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7日14點20分。</p>

陳宇睜開雙眼，他側目看去，隻見墨菲斯裹挾著星幕般的黑色長袍現身了。</p>

“夢。”陳宇一如既往的平靜說道。</p>

“你知道我會來？”墨菲斯那蒼白的瘦削臉龐上露出些許疑惑。</p>

“不。”陳宇聳聳肩，他觀察著墨菲斯臉上的表情，他認為墨菲斯並不知道自己墜落前的事，死亡和命運都沒有告訴他真相，而他顯然也不知道第二次墜落的事，那對墨菲斯來說隻有一次，對整個多元宇宙來說也隻有一次，畢竟隻是陳宇在丹尼爾的幫助下溯源後的重新來過，“我隻是知道我們總會再度相見。”</p>

“你還是那麼……難以琢磨。”墨菲斯沉吟間抬起瘦長的右臂，在那手掌之中，夢之塵閃閃發亮的卷起一小片漩渦，緊接著，一本紅色封皮的書出現了，“你說的沒錯，我的大圖書館內的確在重新建造後出現了一本書，這是盧西恩從未見到的一本新書，也隻有我能覺察出它有著些許大哥命運的影子，而我知道，這本書屬於你。”</p>

陳宇這才扭過頭，忽略眼前的地圖和沙盤般的哥譚模型。</p>

沒有書名，一如既往的空白。</p>

陳宇接在手中，他將其翻開，然後看到了龍首之下的兩條鎖鏈逐漸浮現出來，很快的，那鎖鏈抽動著，而兩扇門從不同的書頁上升起。</p>

漩渦般的門似乎等待著陳宇的選擇。</p>

“可能性之書……”陳宇瞬間明了了這本書的本質，它是“秩序之主”納布所提及的《可能性之書》的一部分，也是除了第一本書之外最重要的主體部分，它出現在了夢境國度，而在第二次墜落後，它現身了。</p>

《可能性之書》突然消失，填充了意識中那第四個血手之中。</p>

這本書同樣需要經曆某種試煉，那和選擇有關，但不是現在。</p>

“我想是時候將柯林斯交給你了。”陳宇抬起手臂，他準備召喚出《超維度之書》。</p>

“不，柯林斯已經被我摧毀了。”墨菲斯有些訝異，“我在不久前找到了他，他的暴行和愚蠢令我失望。你為何會認為柯林斯在你那兒？”</p>

陳宇沉吟間才想到溯源之時他早已回歸了原點，他沒有任何力量，他隻是一個普通人，《超維度之書》顯然也不複存在，那麼柯林斯便仍舊逍遙法外。</p>

曆史出現了偏差，這是第二次墜落造成的一些微小的改變。</p>

“不，或許我記錯了。”陳宇放棄了召喚。</p>

墨菲斯看著陳宇，他還是沒有離開，他像是要說什麼，卻又猶豫不決。</p>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陳宇再度看向地圖和沙盤。</p>

“在你眼中，朋友都是可以被利用的棋子？”墨菲斯問道，“無儘家族不會乾涉宇宙的命運，我們都在遵循著命運各司其職，我提供不了你的幫助，但你會想方設法的令我參與其中。如今呢，陳？我從夢中看到了恐懼與混亂，那不是偶然，那是外在力量乾涉後的結果，你也參與其中，你將恐慌放大，你在散播噩夢的瘟疫。”</p>

“你曾說我應該學著理解與依賴，我相信了。我想要去嘗試，但理性令我不得不評估這樣的做法在如今的事態下是否會令我或者令這個世界失去那一線生機。”陳宇看著地圖說道，“如果敵人在沒有底線和超凡力量的協助下洞悉我們的每一步動作，如果我和聚集起來的人們一同協商，如果這種共同的思維和分派好的行動將成為我們的鐐銬，如果鎖鏈拴住的戰船將會在敵人的陰謀下一齊焚燒殆儘……”</p>

“墨菲斯……”陳宇轉頭看向墨菲斯，“那是否是一種狹隘而又愚蠢的行為？”</p>

墨菲斯皺起眉頭。</p>

……</p>

12月27日14點21分。</p>

我失敗了。</p>

羅夏捂著肚子上的傷口躲藏在一處陰暗潮濕的廠房裡，他的腳下是大片沒有結冰的汙濁黑水。</p>

那個惡魔根本無法戰勝，他饑渴的內心驅使著他，地獄烈焰的溫度甚至可以蒸發聖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