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葬影觀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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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陳瞎子提醒,我就能察覺出來,路邊的那個男人不太像是什麼好人。

大半夜的忽然出現在路邊,還要我算卦。

哪兒有那麼合適的事情。

尤其現在陰路未散,我要是貿然搭話,怕是就得遇到麻煩。

我一言不發,直接順著陳瞎子進了祠堂。

吱呀一聲輕響,另外兩個人和司機一起,直接將祠堂門拉上了。

我還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中年男人已經朝著路邊的“侏儒”走過去。

門完全關閉,從門縫裡頭隱約看到外頭在上鎖。

我莫名的,心間也鬆了半口氣。

轉身看向祠堂裡頭,我呼吸略有凝滯。

這祠堂是一間巨大的獨屋,兩側都是木架,架子上點滿了白燭,燭火幽幽燃燒,並沒有燈光,卻依舊讓祠堂內透亮,最裡側的牆上立著一尊雕像。

這雕像是一個女人,略有一些狹長的臉,倒不像是馬臉,反倒是像鞋拔子。

其眉短而粗,眉下骨形卻很長,雙眼凹陷,顴骨高至凸起,下巴卻很尖細,唇豐不薄。

我心頭猛跳了一下,這女人的雕像……

可不就是髻娘的嗎?

當時她屍體的臉上有不少氣根,以及屍頭菇的毒素侵染變化,以至於臉型受到了些許的破壞。我依舊可以肯定,這就是髻娘雕像。

這也怪不得陰先生會忽然出現。

馬寶義之前沒有和我們說過任何關於這件事情的細節,否則的話,我們也未必會上山。

他在彆人眼皮子低下偷屍,上墳破壞,又怎麼可能不引起彆人的注意?

陳瞎子在門檻上坐了下來,他忽然說了句:“十六,你也莫要太擔心,在我看,這陰先生已經沒惡意了。”

我眉頭緊皺,神色之間也有不解:“陳叔,這是什麼意思?”

“這祠堂供奉著什麼?”陳瞎子忽然問道。

“髻娘。”我回答。

陳瞎子點了一根卷葉子煙,深吸了一口道:“路上我就在猜測,他是不是沒惡意,幾個人看似守著我們,可就那幾個,還真做不了什麼。”

“這祠堂供奉著髻娘,必定也是對他們來說比較重要的地方。再加上現在無人看守,我們想要走,更是無人攔著。”

“可金算盤在他手裡……還有馮保在醫院……”

陳瞎子平靜回答:“醫院裡頭還會有危險麼,光天化日。”

“至於金算盤。”陳瞎子側頭看了一眼張九卦的屍體。

“他本來是要我們的命,金算盤掉出來了,他就改了注意,恐怕十六,你還真得感謝張九卦。” 陳瞎子的提醒,卻又讓我怔住了。

我低頭仔細回想,還真的和他說的一樣。

甚至之前,陰先生多看了張九卦好幾眼。難道說,陰先生和張九卦有舊?

他們的關係應該不是很好,或者有其他深層原因。

否則我背著張九卦的屍體他一眼也看見了,卻還是要動手。

一直到金算盤掉出來,他才變了態度,這其中肯定也有說道。

心裡頭還有頗多的疑問,正想和陳瞎子商量。

再看陳瞎子的時候,他竟然閉上了雙目,倚靠在門框上似是睡著了。

我其實也很疲憊了。

上山一天,昨天一夜未睡,甩開馬寶義和張爾上山,白天又在髻娘墳折騰。

一直到現在,算起來起碼有三四十個小時沒合眼,甚至沒怎麼吃東西。

現在精神一鬆懈下來,我也乏力無比。

雖說外頭冷,溫度低,但是這祠堂裡頭點了那麼多蠟燭,又是完全封閉的沒有風,竟然還有一些暖和。

我將張九卦的屍體平放在地上,也靠著坐下來歇息。

困意逐漸上了心頭,一時間沒忍住眼皮的打架,我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生,我也不敢睡太死,以至於就一直半夢半醒之間。

還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