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墓園出來後，李卯打了輛車，直接回了自己租住了多年的出租屋。</P>

一打開門，他略微有點不適應，愣了幾秒才邁進門。</P>

李卯頭一次發現，原來這個家裡屬於他的東西這麼少。</P>

但仔細想想，確實如此。</P>

沒把何澈撿回家之前，他過的都是有了今天沒明天的日子，家裡能有四麵牆就算富裕了，哪有什麼享受生活的想法。</P>

大概也隻有沒經曆過社會毒打之前的何澈，才有心思把窮苦日子過成詩。</P>

看著冷清的家，煩悶的空巢老人從兜裡摸出了剛在樓下買的煙，點了一根。</P>

收打火機的時候，瞥見鞋櫃上那一層薄薄的灰塵，還有茶幾上幾個乾癟的蘋果橙子，他又猛猛地吸了幾口煙。</P>

李卯回手關上身後的門，叼著煙，連鞋都沒換，徑直走向屬於自己的房間。</P>

他熟練地拉嚴窗簾，將床墊被子儘數扔到地上，撬開床板下的隔層。</P>

李卯單腿踩在床尾，手肘拄著膝蓋，看著那把手槍，幾枚散落的子彈，還有那柄在趕往拳場的路上，猛然想起，折返回家安置好的蝴蝶刀。</P>

他撈起那柄蝴蝶刀，在手裡顛了顛。</P>

在李卯的指間，做工精美，開合有度的蝴蝶刀，就像是在花蕊中翩翩起舞的真蝶。</P>

隻不過那薄如蝶翼的刀刃，可以瞬間割斷一個人的喉管。</P>

李卯收攏在他手中，仿若擁有了生命的蝴蝶刀，將其彆在了自己的腰間。</P>

果然老搭檔永遠都這麼契合。</P>

李卯彈掉多餘的煙灰，又伸手撿起來那把嶄新的槍。</P>

他沒少摸過槍，但這把還是第一次。</P>

當時他剛來柳城，怕雙拳難敵四手，初來乍到的被人欺負，所以想了很多辦法，傾家蕩產的買了這把手槍。</P>

但後來他發現完全用不上，不過都是些野狗爭地盤的小打小鬨。</P>

而且扮豬才能吃掉老虎，不是嗎？</P>

唯一的缺點就是，扮久了，在安逸的生活下，都快忘了自己是能吃掉老虎…</P>

李卯將數量正好的子彈安進彈夾，嘴裡的煙也正好燃到了底。</P>

他將煙頭兒扔到地上，碾了兩腳，隨後又續了一根，才摸出手機。</P>

不出意外的，未查看的消息和未接電話大部分還是來自於阿強，但這次也多了些彆的兄弟的慰問。</P>

人人都當他是喪妻之痛，最不濟也是個情人慘死的痛。</P>

而且何澈也是那幫兄弟們看著長大的，大家夥兒你一把我一把，沒少幫襯他，把這個高材生捧心尖尖上給拉扯大。</P>

大鬨地下娛樂城，他們哥倆兒翻臉這事兒，估計也早就傳開了。</P>

東一句西一句的，無非都是勸他看開點。</P>

要不然就是說和害了嫂子的那夥兒人勢不兩立，早晚把這仇幫他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