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二房家事(1 / 2)

雖說徐青鶯並未責怪她,可是連氏心裡總是毛毛的。</p>

萬一徐青鶯認為她是個不可靠的人,以後做什麼事都不帶她了怎麼辦?</p>

“徐樂至,直說吧,你不要打著為你爹出頭的名義,你就是嫉妒。從小到大,你絕對不能容忍家裡任何姐妹風頭蓋過你。你不就是嫉妒徐青鶯一路被人眾星捧月嗎,我告訴你,徐青鶯能把所有人捏在手心裡,那是她的本事!你聯合二房這些個兄弟姐妹,是看著人多,那又如何?徐青鶯把你們放在眼裡了嗎?”</p>

“娘你這話說得好生奇怪,為人子女者,怎可眼睜睜的看著爹娘受辱。她往日對爹爹無甚耐心,遇見了從不請安問好便算了,做生意也從來不帶我們二房的人,今日竟然還敢當眾動手毆打爹爹。娘,你清醒一點,你是我娘,不是她徐青鶯的娘,你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不去教訓她,反而教訓起我來了?!”</p>

“你!”連氏氣得心口疼,“你你你,你真是油鹽不進,說破了嘴皮子你都聽不進去是吧。我讓你離徐青鶯遠點,你以為我是在護著她,蠢貨!我是在護著你啊!你…不會以為帶這麼幾個人去逼迫徐青鶯,就真的能讓她低頭認錯?”</p>

徐樂至冷哼一聲,“怎麼,難不成徐青鶯還敢對我動手不成?方才若不是爹爹阻止,她就已經給我們二房跪下認錯了!”</p>

這下,徐德遠也氣得臉色發白。</p>

這夫妻兩人,這輩子還沒有如此統一戰線過。</p>

徐音希也是,她竟從來不知徐樂至性子如此執拗,又見連氏如此著急上火,也忍不住道:“樂至,徐青鶯遠比你想象的可怕得多。我可以實話告訴你,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是絕對不可能跟我們二房道歉的。”</p>

“憑什麼啊?!”徐樂至聲音都說得嘶啞,用怒其不爭的眼神看著屋內三人,“就憑咱們二房這一窩子的軟骨頭,彆人騎在我們頭上拉屎拉尿都不敢坑一句,自然要被人欺辱!難不成爹爹的打就白挨了嗎?”</p>

徐德遠隻恨不得快些把這件顏麵儘失的事情翻篇,偏徐樂至反複提起,這讓徐德遠大怒,“孽障,這道理揉碎了擺爛了給你聽,你也聽不進去是不是?!好啊,你既然這麼有主見,那就去跟她對著乾啊,反正出了事丟了命,我是保不住你,隨你去鬨,隻要你彆把二房扯進去就行!我就當沒生過你這麼個孽種!”</p>

這話說得極重,徐樂至臉色一白,滿是不可置信。</p>

她不懂,為何爹娘都勸她息事寧人,明明受委屈的是他們二房啊!</p>

連氏捂著胸口,隻恨不得將徐樂至的腦子撬開來看看裡麵到底裝的是什麼。</p>

她真怕,徐樂至再這麼鬨下去,真鬨得跟徐青鶯那點子情分也沒了,那麼他們二房以後靠誰。</p>

反正連氏是算清楚了的,徐德遠是沒什麼指望了,這傷了手以後不能再走仕途。</p>

眼下他們還沒有到黔州,等到了黔州安定下來,她就準備帶著三個女兒投奔徐青鶯。</p>

可眼下徐樂至跟徐青鶯鬨得這般僵,以後他們和徐青鶯要如何相處?</p>

連氏心一狠,很快就做了選擇,“徐樂至,你真以為徐青鶯是個好脾氣的,還是說你以為你爹跟她鬨得那麼僵,她卻一直沒有出手,是因為怕咱們?不,那是她沒有時間,還沒有騰出手來收拾你們!”</p>

徐樂至胸脯一挺,將眼淚一抹,語氣裡有一股傲氣,“外祖乃朝著三品大員,就算她徐青鶯再掙個幾十萬兩,也最多不過是個商戶身份,怎麼能跟我們比。母親也太過怯懦——”</p>

“你糊塗!”徐音希聽不下去了,“什麼身份,我們如今有什麼身份,都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外祖光是子女就有八個,我們同輩的小輩就有三十多個,再過兩年,外祖怕是連我們叫什麼名字都忘記了!更何況外祖家裡還有那位嫡祖母坐鎮,那位嫡祖母的手段你沒見識過?我們前腳一走,她怕是後腳就斷了我們和外祖的聯係,更彆說來幫扶我們。黔州山高水遠,來回一封信就得半年一年的時間,家裡若真出了什麼急事,你還能指望千裡之外的外祖幫忙?”</p>

徐樂至倒是從沒有想過這層,如今驟然聽徐音希說起,有些恍惚。</p>

怎麼會呢,她可是連家的外孫女!</p>

怎麼可能落到徐音希說的那種地步?!</p>

“不可能,外祖父不可能丟下我們不管的!”徐樂至不肯接受現實,咬牙切齒,逐字逐句的說著,“外祖父說過所有晚輩之中,他最喜歡的就是我了——”</p>

連氏氣得臉都白了,“徐樂至,你怎可如此糊塗啊。與其指望遠在天邊的人,還不如指望近在眼前的徐青鶯啊!”</p>

“要我跟她低頭,這輩子都不可能!”徐樂至委屈得大哭,“爹,娘,你們根本就不疼我,她徐青鶯這般對我,你們不幫我討回公道就算了,還逼著我息事寧人,我不服,我這輩子都不服!”</p>

“你!”連氏抬起手一巴掌,卻始終沒有打下來,對上那雙淚光閃閃的眼睛,連氏隻覺得這苦果隻能自己吞下。</p>

都怪她啊,她明明知道徐樂至是這麼個性子,卻還一直縱容。</p>

她想著憑徐家的聲勢,徐樂至就算驕縱一些又有何妨?</p>

哪知如今徐家倒台,唯有徐樂至不肯麵對現實,還做著回汴京城當小姐的美夢。</p>

不行,她不能讓徐樂至再繼續驕縱下去了。</p>

她也該懂事了。</p>

連氏的巴掌最終還是沒有落下,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氣來,手落到徐樂至的肩上,“樂至,徐青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她這個人跟我們所有人都不同。”</p>

“怎麼個不同。”徐樂至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此刻見連氏也不準備打她了,她壓下心頭的委屈,啜泣了兩聲,“爹和娘總叫我不要去招惹她,為何你們都這樣怕她?”</p>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先前你姐和黃牙子的婚事,便是她從中斡旋,方才保住了你姐的清譽。這件事,我們欠她一個大人情。”</p>

徐德遠和徐樂至都驚住了。</p>

他們隻知道那晚黃牙子出逃,婚事作罷,雖然他們隱約猜到這件事和徐青鶯脫不了關係,可是連氏就這樣直白告訴他們,著實令他們有些吃驚。</p>

徐德遠一拍桌子,“我就知道那件事跟她脫不了乾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