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在做什麼？”一稚子嗓音傳入雪蕊的耳中。</p>

她握著劍柄的手在止不住的顫抖著，不知怎的，那些回憶更加洶湧的奔向心湖。</p>

“隻是三年而已，我死不掉的”匡悠隻是悶哼一聲，隨即便聲音又斷斷續續的說道：“我也不知你是怎麼了，但彆這樣，會出事的。”</p>

心臟停下供血的速度比他預料的更快，疼痛可以忍下，可意識的模糊感卻難以支撐。</p>

雪蕊雙眼有些失神，有許多記憶中的聲音再次回響在她的心湖中，令原本平淡無暇的水麵逐漸翻騰起來。</p>

“啪。”</p>

雪蕊竟是兩腿一軟癱坐在地，她的目光以無那種銳利冰冷，對一切都毫無感情的眼光。那個無情的‘雪蕊’似乎暫時不見了，留下的隻有一個無助的女孩。</p>

她一身潔白衫似乎刹那間便被無數人的血液染成了暗紅色，甚至還能感覺到緊貼在皮膚上的溫熱和粘稠感。</p>

“子師兄已經被那些人給擒住了，現在隻能靠師姐您來組織反擊了啊！”又是一句焦急的女子嗓音。</p>

“不，它們是有備而來薑府長現在正在被其餘三名‘大神通者’圍殺，看來學府這次是凶多吉少了。”這是崔正的嗓音，可語氣卻並無半分慌張，“你們是學府的種子，可要好好活著。”</p>

“雪蕊！你是想讓崔正白死嗎！快和我走啊！”這嗓音是子墨的嗎？</p>

“不不要殺我！雪師姐求你救我！”他已經失去了一條腿和兩條胳膊，可眼神中渴望活下去的眼神依然炙熱。</p>

雪蕊滿臉煞白的捂住耳朵，可這些聲音並未有絲毫的影響。</p>

她的眼眶中早已有淚水在中打轉，這些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有更加惡毒的咒罵聲和求救聲傳來。</p>

突然，她好像感覺到了自己的肩頭被輕拍了一下，頓時那些聲音小上了很多很多。</p>

“小雪，已經結束了，那些犧牲的先生與學生們都已經放下執念，你又有什麼放不下的呢？”這是一個女子的嗓音，柔和卻又顯得有些疲憊。</p>

她已經可以感覺到薑瓊瑤溫柔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可轉過頭，身邊卻依然隻有不知死活的匡悠一人。</p>

這一刻眼淚早已是止不住的流下，“我知道我都知道”聲音略帶哭腔，“可我真的放不下它們啊。”</p>

雪蕊滿臉淚花，擦拭過卻又流下。</p>

周圍的時間仿佛變得越來越慢，這給她的時間便也更多了。</p>

“雪蕊，你怎麼還是和小女孩一樣愛哭。”子墨的嗓音再度出現，不過語氣似乎十分平淡。</p>

“你們就準備這麼將整件南淮之變的責任推給雪蕊？”這句話是在‘那個地方’說的，“你們這群蠢材就沒見到她也是被算計的嗎？！”</p>

她好像又一次的回到了那一天，在幾乎所有人都在指責她的時候，隻有一位青衫身影站在雪蕊身前。</p>

“不，不對，說蠢材都是抬舉你們的，你們這群老不死和要死不死的玩意，沒一塊死在南淮之變裡真是太他娘的可惜了啊！”子墨麵對那些人沒有絲毫退後的想法和恐懼，隻是繼續大罵道：“竟讓你們留下這麼個惡心人的腦子來汙染我的耳朵？”</p>

不過，他的話還未完。</p>

“動一動腦子吧，那部分參與南淮之變的玩意能不能仔細想一想到底為什麼能活下來？”</p>

幾乎是已經沒有人吭聲了，它們的眼中有驚訝，有憤怒，有仰慕，還有殺意。</p>

可子墨並不在乎，隻是繼續說下去，絲毫不給它們任何人的立場和麵子。</p>

“如果不是崔正那部分人的赴死和雪蕊與薑瓊瑤甘願透支自身靈力也要救更多人出來，你們還能在這裡坐著？”</p>

子墨冷笑一聲。</p>

“要我說，它們也是蠢啊，蠢到頭了。”</p>

他戲謔的眼神掃過這裡南淮之變種得救的人，雖說眼前之人還隻是一個十七歲無異能的小子，但它們卻不敢與其對視上一眼。</p>

“它們救你們到底圖什麼啊？圖你們事後埋怨它們做的不夠好嗎？圖你們事後分配南淮學府僅剩資源嗎？”</p>

他大笑起來。</p>

“所以說啊，它們還是蠢呐。”子墨笑的好似一個精神病一般，他轉過話頭又說了起來，“是啊，憑什麼啊？到底是憑什麼讓你們覺得雪蕊它們就必須去救你們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