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麼消失了。</p>

該死的。</p>

康斯坦丁坐在曼哈頓的一家酒吧裡裹緊大衣，即便昏暗的屋子裡並不那麼寒冷，但他還是止不住的打著哆嗦。</p>

三個月前發生的一切曆曆在目。</p>

“底片人”拉瑞在自己麵前吞噬了那個並非超人的家夥，他成為了“睿比斯”，一個超越以往的怪異負能量集合體，而通過這個奇葩嘴裡得知那個被“午夜老爹”逮住的女人是路易斯·萊恩。</p>

也正是在那時，紮坦娜才不得不說出了超人的地球人真名，克拉克·肯特，而路易斯·萊恩則正是超人的女友。</p>

更古怪的是，路易斯·萊恩根本沒有死去，她還在大都會好好的活著，也根本沒有“睿比斯”所說的強大力量。</p>

所以，“睿比斯”吞噬的到底是一個什麼存在？平行宇宙的同位體？抑或是某種克隆技術的產物？</p>

媽的！欲望也跑掉了！而墨菲斯再也沒有出現，“午夜老爹”則被他所囚禁的那些冤魂反噬，但他臨死前並沒有恐懼，他隻是瘋狂的大笑，那眼神中貪婪的光芒似乎在說他不會死去，他終有一天會歸來。</p>

“幽靈”、“魅影陌客”、“奧奇賢者”……</p>

在場那麼多大佬，卻沒有一個能阻止冤魂的反噬，媽的！一群無用的廢物！他們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午夜老爹”這個明顯還藏著什麼秘密的重要棋子化為一具焦黑的乾屍。</p>

康斯坦丁仰頭將杯子裡的威士忌一飲而儘，他惱火地掏出煙塞進嘴裡，又示意酒保繼續上酒。</p>

地獄沒有“午夜老爹”的靈魂，就連海地巫毒的冥土都找不到他的蹤跡。康斯坦丁已經嘗試了數次，但全都徒勞無功。</p>

“初墮者”倒是活的無比滋潤，那家夥現在再度獲得了力量，他將“午夜老爹”的口袋地獄收入囊中，甚至將其規模不斷擴大，還招攬了地獄的一些擁躉。那家夥甚至在曼哈頓買了一些地皮，經營著一家房產公司和豪華夜總會。</p>

那家夥的臉色紅潤了不少，媽的！唯一賺的盆滿缽滿的隻有這個老王八蛋！</p>

如今康斯坦丁所在的酒吧也屬於“初墮者”，那個酒保就是個混血惡魔。</p>

“約翰……”“初墮者”邁著步子走進酒吧，他穿著墨綠色的大衣，披著圍巾，一臉奸笑的看著康斯坦丁落寞的背影輕歎一聲，“我已經說過了，這裡有不少人想要你的命，不單單是‘午夜’的餘黨，還有地獄的惡棍們，他們都知道你沒有了靠山。”</p>

“初墮者”在康斯坦丁的身邊坐下，“紮坦娜和喬瓦尼都離開了，現在這裡是戰場，你沒有理由……”</p>

“去你媽的，‘初墮者’！我知道你隱藏了什麼關鍵的秘密！”康斯坦丁轉頭怒視著“初墮者”，“你不想說，當然可以！那就得讓我蹭酒喝到死！”</p>

“你知道我可以輕易弄死你。”“初墮者”臉上的笑容稍稍收斂了一些，他很顯然不喜歡康斯坦丁的輕蔑語氣，“但至少我們也算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你這三個月來也幫我收了不少癟三的靈魂，我可以供著你，約翰，但得寸進尺的下場不會太好看。”</p>

“陳沒有弄死你就是最大的疑點，他總是留一手，他把騙術玩兒的淋漓儘致！”康斯坦丁微醺地盯著“初墮者”，臉上毫無懼色，“而你，你他媽的不會這麼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你已經拿回了力量！你足可以回到地獄去爭奪王位，伊特萊根甚至都可以幫你，瑪門也會倒戈！彼列不是你的對手，但你沒有這麼做！你甘願呆在紐約！你甘願成為一個外包中間商！你他媽的在等待某個時機！那是陳的指示，對嗎？”</p>

“你喝醉了。”“初墮者”整理了下圍巾，然後站起身來，“你可以在這裡喝到死，但不能影響我的生意。所以，你今天必須離開了。滾回你的旅店，或者隨便哪裡，彆逼我出手，否則你會很沒麵子，約翰。”</p>

“我他媽的不喜歡被蒙在鼓裡！我也不關心那小子的死活！我更關心的是這個世界會因此走向何方！”康斯坦丁站起身來，他比“初墮者”矮一頭，隻能仰視著地獄的無冕之王，“曼哈頓的戰爭真的不是你挑起來的，‘初墮者’閣下？渾水摸魚，這是掩蓋真正意圖的最佳方式，也會乾擾到我的判斷和追查……”</p>

“你他媽的在得寸進尺！”“初墮者”一把抓住了康斯坦丁的衣領，輕鬆的將其提了起來，他的雙眼迸射出金光，“我可以輕易捏死你，約翰！我留著你是因為你現在就像是一條瘋狗，我可以輕鬆利用你追尋真相的狂熱，隨便灑出一點兒餌就可以讓你為我帶來超額收益！僅此而已！”</p>

康斯坦丁咧嘴笑了，“你他媽的撞槍口上了，‘初墮者’！老子從七八歲開始就在撒謊！你根本……”</p>

“初墮者”忽然將康斯坦丁丟了出去，酒吧的門自動打開，而康斯坦丁就這麼一頭紮進了泥濘的臟汙雪地上。</p>

媽的！</p>

康斯坦丁在不少行人幸災樂禍的注視下狼狽的爬起來，他裹緊大衣，撣去一些雪水，然後回頭看向“初墮者”的酒吧。</p>

不遠處，警笛聲響起。</p>

還有隔著好幾條街都能聽到的爆炸聲。</p>

天空中一道紅光飛了過去，那是從三個月前便開始在曼哈頓活躍的一個超級英雄，他的身上有著明顯的魔法波動，但他看上去和超人那麼相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