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在量子檔案館內稍稍抬起眼皮。</p>

一直都沒有現身的路西法出現了，他行走於宇宙之間，甚至沒有留下任何行蹤，他居然最終選擇了哥譚，並且建造了這個觀測點？</p>

難道他就是那個卡爾·佩德羅？他殺死了曼哈頓博士，並將曼哈頓博士留存的這部分力量交給了萊克斯？</p>

他到底想要什麼？</p>

“建議？”曼哈頓博士歪了下頭，他無法洞穿人心，他更無法看透路西法，他隻能大致了解路西法的一部分本質，卻根本找不到他的起源。</p>

過去、現在抑或未來，靜止的時間中沒有路西法，但他無處不在，他又根本不會被多元宇宙、時間乃至神域束縛住，他高於一切，他無法被觀測。</p>

陳宇也是一樣，他仍舊看不到關於路西法的任何過往和未來，而之所以他能夠在“終末狼煙”這個時間與多元宇宙外的口袋宇宙內看見路西法，是因為曼哈頓博士的緣故，他們擁有著相同的力量。</p>

如果路西法插手其中，那麼路西法也必定知道陳宇在看著他。</p>

也就是說，無論路西法做了什麼，都到了收尾的階段。</p>

而陳宇能夠想到的隻有……“狂獵”。</p>

“是的，不知從何開始，我在那些可悲的凡人心目中就成了一個可以提供建議的形象。”路西法咧嘴笑著翹起二郎腿，“他們總是會問我怎樣才能得到更多的財富，怎樣才能救下他們的親人，怎樣才能得到勝利，怎樣才能讓他們的仇人死無葬身之地……自私、無恥、懦弱，那些蛆蟲讓我感到惡心。但至少他們讓我看到，有時候這也是不錯的消遣。”</p>

“消遣……我對你來說也是一種消遣？”曼哈頓博士眨了眨眼睛，他像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而路西法對他來說則是一個比多元宇宙還要複雜的存在，他無法理解這個混亂卻又被某種秩序填滿的存在，他的矛盾令曼哈頓博士極為著迷。</p>

“你還有什麼事可做嗎，老兄？”路西法聳聳肩，擺出一副事實如此的樣子，“時間對你來說毫無意義，這個宇宙也好，其它的宇宙也罷，都隻是打發無聊的書本，你想要得到什麼答案，哦，朋友！相信我，你什麼都得不到！因為壓根兒就不存在什麼答案！”</p>

“你的言論和我來到這個多元宇宙之前的混沌理論觀點一致，我厭倦了人類複雜的情感和拙劣的思想，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他們無法理解宇宙運行下那簡單而並不複雜的邏輯，他們恐懼著未來，訴說著經驗，尋求著指引，又忽略著世界的本質。他們從未真正的聽過我所說的任何話語，他們要的隻是我來拉扯他們的絲線。但萬物永不終結，世界一直都在，那不是我創造的，即便我的出現改變了那個世界，但沒有我，世界依然存在。”曼哈頓博士用空洞的語氣說道，“我離開了，我又回去了，我觀測到了人類微小可能性所引發的奇跡，我站在超脫人類之上的位置看到了他們這些渺小生命於無儘宇宙中的意義。”</p>

“角度……有意思。”路西法喝了口咖啡，表情依舊那麼歡愉，“我俯瞰凡人無數歲月，我行走於人間無數歲月，我從未覺得他們是某種……奇跡，他們更像是宇宙的癌症，是我父親拙劣實驗的產物。自由意誌？你真的相信這些，瓊？將可能性交給這些白癡，那隻會證明他們注定會走向毀滅！你知道這些，因為你看到了，你轉身離開，是因為你想要證明你可以創造真正的奇跡，就像我父親一樣去締造嶄新的生命，去玩一場嶄新的遊戲。承認吧，你根本不在乎那些家夥，他們都是一群貪得無厭的跳梁小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