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屠殺沼澤的陷阱(1 / 2)

骨角第二次奏響。</p>

榮譽騎乘著奧丁給予獵手的馬匹馳騁在浩瀚的神域之上。當然,那些馬匹早已被啃噬殆儘,唯有白骨依舊,但“狂獵”點燃了這些已死生靈的魂魄,它們的主人強迫它們再度回到自己慘不忍睹的軀殼內繼續隨它們征戰疆場。</p>

地下世界的舊神們全都揚起頭顱,他們聽到了骨角的鳴動,他們在思考,他們在猶豫,他們必須做出選擇,他們知道,這一次的“狂獵”無法保持中立。</p>

這一次,似乎也是個機會。</p>

尤其是對那些冥土的大佬們而言。</p>

在希臘的厄瑞波斯轟然洞開之際,於黑暗的冥土之下,卡戎放下了船槳,他立於小船之上,任憑痛苦之河衝刷著那些落水的可憐蟲。愛麗舍福地那永恒的樂土花園在“狂獵”的骨角聲中失去了光彩,靈魂們相擁依偎著,他們恐懼地看向冥土之間的雄偉殿堂。在塔爾塔羅斯地獄之下,萬千靈魂躁動起來,他們咬緊牙關,像是想到了生前的殺戮,他們仿佛再度感到了早已失去的激情。宮殿之上俯瞰所有靈魂的冥王哈迪斯坐在古老的黑暗豐碑之上,他微微抬頭,沉吟不語,一旁的冥後珀爾塞福涅自從哈迪斯背叛了魔法之神赫卡特後再度陷入了恐懼和焦慮之中,她似乎以為她再度成了禍端。</p>

火星那來世的古老廢墟之上,隻剩下了一個信徒的火星之神Hronmeer端坐在滿目瘡痍的廢土王座上,他被黑暗籠罩,他在狂焰中沉默的注視著所發生的躁動,他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火星人都死在了他們自己唯一信仰的古老神明之手,但始作俑者不是他,他被陷害了,他被路西法陷害了,他帶走了所有的子民,他被自己那既代表著生命,又代表著死亡的本質困住了,而路西法正利用了這一點。就像火焰,它是怒放的文明起源,它是智慧之光,它也是災難和瘟疫,它是戰爭,它是毀滅和噩夢,它也是死亡。Hronmeer沉吟著,在他的本質之內,夢與死亡都在看著,Hronmeer承載著無儘家族的部分職責,他在困惑與迷茫中等待著一個答案。</p>

尼福爾海姆之下,灰色的暮靄之中,海拉將花白的頭發撥開,她抬起老態龍鐘的腦袋,嘴裡發出陣陣開心的嘶鳴,她知道奧丁成功的奏響了骨角,她雙眼放光,因為她餓了,死亡女神總是那麼饑餓,她忌恨著奧丁,因為阿斯加德的神王永遠那麼小心眼兒,他坑害了海拉的父親洛基,他也將海拉這個洛基最小的女兒扔進腐朽的墓地。但死亡給予了海拉耐心與力量,她要比她的父親堅強、隱忍,她知道時機到來了,她會站在奧丁的對立麵,她會像她的父親那般再度將諸神的黃昏引向傾頹的神域。</p>

吉尼的七道門全都戰栗著撕扯出一道道縫隙,死人不再前進,他們站在湍急的河流之上回頭望向來時的路,他們像是記起了什麼,但十字架男爵騎著骷髏戰馬,提著冥火燈籠衝了出來,他那骷髏腦袋上的眼窩內哀怨的燃著蒼藍色的火焰,他哀怨的看著“狂獵”將他的巫毒王國攪亂,他必須指引所剩不多的靈魂進入七道門後的墓園,他不是吝嗇,他的信徒真的不多了。</p>

虛無之海的邊界,毗濕奴的化身摩西尼抬起高貴的頭顱,她摸了摸下巴,緊接著便看到大裂口下方的永恒黑暗中向上湧起一道無儘幽冥的影子。</p>

“閻魔大人。”摩西尼恭敬地低下頭,她恭迎著閻魔城的真正王者從咖爾波達卡海順利歸來,要知道那宇宙之底是虛無之海的一部分,那裡連通著另一道牆,那裡深入梵天,深入源頭,直至太虛。</p>

“啊……萬幸,萬幸。”閻魔那長著六條手臂的黑暗幽影戰栗晃動著,他逐漸縮小,如同一隻巨型蜘蛛,他身上的無數眼珠向著閻魔城的上方看去,“若非‘狂獵’的骨角抵達了下方的邊界,我這一次便會鑲在那麵牆上了。可您為何一直在這裡等我?啊……我們必須做出選擇,這是一個困擾我的問題,我得想想,我畢竟剛剛從虛無之海歸來,容我……想想……”</p>

“當然,閻魔大人。”摩西尼恭敬地答道,但那長著三隻眼睛的臉上收斂了笑意,她在擔憂,她知道毗濕奴或許看到了更多。</p>

危難重重,每一條路都是如此。</p>

“狂獵”繼續,四名古老的獵手衝過了神域與冥土的廢墟,他們繼續向前,他們掠過新神的世界,那建立在第二世界遺址之上的兩顆星球。</p>

第四世界的輝煌與噩夢交相輝映,新創世星與天啟星那無與倫比的城邦仿佛兩個極端的對立麵。</p>

這裡無須“狂獵”插足,因為這裡一直都在戰爭之中。</p>

偉大的黑暗君王達克賽德在王座之上孤傲的抬起頭顱,他那猩紅的雙眸凝視著被戰火染紅的天穹。</p>

“陛下,我們是否要借‘狂獵’開始全麵征服的計劃?”天啟星的軍師維曼·萬德巴推了推單片眼鏡,陰險的臉上露出興奮期待的笑意,“畢竟我們已經利用萊克斯實驗了那個方程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