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州與姚州相差不多，同樣都是河東州的門戶。

若被攻破，藩王危矣！

隻是昆州比之姚州易守難攻。

邏輯上，一般人都會去攻打姚州，而不是昆州。

林天要利用的，就是敵軍這種慣性思維。

而且，易守難攻的昆州在自己看來，也未必就那麼難攻破……

南盤江靠近南方，這裡比之北國的千裡冰封、萬裡雪飄差遠了。

可即便如此，深夜時分，雷萬裡走在江麵上依舊凍得哆嗦不停。

“這還不是害我？！”

雷萬裡鬱悶無比。

明明跟在林天屁股後麵就能撿功勞的，偏偏自己信了他的鬼話，來這裡受凍。

好在南方比北方暖和一些，這裡流淌的江水並未結冰。

隻是江麵上也沒有看到任何人。

畢竟，大冬天的誰沒事來泛舟遊玩啊！

蘇軾來了都沒心情寫赤壁賦。

林天鎮守盤州，將盤州的船隻全部開到南盤江，雷萬裡就乘坐這些小船出發了。

沿南盤江一路向西，途中荒無人煙，甚至連隻鳥都少見。

“都說大雁南飛，這大雁飛哪兒去了？”

雷萬裡吐槽。

大雁當然去了更溫暖的江南了。

白天時，氣溫沒有那麼低，雷萬裡還能忍受一下。

可一到了晚上，差點能凍死個人。

這樣的痛苦時光持續了整整五天五夜。

此刻的黎州還沒有意識到危機已然到來，城內守軍縮成一團，互相之間攀談著。

“你們說十二位藩王叛亂，能造反成功嗎？”一個小卒道。

“我覺得差不多吧！藩王們積蓄了這麼久，且十二位藩王聯合，放眼大乾，誰能匹敵？”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前幾日藩王聯軍才在林聖人手下吃了敗仗！”

“聽說南寧州和盤州也都被攻克了。”

“我看藩王們的好日子不多咯！”

“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我們不是藩王也不是林聖人，就是個守城的卒子。”

“不管誰勝誰負，我們都隻是一具枯骨！”

這小卒子早些年讀過兩本書，說起話來這境界就是和彆人不一樣。

隻是他這麼文縐縐的，容易惹人不待見。

雷萬裡將船停靠在岸邊，向黎州摸去。

“兄弟們，把槍管子放懷裡暖暖，彆一會兒開不了槍了！”

燧發槍和火炮太冷的情況下容易炸膛，這可是他們賴以取勝的武器。

若這些武器都給報廢了，那黎州就是他們墳場了。

眾人紛紛把燧發槍放在懷裡，另有幾個人騎在火炮上，給火炮升溫。

大約半個時辰後，雷萬裡摸了摸燧發槍溫熱的槍管。

“攻城！”

雷萬裡一聲令下，黑夜中開始閃耀絢麗的煙火。

黎州城牆瞬間成為斷壁殘垣。

剛剛還在暢談的幾個小卒子直接傻掉了，怎麼會有人攻城呢？

他們不是去攻打姚州了嗎？

小卒子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接下來的幾顆炮彈炸的四分五裂。

“終於暖和了一些。”

燧發槍和火炮發射會散發大量的熱，雷萬裡終於感覺暖和一些。

他現在隻想趕緊攻入城中，找一個火爐暖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