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初墮者的誓言(1 / 2)

“新神族。”維斯提布蘭的眼前有一群蒼蠅在亂飛,那是他那枯瘦臉上的濃瘡和被馬蜂捅穿的傷疤所吸引過來的食腐者,但他現在混不在意,他咧嘴笑著,眼中儘是興奮的光彩,“我在人間雖然被那卑鄙的凡人囚禁,但我可不瞎!我依然可以利用那群白癡,我看到了紐約的一處夜總會十分詭異,那裡有一個老女人,她手下的那群舞娘們絕對是精挑細選的戰士!”</p>

初墮者手托下巴間抬了下眼皮,他顯然對維斯提布蘭的話語愈發感興趣了,“那個老女人是一個新神?”</p>

“啊,沒錯!我不會看走眼!即便她披上了一副凡人的皮囊,但她的本質絕不會變的!你很清楚,無論是我,還是你,都來自何處!我們可以感受到源頭的力量,它無時無刻不再吸引著我們,現在也是如此!”維斯提布蘭的兩條骨瘦如柴的手臂晃動了下,鐐銬上的鎖鏈隨之發出一陣雜亂的聲響,“新神在舊神的神域廢墟中誕生,他們是最接近天使的存在,因為他們距離靈薄獄和起源牆最近,他們這群螻蟻得到了源頭的一絲力量,而即便是這點兒殘羹剩飯也足夠令他們超越凡人!”</p>

“你到底想說什麼,維斯提布蘭。”初墮者不耐煩了起來,他陰沉著臉,這是危險的信號,而如果他笑了,維斯提布蘭的腦子或許就會被扯出來攥成齏粉。</p>

“新神族窺伺著地球,他們在尋找著什麼東西,寄宿於生命中的某種存在。”維斯提布蘭並不害怕,他仍舊獰笑著,“還記得路西法開始的那場大戰嗎?他的墮落改變了一切,而米迦勒的失蹤也帶來了不少創傷,但人子降臨開始了新的秩序,凡人的時代也就此拉開帷幕,我們都退場了,可我們都不願退場,不是嗎?”</p>

初墮者的表情愈發難看,他被趕出白銀之城是他一直以來的恥辱,也是他憤恨的源頭。他深愛著上帝,直到現在也是如此,他無法接受凡人的崛起,他無法接受所謂自由意誌,因為那代表著混亂。</p>

初墮者和路西法不一樣,他從來不認為自由是一件值得追尋的東西,因為生命是盲目的、愚蠢的、自私和貪婪的!隻需要吃喝拉撒就好,任何超越了這一切本能之上的行為和想法都會讓這群螻蟻走向罪惡和自我毀滅的深淵!</p>

自由隻會助推欲望的膨脹,凡人那群烏合之眾將在謊言和瘋狂中迎來毀滅。</p>

這樣的造物有何意義?一切美好純真的事物都將被凡人踐踏成爛泥,他們這群豬玀隻配在地獄中嚎哭尖叫!</p>

“你我都知道,上帝瘋了。”維斯提布蘭忽然笑道。</p>

初墮者猛然間瞪大雙眼,維斯提布蘭的話一針見血。</p>

“他為何要將美好的伊甸園摧毀?他為何要將美好與純真去除?他為何要將自由賦予那些愚蠢的凡人?他為何在那之後更要不斷折磨著這群凡人?他為何讓路西法執掌地獄?”維斯提布蘭伸長脖子,那冬瓜般的長腦袋竭力靠近初墮者的臉,他那散發著惡臭的肮臟大嘴在初墮者的眼前大大的咧開,在膿液與口水流下之際,他沙啞地輕聲說道,“因為他瘋了!因為他渴望著愛!渴望著讓所有凡人信仰他!愛戴他!他用一切殘酷的手段讓這群凡人匍匐在他的腳下!他用恫嚇和殺戮維係著那五體投地的愛!”</p>

初墮者伸出手扼住了維斯提布蘭的脖子,他那尖利的手指摳進了墮天使那脆弱的脖子之中,鮮血汩汩流出,而維斯提布蘭卻嘿嘿冷笑,他渾濁瘋狂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瞪視著初墮者,他沒有絲毫退縮,他那原本神聖的模樣早已被地獄吞噬殆儘。</p>

如今,在初墮者麵前被吊著的隻是一副空殼,它承載著無儘的怒意與怨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