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隻想自請下堂(1 / 1)

猛然間她感覺到掐著下巴的手掌移到了脖頸處。淩少卿突然用了力。下一刻,薑雨寧便覺空氣像是被人奪走一般。豆大的淚珠更是順著眼角滾落下來。她不是不知道,這淩少卿已經發了狠。但她絲毫沒有求饒的意思,隻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想要救下侯門中人,想讓那奶呼呼的團子化險為夷,這是唯一的辦法。她已經無路可走了。今日哪怕是死在淩少卿手裡,她也要拚著這點舊日恩情,試上一試。若是不能,那也就是命。想到這裡,薑雨寧絕望的閉上眼。看著眼前之人,那副毅然赴死的模樣。淩少卿隻覺內心宛若被鈍刀子切割一般。一雙眼中滿是憤怒。顯然,他已經被這個女人逼到極點了。淩少卿不過是想讓薑雨寧服軟,但這個女人卻正事不做,專挑能激怒他的方式來,這是故意的?淩少卿不解。然而此時薑雨寧已經因為窒息而頭腦發蒙便在她以為即將香消玉殞之時,不遠處的地殿門再次被推開了,一雙琉璃鞋出現在她麵前,緊跟著是一個巧笑嫣然的少女,少女朱紅齒白,雖未施粉黛,整個人卻靈動無比。隻見她手裡抱著一株茶花,麵色興奮的望著淩少卿道:“少卿哥哥,你看我把什麼找來了?是異色,我還請了貴妃娘娘來賞呢,這會大家都……啊!”看到地上狼狽的薑雨寧。少女手中的花瓶應聲而落。一聲尖銳的響動很快傳來。淩少卿猛然回神。待看清眼前的少女時,眼底浮現出少見的溫柔,柔聲道:“那你不在前廳陪著她們,怎麼先過來了?”“我……我這不是忙著想與哥哥分享嗎。”瀾悅吐了吐舌,再看了看地上已經昏死過去的薑雨寧道:“這位是?”“薑雨寧,侯門夫人。”“哦?便是那個與王爺有舊情之人?王爺不是說……”“那是本王之事,悅兒無需多言,既是貴妃等人都在大廳等著,悅兒還是速速陪本王過去的好。”淩少卿一麵說著,一麵拉著她走遠。——也不知到底是睡了多久,薑雨寧才緩緩睜開雙眸。待看清楚床側靠著的人是彩兒時,她這才蠕動著嘴唇道:“這是何地?我睡了多久了?”“回夫人話,這是戰王府客房,夫人才睡了半茶盞的工夫,您因為被戰王爺罰跪而體力不支,暈倒在偏殿之中,是戰王囑咐彩兒將你安置在這的。”“哦。”薑雨寧緩緩點頭,腦中更是不由浮現出自己暈倒前,淩少卿那副吃人般的模樣來。心道這般前往,她本意是化解兩人間矛盾的。卻不想又是惹怒了他。往下再要求情,隻怕是更難了。可不求又能如何?難不成要看著侯門亡?侯門亡不亡的她倒是不介意,但奶團名義上還是侯門的,若是侯門出事,她隻怕小奶團難逃厄運。綜上所述,顧不得更多,薑雨寧白著嘴唇道:“扶我起來,我要去見王爺。”“這,這恐怕不合適吧,夫人您身體要緊。”彩兒急忙阻攔。但架不住薑雨寧的堅持,還是不得不為她梳洗打扮。然,主仆二人剛收拾完畢,便聽一陣腳步聲響起,客房的門被人打開了。“少卿?”薑雨寧疑惑,但看清楚眼前之人後才發現。來的不是淩少卿,而是那個名喚瀾悅的女人。淩少卿未來的新婦,那雙琉璃鞋的主人。隻見她嬌顏如畫,施施然然走到桌前坐下,自顧自倒了杯茶給自己後,這才開口道:“這個節骨眼上,侯夫人還是彆見少卿哥哥為好。”少卿哥哥?這稱呼曾幾何時也屬於她。聽到瀾悅這麼稱呼淩少卿。薑雨寧莫名心梗。但想到方才偏殿,若非對方出現,她隻怕早就香消玉殞,終是歎了口氣說:“妾身不想的。若非今日戰王爺帶人上門,捉了侯府上下,妾身也不至如此。”“哦?所以夫人得到想要的結果了嗎?夫人除了會惹少卿哥哥生氣之外,又做了什麼?”“妾本意,是要化解的。”薑雨寧辯解。瀾悅卻是不無諷刺的刮了她一眼,繼而又道:“化解?當年的事情,哪有那麼容易就能化解?夫人可知彆來我無恙一詞是何意?以現在的情況,瀾悅奉勸夫人還是彆趟著混水是好。”“知道的以為您是為了侯門,不知道還以為您是想跟少卿哥哥重修舊好呢……”瀾悅說著意有所指的看著她,一雙眼中深色不定。薑雨寧那還不知道她是誤會了。當下也不藏著掖著,而是直接道:“正是不想旁人誤會,妾才來化解的,妾與那侯門老夫人有約,待這事完畢之後,妾自請下堂,帶著兒子遠走高飛。”“當真?”“侯門尊榮,萬千女子向往,夫人當真不要?”薑雨寧豁然起身,神色堅定:“侯門尊榮多,恩怨也多,妾身誌向並不在此,雨寧不想做侯門之人,隻想做我奶團的娘親。”“若是如此,瀾悅便幫夫人解決,還望夫人信守諾言,勿忘初心便好。”瀾悅說著緩緩倒了一杯茶,繼而又道:“瀾悅以茶代酒,與夫人結盟。”一盞茶儘。二人達成共識。出了戰王府後,薑雨寧便帶著彩兒打道回府。本以為還要幾日才放出來的人,當夜便被放回侯府了。眼瞅著一切塵埃落定,侯門中人無不歡天喜地,張燈結彩的樣子,好似在過什麼節日一般。為了慶祝這次有驚無險,老夫人更是張羅起了宴會。想為這幫兒郎去去晦氣。但唯獨薑雨寧不是如此。這讓身為貼身的彩兒很是疑惑:“夫人為何這般愁眉不展?現在夫人想要得到的,不都得到了嗎?這……?”“太順利了,彩兒,你不覺得這一切太過順利了嗎?總感覺背後還藏著什麼。”薑雨寧眉頭深鎖。以她對淩少卿秉性的了解來說,他決定的事情,無人可以撼動。她與淩少卿恩愛之時尚且不能,怎的,瀾悅幾句便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