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看著窗外，在溫暖正常的陽光下，人們悠閒的享受著秋日時光。</p>

多久了？</p>

陳宇恍如隔世，這兩天的經曆就像是已經過去了一輩子，或者外麵那些虛幻的美好正屬於另一個世界。餐館的玻璃窗成為了界限，在這一頭，陽光無法穿透的一邊，陳宇他們在暗影中前行，與神秘為伴，就像是一群精神病患者活在屬於自己的世界，又像是中二病少年們不肯安分的躁動，在無法被滿足的無聊現實中開辟出劍與魔法的征程。</p>

而恐怖的是，陳宇知道真相。</p>

萬物皆虛，萬事皆允。</p>

陳宇看向停在路邊的老皮卡，蘿絲沒有進入餐廳，她一直守著海蒂。</p>

“她沒事的，雖然有些瘋癲，但她死不了。”康斯坦丁開始往嘴裡塞第三個漢堡，右手卻依舊捏著根煙。</p>

最有意思的就是，即便惡魔血可以治愈疾病和傷口，卻對康斯坦丁未來的肺癌無能為力。</p>

這就像是規則內故意留下的一個漏洞，為的就是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反正死的將是一個人渣。</p>

“她到底是誰？”陳宇攥著叉子看著眼前盤子內的薯條和炸雞，上麵的番茄醬像是粘稠的血漿，奇怪的是他應該很餓，但他卻吃的很少，像是《魔法之書》影響到了他的本質，他甚至根本不需要攝取太多維生的食物和營養。</p>

他在改變。</p>

“一個女巫，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她找到的我，在我第一次來倫敦的時候還幫我躲過了條子的追捕。”康斯坦丁咀嚼著食物，一副開心的樣子，似乎早就把二十分鐘前和查斯的不愉快拋之腦後，他看了看窗外，“死亡拋棄了她，撒旦不是這麼說過嗎？或許她和‘無儘家族’的那群怪胎有什麼聯係。”</p>

是的，死亡每年都會作為凡人駐足人間一天。墨菲斯曾經也和死亡一同體驗生活，然後讓一個拒絕死亡的人永遠的活下去，除非他親自要求，否則死亡不會將他接走。最終，那個男人和墨菲斯成為了朋友，從某種意義上說，那是墨菲斯這個陰鬱的夢唯一的朋友。</p>

或許海蒂也是如此，死亡不經常這麼做，但世間的確還有其他不老不死的人存在。</p>

“查斯那個家夥很有意思！”麥澤金忽然翹著二郎腿說道，她正在攪拌盤子裡被切碎的雞肉，讓它們成為惡心的漿糊，“隻是他收手了，我以為他至少會再揍你幾分鐘。”</p>

“謝謝，麥澤金！你真貼心！”康斯坦丁舔了舔手指，“如果不想撒旦把你扔出地獄的話，你最好彆惹我，小妞！除非你還想爬上撒旦的床！”</p>

麥澤金立刻站了起來，作勢就要將手中的叉子戳進康斯坦丁的眼睛裡。</p>

“安靜點兒，麥澤金女士，你可以這麼想。若是這次你做的不錯，或許路西法會愛上你。”陳宇插中一塊兒炸雞，他看了看又丟進了自己腳下的影子，很快的，雞肉消失了。</p>

麥澤金生硬的坐了下來，看來這招很好使。</p>

“知道嗎？查斯其實不是他的名字。”康斯坦丁似乎想要岔開話題，“他叫弗蘭克，弗蘭克·威廉·錢德勒，我和他都是壞小子時組建了‘黏膜’樂隊，他是經紀人。雖然總是罵我們爛的像屎，但他還是跟著我們跑了幾十場演唱會。於是，我們就管他叫查斯，你知道的，吉米·亨德裡克斯的經紀人就叫查斯·錢德勒，很臭屁的狂妄，對吧？哈哈……”</p>

對標一個偉大的搖滾巨星？</p>

康斯坦丁看來的確也曾像個正常人那樣奔馳在音樂的道路上，但那注定隻是欺騙自己的麻醉劑。</p>

唯有魔法才是讓他衝向世界的發令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