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男人要學會藏私房錢(1 / 2)

徐慧嘉疼得嗷嗷直叫喚,一邊躲著一邊說道:“她沒勾引我,就她那姿色,我也要看得上啊!再說她身邊那個叫鳳兒的丫鬟,跟個老母雞似的厲害著呢,我可不敢招惹她!我就是…我就是…”</p>

徐慧嘉當然不會告訴黃翠娥自己今天跟著徐青鶯大掙了一筆,算下來好幾百兩。</p>

他知道以黃翠娥雁過拔毛的性子,藏在自己身上都早晚被她摸出來,於是就跟著徐青鶯一道存入了錢莊裡,等到關鍵時刻救命的時候才拿出來。</p>

他都這麼大了,有錢了也不會給老娘,家裡還有兩個兄弟,黃翠娥最喜歡的就是會念幾句酸詩的二弟,這錢交上去,指不定就落到二弟身上去了。</p>

那可不行。</p>

他還得自己攢媳婦本兒呢。</p>

不過手頭有了錢,徐慧嘉說話就難免大氣了點,這不,剛說了一句把銀子還給錢珍娘,就引來黃翠娥的一番爆錘。</p>

徐慧嘉有口難辯,隻能抱頭鼠竄,“我就是不想跟她糾纏了嘛,都退了親,以後就當陌生人,咱們天天去纏人家,這其他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對她舊情未了呢!這樣哪個好姑娘還能看得上我?”</p>

“你還想餘情未了?!咋滴,你兩還有舊情啊?!”</p>

“不是!沒有舊情,我就是隨口說說嘛!你天天去鬨,鬨得人儘皆知有啥好的。以後就算遇見了好姑娘,你這樣也給人家嚇走。我就是說,咱以後就當她不存在,見麵了也當她是個陌生人,省得兩家牽扯不清的,叫旁人有好姑娘也不敢給我介紹!”</p>

黃翠娥盛怒之下,竟也覺得徐慧嘉說得有兩分狗屁道理,她停了手,想了片刻,卻又不放心,拿眼角瞥徐慧嘉,“你說這些是你自己想的,當真不是被那個錢珍娘迷惑了,上了人家美人計才這樣說的?”</p>

徐慧嘉心中得意,哼,不知道吧,我那是因為手中有糧才變大氣了。十幾兩銀子算個啥,他手中的錢說出來怕是要嚇死老娘!</p>

徐慧嘉麵上卻裝模作樣道:“娘,跟你說多少遍了,我真看不上那個錢珍娘,你看看她,瘦得跟猴子似得,將來肯定不好生養。而且人跟麵團捏的差不多,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啼啼,這種晦氣的女人我可不敢沾惹,我以後還要掙大錢孝敬娘哪,哪能被一個區區女人迷住?等以後掙了錢,什麼樣的女人找不著,我非得找個八字硬的容易克我的?”</p>

黃翠娥聽他這樣說,這才放下心來,她還真怕錢珍娘那死丫頭耍心眼迷住徐慧嘉,現在一看,自家這小子根本就是沒開竅!</p>

這樣倒也好。</p>

“行吧,錢珍娘愛咋地就咋地,以後我見了她就當沒見著行了吧。嗬,這件事說來說去還是怪六丫頭,好端端的,家裡這麼多人使呢,她非得把錢珍娘留在身邊,一點也不顧及咱們大房的顏麵!”</p>

黃翠娥這話還是看在徐青鶯幫她掙了錢的份上,說得極為客氣了。要換從前,她早就指著徐青鶯鼻子罵了。</p>

她摸著徐青鶯送來的皮毛大衣,那皮毛柔軟雪白,讓她愛不釋手,她嘀咕了兩句,總覺得拿了人家的東西手短,怎麼也罵不起來了。</p>

更何況那死丫頭一身氣度,眾星捧月的,比所有人都要風光。</p>

每次看著那丫頭的眼睛,黃翠娥就莫名其妙怵得慌。</p>

徐德池摸著穿在身上的皮毛,也忍不住酸了兩句,“行了,六丫頭現在有本事了,翅膀硬了,這出兩次門子,就掙了兩輛馬車回來,你看把咱娘高興得,以後咱徐家怕是誰說話都不好使咯——”</p>

