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淑裹了一件外套,拿上手機,準備下樓去買“麵包”。
剛開門,隔壁就背著她站著一個人,正在講電話。
“我他媽在哪裡你不知道?”
“我上哪裡去開房了?什麼?老板給你打了電話?”
“你他媽好意思講?要不是你勞資能在這兒?勞資不遠萬裡跑來給你擦屁股,你在這裡說什麼葷話?”
“好好好!不跟你講,要出去吃個飯,彆再催了。”
對方不耐煩地接完電話,剛一轉身就看見了徐淑。
兩人當場愣在原地。
兩人下午才見過,這會不期而遇確實有點……
徐淑尷尬地揮揮手,扯出一抹笑容算是打了招呼。
攏了攏麵前的衣襟,轉身便下樓了。
嶽池的舌頭在嘴裡來回轉了轉,舌尖頂在牙齦上,最後在心裡發出一句“操”。
徐淑雖然身體有些不舒服,但腳步依舊很快,原因無它,她褲子裡就兩片連著的護墊,根本解決不了燃眉之急。
一路碎步小跑,過了馬路。
那裡有家小賣部,回來的時候她還刻意看了一下。
小賣部麵積不大,全部加起來可能還沒十平。
徐淑在裡麵轉了又轉,裡麵衛生棉的品牌不多,她拿了一包常見的牌子,發現上麵寫的是“一度空間”。
氣得她又把衛生棉放了回去。
想著進來了也不好空手出去,隨手拿了一個香飄飄,匆匆結賬。
小鎮的夜裡,涼風肆意,她出來時就披了一件單衣,這會兒被吹得居然沒覺得冷。
原因無它,她正著急去買東西。
又沿著馬路走了一段路,在一個斜坡上看見一個超市。
說是超市,其實就比剛才的小賣部大不了多少。
不過好在這個店裡東西還比較齊,徐淑跑到日化區,拿了個見過的品牌,鑽出去結賬。
把衛生棉往老板的玻璃櫃台一拍,豪氣地說道:“結賬。”
老板看了一眼,懶懶地說道:“12元。”隨後便扭著身子去扯黑色的口袋。
徐淑進來這裡也沒注意,看見超市便往裡鑽,買到想買的東西便往回走,沒想到一抬頭,便看見站在門口的男人。
下午還幫她路引來著,剛才在樓梯間給誰打電話,這會兒居然出現在超市。
他手裡拿著一包新買的煙,正站在紙箱做的垃圾桶旁邊拆金色的封邊線。
徐淑看見他那刻,尷尬著麵色,鬼使神差地跟他打了個招呼,“嗨!”
對方大概是煙癮很大,啞著嗓子回了個“嗨”,然後熟稔地從煙盒裡抖出一根叼在嘴上。
依舊是偏著腦袋,就著手裡的打火機火苗,點燃了那根煙。
徐淑看了看,然後訕訕地離開,和一個陌生人說話,打招呼算是她的極限,畢竟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是警惕點好。
她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剛沒走幾步,就被後麵的人叫住,“喂,走下麵,這邊回去會近很多。”
徐淑掉頭,看著他,他的煙已經燃過了一半,前麵的煙灰眼看著要掉,便被他拿了下來,拇指和中指一彈,剩下的半根飛去了路邊,“跟我走吧!”
徐淑默默地跟在男人身後,兩人連一句話都沒有,快到旅館的時候,還是老板眼尖,手裡提著個水壺,跟他們打招呼,“嘿…你倆怎麼走到一塊去了?”
徐淑笑笑避開回答,揚了揚手裡的東西,然後從他身邊經過。
嶽池啞著嗓子說:“出去買了麵。”
麵?麵在哪裡?徐淑跟她走了一路,確實沒看見他手裡拿著東西,當然除了那包煙。
可她忙著回去換衛生棉,腳底跟踩了風火輪一樣,一溜煙消失在樓道口。
嶽池雙手插兜,一條腿屈著踏在旅館門口的路基邊,冷道:“思想不要那麼齷齪!”
嘿!他一個開旅館的,旅客說叫他思想不要那麼齷齪,格老子的,他什麼沒見過。
隻是覺得這兄弟雖然每次獨來獨往,可隻要有女生看見,沒有不問他要聯係方式的。
一開始嶽池不知道,後來才知道電話是旅館泄露出去的,找老板“好好地”聊了聊,才有現在這局麵。
老板把紅色水壺一放,湊近嶽池身邊,小聲問他:“這樣的美女都不感興趣嗎?”
嶽池沒答,隻是嗤笑了一聲,拍了拍老板的手,“好好做你的生意吧!”
說完便走,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遠遠飄來一句,“給我送壺水來,房間裡的熱水壺我可不敢用。”
老板悻悻走出吧台,又去了一次水房,打了一壺水給那個大爺送了上去。
——
徐淑換好衛生棉,終於舒服多了。
她平時作息還算好,所以沒有生理痛方麵的困擾,一年到頭都是那幾天固定的,隻是沒想到這次居然提前了。
榮西她也不是沒來過,隻是以往都沒遇到過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