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殿下過目。”

張生躬身，將火銃拿到楚墨麵前，楚墨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火銃，隨後用餘角瞥向一旁那老者身上，嘴角上揚淡笑道：

“不用了，你們自己拿捏便是。”

觸摸轉過身去，表現的對火銃極為不在意。

“殿下，如今城內整備森嚴，為何……”

張生當眾不解的詢問道，聲音不大，卻剛好被旁邊幾人聽到。

“恩？”

楚墨對著張生輕恩了一聲，張生連忙閉嘴不語，連忙退到楚墨身後。

“蠻使，請用茶。”

就在此時，趙州牧連忙客氣的對老巫倒茶：

“這茶乃是殿下從京城帶來的的上等茶，一般人可沒這個口福，若非今夜使者前來，恐怕我們也品嘗不到。”

老巫眼神閃爍，望著那茶露出幾分異樣，隻見在他身旁那男童驚訝的問道：

“你們早就知道我們要來？”

趙州牧點頭，並未否認：

“不止知道你們要來，還知道你們的意圖，你們來爻州城內，無非就是想探查虛實，蠻使，難道不是嗎？”

聽到趙州牧的話，老巫剛剛舉杯的手僵在空中，身後那一男一女兩童也是露出震驚之色。

這是要跟他們開門見山？

“蠻荒此戰，輸不起。”

許久，老巫將手中的茶倒在嘴中，毫無品鑒之心，一飲而下。

“蠻使，這茶需要慢品才可出味，像蠻使這般急性子，可品不出來茶內的味道。”

崔亮在一旁同樣舉杯，隻不過他的動作慢條斯理，極為儒雅。

“茶，等同於水，在我們蠻荒，不看煮茶過程，因為隻要能與水那般，解渴即可。”

老巫看著崔亮那優雅的動作，緩緩開口說道，不過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瞥向楚墨那邊，兩名男童這是坐在老巫身旁，學著崔亮的動作，西顰東效。

“蠻使說的，也不無道理。”

崔亮於趙州牧互相對視一眼，崔亮淡笑起來。

在他身後，王不敗則是眼神閃爍，緊張難安，他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在那老巫身上，躊躇不已。

“不過，即已知蠻使意圖，那自然不會讓蠻使離開這裡半步。”

趙州牧皮笑肉不笑，與之前那老實巴交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或許此刻的趙州牧才顯山露水，露出真麵目。

一旁的小二則是陸陸續續開始上菜，整個菜桌上出奇的安靜。

老巫坐在椅子上，和藹一笑：

“看來楚太子將一切都算計在內，連今夜這場戲都做得十分充分，看來老巫不虛此行。”

聽著老巫的話，趙州牧與崔亮臉上露出幾分驚訝，不過很快兩人便將眼中的驚訝掩飾下去。

“太子殿下說了，在戰場上，我們與蠻荒是敵人，在私下裡，我們與蠻荒是朋友，正如這道茶一般，與水同宗同源，何必彼此介懷？”

“另外太子殿下還交代了，若是蠻荒真想出山入九州，這爻州城也不是不可以拱手相讓，隻不過蠻荒必須答應楚國，不得屠戮爻州百姓。”

“蠻使以為如何？”

趙州牧舉起茶杯輕笑道，似是許久不見的老友，對著敬杯。

“這天寒地冷的，難道楚國沒有烈酒暖身嗎？”

老巫答非所問，對著趙州牧跟崔亮問道。

“來人，上酒！”

見狀，趙州牧大聲招呼著小二上酒，同時還不忘說道：

“太子殿下就在那邊，你若不信，儘管問問便是，實不相瞞，太子殿下不喜戰爭，若天下能和平，楚國願意與蠻荒共享爻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