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腳的滑稽劇。</p>

威洛比叼著煙坐在昏暗小劇場角落的陰影下看著台上飾演小妖精帕克的演員做作地說著台詞，那家夥更像是一個愚蠢的搗蛋鬼，而並非奸詐狡猾到可以坑死人的吃人妖精。</p>

當然，即便是莎士比亞也無法做到令《仲夏夜之夢》比擬真正的仙境，但至少他的兒子很幸運。</p>

威洛比聽過比較靠譜的傳聞，莎士比亞的兒子哈姆尼特被帶去了仙境，常伴於仙後泰坦妮亞的身邊。</p>

寥寥數聲乾巴巴的掌聲，那幾個隱於陰影下的觀眾還算比較給麵子。</p>

但追夢者在百老彙大道並不少見，夢碎者才是芸芸眾生的常態。威洛比也不是為了社會實踐或是真的想要追捧某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才坐在這裡備受煎熬的，他在等一個人。</p>

一個在紐約的線人，一個長老會路德宗的牧師。</p>

這家夥混的風生水起，還經常解救那些失足女青年，與一些美國的魔法師有所來往，經常出入曼哈頓的秘密屋俱樂部，參加那些黑白兩道的魔法界群魔亂舞。</p>

就是威洛比知道的，那家夥就有兩個相好的並非人類。</p>

躬耕於光明，心向欲望。</p>

威洛比情不自禁地咧嘴笑了。</p>

就像那家夥說的，自由意誌，這是上帝賦予的真理，唯一的真理，那麼隨性而為便是最虔誠的信仰。</p>

威洛比並不討厭這個牧師，畢竟聖殿騎士涉足魔法早已偏離了原本的軌跡，但想要對抗邪惡，就得了解邪惡。</p>

我們是戰士，是對抗黑暗的前沿陣地，是守衛光明的殉道者。</p>

去他媽的！我們隻是為了複興殘存信仰餘火的一幫卒子！</p>

但威洛比也沒有退出，並非因為這樣做有什麼惡果，隻是因為他深諳其道，並且樂此不疲。最糟糕的是，總有麻煩會找上門，就像是在逼著他走上這條魔法之路。</p>

啊……他來了。</p>

威洛比看到了一個四十多歲、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站在身後的入口處左右張望。威洛比慢慢抬起手，他揮了揮。</p>

嗯？為啥這個老油條看上去有些狼狽，他怎麼……</p>

那牧師左右搖晃的腦袋定住了，緊接著，他忽然喊叫起來，“快跑！離開這裡！我們……”</p>

牧師的腦袋被一隻大手生生扯了下來。</p>

媽的！</p>

威洛比震驚之餘還算機智的立刻放下了手臂，然後迅速離開座位，趴在了地上。他吐掉了煙頭，然後稍稍抬起眼皮。</p>

黑暗中，三個漆黑的壯漢光著膀子走進劇場，他們左右環視著，那個扯掉牧師腦袋的家夥則低頭啃食著血肉。</p>

威洛比甚至能聽到一些令人頭皮發麻的“咯吱”脆響。</p>

等等……怎麼這麼安靜？</p>

威洛比看向舞台的方向，演員全都消失了，那幾個觀眾也不見了蹤影。</p>

這他媽的……</p>

威洛比忽然瞪大雙眼，因為一些座椅正在緩緩融化，從那些原本破損的皮革之內正滲出汙血和部分毛發。</p>

邪門兒的玩意。</p>

威洛比沒有聞到硫磺的味道，但他還是本能的從兜裡掏出了銀質十字架，但很快的，那十字架也融化了。威洛比直接扔掉了它，在看到那三個壯漢開始散開之際，他知道不能在此地久留了，他盯著左下方的側門，然後從斜向下的坡道開始匍匐爬去。</p>

當抵達出口時，威洛比不得不站起來，但似乎這扇門被鎖死了。</p>

一個壯漢看到了威洛比。</p>

媽的！</p>

威洛比慌不擇路的爬上了舞台，他衝過舞台側麵的門闖入後台的通道，然後愣住了。</p>

這裡就像是荒廢多年的廢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