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托馬斯，我說過了你十分強大！瞧瞧！令人歎為觀止！”那酒鬼叼著雪茄咧嘴笑道，“我可以令你名揚四海！你也會過上你想要的有錢人的生活！”</p>

“不！你不過是想要利用我！甚至讓我充當打手！”男人上前走了一步，卻立刻看到酒鬼將獵槍頂在了瑪莎的腦袋上，他不得不停下，“放了她，否則你會……”</p>

“我會不得好死？”酒鬼咯咯笑著，他單手持槍，另一隻手將雪茄捏住，然後慢慢湊到瑪莎的臉龐，“你說過不會再濫用暴力，但你還是這麼做了，托馬斯！你注定屬於這裡，自我欺騙又有什麼用？還是說你真的會遵循那可笑的信條？你真的會……殺了我？”</p>

酒鬼說著將雪茄那冒著煙的前端繼續貼近瑪莎的側臉。</p>

男人瞪大雙眼，“彆這麼做！否則我發誓……”</p>

“噝噝”的聲響在酒鬼殘忍瘋狂的笑聲中在二樓的辦公室內清晰可聞。</p>

男人攥緊了雙拳，他再度走上兩步，卻又停下了，因為他知道既然酒鬼敢沒有人性的折磨瑪莎，這個混蛋就真的敢殺掉她。</p>

“你死定了！”男人咬牙切齒，他那透過麵罩的寒眸遍布血絲。</p>

“她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托馬斯。她醒不過來，她就像是一個玩偶！她給不了你任何東西！或是未來！”酒鬼挪開了雪茄，“但我可以！這個世道永遠都是強者為王！這是不變的真理！你不屬於那些窩囊廢的世界！我能看到隱藏在你內心中的野獸！那才是真正的你！你得釋放它！托馬斯！然後加入我們！你想要改變？可以！隻要你釋放了你的本性，你就會發現，女人、財富、權力都是唾手可得的……”</p>

“閉嘴！”男人悶聲喝道，“我們不可能永遠僵持下去！就是現在，我們必須做個了斷！你要是膽敢傷害瑪莎，我會殺了你！我發誓！這不是暴力，這隻是複仇！所以，選擇吧！你隻有一條路！除非你真的不想活了！”</p>

酒鬼搖頭間獰笑起來，他似乎根本不在乎男人的威脅，他忽然移開了獵槍，然後將椅子連同瑪莎踢翻在地。</p>

男人狐疑地看著倒在他和酒鬼之間的空地和連成一片的影子之中。</p>

“我們來做一個遊戲。”酒鬼那可怖的笑容愈發燦爛，他伸出捏著雪茄的粗手指指向男人，“你也有兩條路，無論如何，我們之間總有一個人要死去！”</p>

男人覺察出了不對勁，他不再猶豫，他想要撲向瑪莎，然而，他的身後一聲槍響。刹那間，男人本能的扭轉身子，那是牢牢刻在身體上的反應，而搶手十分狡猾，他射出的子彈偏偏令男人閃向左側。</p>

子彈貫穿了瑪莎的腦袋。</p>

“不！”男人撲倒了瑪莎的麵前，他跪在地上，雙手顫抖著懸在女人的頭頂上方，他不敢捧住女人的臉，因為他認為那是他造成的悲劇，是他殺死了瑪莎。</p>

“真遺憾，托馬斯。”酒鬼用獵槍瞄準男人，“你瞧，我給了你選擇，而你也做出了選擇。你救不了任何人，因為暴力是為了殺戮而誕生的本能！你所有的行為都遵循著弱肉強食的法則！因為你是一頭野獸！自私的野獸！現在……你要怎麼做？”</p>

男人淚流滿麵的跪著，他心中的怒意在翻騰，但懊悔卻將其淹沒。</p>

這一幕似曾相識。</p>

男人仿佛看到了在黑暗的巷弄中躺著的兩具屍骸。</p>

“來啊，托馬斯！殺了我！”酒鬼叫囂著，“殺了我就能釋放你心中的那頭野獸！我是將你引領進新世界的使徒！我將為你開啟一扇通向自由的大門！”</p>

那雙眼睛在男人的腦海中睜開。</p>

不，不止那一雙，還有更多，那是一群野獸，饑餓嗜血的野獸，它們都在黑暗中等待著，它們想要衝出牢籠。</p>

“不……”男人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在那群野獸的後麵，有一個孤零零的男孩兒，他沉睡著，仿佛等待再次從湖中崛起的亞瑟王，他捧著他的王冠，那宛若蝙蝠般的惡魔王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