因為陽子說先不要殺他。其實我們都想把他殺了，但是後來一想，殺了他也沒什麼意義，這樣的家夥，要讓他受到應有的法律製裁。”</p>
“那也是……”</p>
鈴和祥瓊沉默了片刻。春天的陽光暖哄哄地照在過。</p>
“對，我來慶國之前，是在某個人家裡乾活，那人有很多仆人，但是對每個仆人都很差。現在我想了想為什麼她當時要這麼對我呢?而我為什麼就是吞聲忍氣的呢?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隻要她心情一不好，就會拿我來出氣。還要我做很多可怕的事情。”</p>
“是嗎……”</p>
“要是做錯了點什麼就會受到嚴重的懲罰。因此在那裡的仆人大都是惶惶不可終日的。但是現在回頭想一想，梨耀大人她是我的主人其實她沒有殺我的意思，但根本沒有必要做一些那麼過分的事情，她卻做了。很多根本就是無中生有的。”鈴回頭看了看鄉城，繼續說：“我不斷地忍受著，因為我不能不這樣做。不管遇到什麼過分的事情，我都是吞聲忍氣的，要不是這樣，我知道我將會變得更慘。”</p>
“那有可能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