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身份不高，身手並不算是高明，我們野草的人足夠應付。”白芷應了一聲，接著話鋒一轉：“再加上小謝夫人，沒有任何問題。”

宋遠玄這才起身道：“好，那我就走了。”

白芷放下了一側的窗子，起身為他整了整身上的袍子道：“少爺要入宮了，剛吃了羊肉，嘴裡有點味道，這兒有幾片草可以嚼一下。”

宋遠玄接過她遞過來的草，丟進嘴裡嚼了起來，這是薄荷葉，他怔了怔，白芷倒真是一個知識廣博的人。

下一刻，她再次跪下，用頭碰了他的鞋麵，這才起身。

宋遠玄認真看著她道：“以後不用行這樣的大禮了！”

“這是我們這一族的習俗，表示我對少爺全身心的臣服，我隻是少爺的一件物品，視少爺為主，必須要這麼做！”

白芷搖了搖頭，一臉倔強，宋遠玄笑了笑，接著轉身就走。

謝流水深深看了白芷一眼，這才輕聲道：“玄哥哥不是那樣的人。”

“這是我的堅持！少爺給了我活下來的機會，讓我可以依著自己的心思活著，那我就得這麼做。”

白芷應了一聲，接著目光落在謝流水的身上，行了一禮道：“小謝夫人，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已經失過身了，不可能奢望成為少爺身邊的人。

而且我也不夠漂亮，所以在少爺的麵前，我就是一個下人，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女人，這輩子，我安心為他做事就好。

如果還能有下輩子，我希望投胎得更加漂亮一些，再找到少爺，成為他的房裡人，隻對他一個人好。”

謝流水怔了怔，揚著眉梢道：“你信佛？”

“並不信！隻不過，人總得有個念想，我這也是給自己的一個信念，其實我知道，人哪有下輩子？

什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那都是撫慰人心的，若是真的話，我還能落到如此的地步嗎？這無非就是麻痹了自己而已。”

白芷應了一聲，目光依舊平靜，但其中的堅韌卻是有如野草一般瘋狂。

謝流水點了點頭道：“你很現實！”

“小謝夫人，其實我隻不過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我總覺得我還沒有看夠這個世界，還有許多的事情沒有去做。

若不是活到現在，我也碰不到少爺這樣的人，所以呢，我還想看一看，未來少爺能成為什麼樣的人。

還有小謝夫人，你是不是能為少爺生更多的孩子，大周朝這麼大，我似乎還沒有離開過京城呢。”

白芷的聲音幽幽傳來，隱約間帶著幾分的向往。

謝流水看著她，沉默片刻，這才笑了笑道：“走吧，我們該去做事了，玄哥哥的事更加重要一些。”

“我已經安排好了，現在還不是時候，畢竟在府中殺了他們，會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會在黃昏時分離開，那時我們再動手。”

白芷應了一聲，接著彎了彎腰道：“小謝夫人，你先請，在前麵的竹林處等我。”

謝流水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