二房徐慧寧搖頭晃腦,“牝雞司晨,婦人竊權,惟婦言是用,咱們徐家竟然淪落到一個婦人當家,真是窮途末路了。哎,可恨,可恨!”</p>

徐慧嘉聽著,心裡也不是滋味。</p>

他才是正兒八經的嫡長孫啊,怎麼就淪落到聽一個女人發號施令了?</p>

這個徐家,他到底還能不能當家做主了?</p>

徐慧嘉想起方才問徐青鶯的那些話。</p>

他問徐青鶯為什麼這次行動要帶上他,是不是想趁機陷害他,好奪走徐家的當家權。</p>

他還記得徐青鶯樂得前俯後仰,用那種可憐又無奈的眼神看著他,像是嘲諷,卻又不像。</p>

徐青鶯說,之所以帶上他,是因為覺得他並非是個無藥可救的壞人。</p>

他雖然趕走了錢珍娘,但每次黃翠娥去鬨事的時候,他都去給錢珍娘通風報信。錢珍娘前幾日落水生病的時候,他也悄悄給鳳兒塞了幾個銅板兒。</p>

徐慧嘉也不明白,不就是順手的事兒嘛,他是恨錢珍娘騙她,而且確實也不想跟一個八字這麼硬的女人成親,可他又不是想她死。</p>

錢珍娘死了,賴上他怎麼辦?</p>

怎麼偏偏徐青鶯就憑這點雞毛蒜皮的事,就高看他一眼呢?</p>

哼,女人,真是難以理解。</p>

想不通就不想,反正跑一趟就得幾百兩銀子。</p>

管她徐青鶯是男是女,隻要能帶他掙大錢,他管那麼多做什麼。</p>

就是有點可惜啊,徐青鶯是個娘們,枉他自認天縱英才,卻也隻能屈居一個女人之下,懷才不遇,天道不公啊——</p>

而晚上的風雪,很快就停了。</p>

空氣裡寒氣如織,沉甸甸的雪壓在枝頭,山野裡萬籟俱寂,隻剩凜凜寒風。</p>

徐青鶯凍得有些睡不著,即使身下墊著厚厚的樹枝,身上披著皮毛毯子,她還是覺得四肢百骸都是涼意,隻感覺腳趾頭都快要凍掉。</p>

以後怕是都不能再在野外過夜了,這麼冷的天氣,睡野外是要凍死人的!</p>

好在肥皂生意已經脫手,她以後隻等著年終結算和查賬就好,否則這樣的天氣,再因為做肥皂耽誤了行程,怕是有不少人會生出怨言來。</p>

徐青鶯卻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今年南方都下了這麼大的雪,北方情況怕是更不好。</p>

據說今年金州府夏季又遭了洪澇,烏江水係以南,好幾處堤壩被洪水衝垮,幾十萬人百姓流離失所。北麵連綿大雪,小打小鬨的戰爭不斷,大周朝元氣儘傷,這幾年怕是都沒辦法將養生息。</p>

徐青鶯心裡有些不安,若是再這樣下去,大周朝怕是要亂起來了。</p>

亂世之中,命如草芥,徐青鶯雖未深讀曆史,卻也知亂世之中底層人民過得是怎樣水深火熱的日子。</p>

如果當真天下大亂,她要如何保全自己,又如何保全徐家三房?</p>

此刻的徐青鶯,隻有將希望寄托於天意,更希望這風雨飄搖的大周朝還能再苟延殘喘個幾十年,容她再猥suo發育一段時間。</p>

營地上燃著篝火,眾人圍聚著篝火搭建了簡單的遮擋風雪的帳子,用於抵禦嚴寒和野獸。</p>

篝火一夜未熄,有人看守著,徐青鶯卻冷得睡不著,半夜裡看見方家那邊方老太爺的馬車裡燈火通明,時而傳來低低的嗚咽聲,那聲音有些沙啞,隔著寒風叫人聽不真切,卻又莫名牽動人的心弦。</p>

徐青鶯後知後覺,才想起方老太爺那個官至中書舍人的得意門生由於政治鬥爭失敗而被砍頭了。</p>

這哭聲…怕是方老太爺的吧?</p>

徐青鶯內心有些觸動,想著方老太爺如此大的年紀,被流放不說,最心愛的弟子還身首異處,偏他又無法送其最後一程,兩個人就這樣倉促的生離死彆——</p>

許是聽著方老太爺那斷斷續續壓抑的哭聲,徐青鶯隻覺得內心沉沉,竟然也無法入睡。</p>

次日,縱使風雪將停,大部隊繼續向黔西南方向挺進。</p>

他們堪堪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就已經如此艱難,徐青鶯不敢想象,到了天寒地凍的十二月,他們又該如何翻山越嶺的到達黔州。</p>

徐青鶯有些擔憂方老爺子的身體,方老爺子如今快到花甲,在人均壽命不長的大周朝來算已經算是高壽。</p>

如今這氣溫驟降,風雪飄零,長途跋涉,加之又驟聞噩耗,也不知身體能不能吃得消。</p>

徐青鶯想起昨日聽鳳兒說有一級經銷商給她送過藥材,連忙帶著鳳兒和錢珍娘在馬車後麵一通翻找。</p>

徐青鶯現在算是資產大戶,手裡光是馬車就有三輛,擠一擠,家裡的老人和女眷勉強坐得下,大家輪流著坐馬車,倒也比以前鬆快許多。</p>

隻是徐青鶯給自己留了一輛,隻許三房人和祖母能坐。</p>

她深諳鬥米恩升米仇的道理,她可不想太慣著徐家眾人。</p>

能用的人,自然拿來抓壯丁,沒用的人,要是安安分分的,她也不介意給口飯吃。</p>

要是又沒本事又不安分,那她就會連夜精心製作一雙小鞋給他穿穿。</p>

兩輛馬車裡翻來覆去的找了一會兒,黃氏也問:“丫頭,你找什麼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