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裡尋債主(1 / 2)

“籲,籲,籲……。”

田老漢待驢徹底停住腳步後,抹了額頭上的一把汗,才對車上看起來被曬的蔫了的新知青道:“娃娃們,永樂村第二大隊已經到了,你們下車放鬆放鬆,大隊長估計現在也該下晌了,等一會兒看大隊長咋給你們安排。”

知青們來自天南地北,大家自從縣裡坐上來接他們的驢車後,基本蜷縮了一路順便喂了一路的土,聽見“到了”這個詞眼,後車板上的少男少女就迫不及待的或跳或挪的下來了。

阮絲絲屬於後者,她從南方到這北方,一路客車火車拖拉機連番換乘,最後才坐上了一路硬板板的驢車廂。

阮絲絲雙腿麻屁股疼,正磨磨唧唧的艱難挪動,要不是人多她真的好想用手不文雅的揉一揉。

身體的不爽讓阮絲絲不禁又想起害她如此慘的罪魁禍首,以她現在的心情,見了人,她隻想打爆對方的狗頭,那還想還什麼莫名其妙的情債。

說起來就是一把辛酸淚,阮絲絲本來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名高級感情顧問,膚白貌美,父母恩愛,家奔小康,除了感情上有幾次有緣無果的曖昧關係,讓她傳出女海王的謠言,幾乎就沒啥不如意的。

可不知從哪天起,右手的無名指開始感覺不舒服,一開始隻是有中被東西綁著發緊的束縛感,後來就變成又緊又癢,去看了醫生一檢查啥問題沒有,就象征性的開了點過敏藥膏讓她塗。

塗了藥膏當晚,她難得睡了一個整覺,可這一睡竟把她睡到了華國1975年,成了一個跟她同名同姓,即將替換生病哥哥的準知青。

就她這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樣,去了那裡絕對跟遊戲裡一樣送人頭,心煩意亂一整天的阮絲絲隻期望一覺睡醒就能回去。

不想這一睡她夢到了一個穿著粉衣服的小女娃,在粉彤彤的世界裡正手忙腳亂的拆紅線。女娃看著小可脾氣卻不小,見阮絲絲一點不帶驚慌的,反而還奶聲奶氣煩躁的說:“都怪你們這些麻煩精,不好好按照月老爺爺牽的紅線來,總是搞七搞八,累死我啦!”

這話說的阮絲絲一臉蒙,但小女娃根本沒解釋的意思,就見人家不耐煩的小手一揮,隨即似混洪的聲音在腦子裡炸開“還情債,了情緣,結善果”,接著她就徹底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她腦子裡多了原主的記憶和謹記的一個任務框,就是——還情債!

阮絲絲自來聽說過欠債還錢,還是第一次知道欠了情債也得還,巧合的是討債人就在原主做知青要去支援的地方,最可怕的是她發現隻要一想逃避,右手無名指又開始癢了,等她坐上去向知青地點的火車,離目的地越近,她手指的異樣感才越來越輕,這才後知後覺姻緣線的線索估計就藏在右手無名指中。

當然阮絲絲想的這些東西,在現實裡其實就是一瞬的功夫。

旁邊殷勤了一路的男同誌對阮絲絲觀察入微,看人不動以為需要幫助,畢竟阮同誌看起來就身嬌體弱的,奔波了一路肯定很辛苦,故說道:“阮同誌,我扶你下來吧!”

阮絲絲聽聞疑惑的抬頭看了人一眼,勉強笑笑道:“不用了,錢同誌。”開玩笑,她來這裡是還情債的,不是加情債的。

可這位男同誌一心陷在自己的世界裡,非覺得人需要幫助,拉扯間隻聽“嚓”的一聲,阮絲絲背靠驢板車的木圍兜突然開裂。

聲音雖小,但聽在田大叔耳朵裡卻不亞於天雷,畢竟這不光關係到是公家的物什,在物資匱乏的年代,啥東西勞動人民都愛惜著呢。

顧不上語氣好壞,心疼的說道“你們這群娃娃們,這是乾啥捏,能不能愛惜點東西。”邊說邊用手去嘗試合一起。

新來的幾位知青本來就因舟車勞頓,滿臉喪氣,頂著正中午的大太陽又見同行人剛來就惹出些麻煩,心裡不喜麵上不自覺也帶露出來。

阮絲絲覺得自己冤枉死了,就這開局不利的樣子,她都懷疑自己根本來不及找到那個債主,就完蛋了。

她麵無表情的斜了一眼真正的罪魁禍首,卻見人家比誰躲的都快,早就隱身。

阮絲絲尷尬看了看正在查看驢車的田大叔,想著幸虧原主父母待女兒是真的好,家裡兩個工人也算有錢,來的時候給她塞了不少錢和票。

她輕咳了下喉嚨,小聲說道:“大叔,不好意思哈,要不我賠點錢?”

可能是聲音太小,阮絲絲沒得到回應,本想著再說一遍,就見一夥子人從遠處漸漸走來,看著就像是電視劇裡演的剛下工的樣子。

來人男女老少都有,等走進看著他們這七八個知青跟看猴一樣“品味”個遍,才聽有一個跟田大叔差不多的男人說:“老田,咋吊著臉,人家知青千裡迢迢來是搞建設的,我們要熱烈歡迎。”說完還衝他們這些新知青友善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