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下的廢墟仍舊陰影嶙峋。</p>

殘破的街道上，橫七豎八的人們正在悠悠醒轉。</p>

陳宇走到了夜翼的麵前，他看著這個曾經的羅賓仍舊年輕的麵孔，剛才的衝動與暴力，還有輕易失控的情緒，他即便不再跟隨著蝙蝠俠，卻仍然還是一個沒能長大的孩子。</p>

“我想你應該發泄完情緒了，迪克·格雷森。”陳宇低頭看著夜翼，“還是說你希望用虛無的仇恨來毀掉你父親艱難建立起來的王國？”</p>

夜翼詫異的抬起頭來，他極為驚訝的看著毫發無傷的陳宇。</p>

蝙蝠少女此時走上了兩步，她仍舊憤怒，她的理由似乎要比夜翼的更加充分。但芭芭拉·戈登如果沒有人告知什麼，是絕對不可能將陳宇和她的父親詹姆斯·戈登突然的消失聯係在一起的。</p>

蝙蝠少女揪住了陳宇的衣領，而陳宇也沒有讓“陰影”阻止她的舉動。因為蝙蝠少女的自控力要比夜翼強太多了，她繼承了詹姆斯的優良血統，她總能保持著沉穩和耐心。從某種意義上說，蝙蝠少女更像繼承蝙蝠俠衣缽的那一個。</p>

無論如何，夜翼和蝙蝠少女都是蝙蝠俠意誌的傳承，他們全都肩負著守衛秩序與規則那破爛不堪的虛偽高牆的悲哀職責。</p>

除非讓人類徹底倒退回黑暗荒原並淪為野獸，否則，陳宇不能讓兩人就此瘋掉。</p>

這不過是小醜留下的爛攤子之一。</p>

“我的父親在哪兒？你把他變成了什麼，惡魔？”蝙蝠少女瞪視著陳宇間吼道，“我看到了你的所作所為！你抓走了蝙蝠俠！你將我們引入陷阱並拖延時間！你趁機殺死了我的父……殺死了戈登局長！”</p>

啊……這就是夜翼和蝙蝠少女為何沒能在第一時間趕到鑽石區的原因，這似乎也是為何他們沒有去阿卡姆瘋人院支援蝙蝠俠的原因。</p>

小醜將他們拖住了。</p>

然後，讓夜翼和蝙蝠少女在一場噩夢中看到他們恐懼的結局。</p>

用一部分真相偽造的結局。</p>

毫無疑問，蝙蝠少女看到了我製造的恐懼風暴，她看到了在“陰影”的侵襲下與哥譚融為一體的詹姆斯·戈登。</p>

不過，這不足以演變為一場巨大的災難。</p>

這似乎仍舊是小醜掩人耳目的煙霧彈。</p>

那麼他到底還做了些什麼？</p>

陳宇並不在意蝙蝠少女毫無意義的威脅，她根本傷害不了仍然掌控著暗影維度的陳宇，“陰影”隨時都可以鑽入現實來保護陳宇，或者說，“陰影”與陳宇幾乎是同體的存在。</p>

陳宇也並不關心眼前的矛盾，因為有人會來解決。</p>

畢竟詹姆斯·戈登還沒有真正的死去，他隻是借由“陰影”和夢之主的力量重塑成了另一種存在。</p>

超越現實的守靈者。</p>

“不，芭芭拉。我並沒有死去。”詹姆斯幽靈般的出現在了蝙蝠少女的身後，他依舊穿著風衣，滄桑的麵容上十分平靜，“這是我自己選擇的結果。”</p>

蝙蝠少女聽到了自己父親聲音，她恍惚間本能的回頭。就在朝陽之下，詹姆斯那半透明的身體若隱若現。</p>

噩夢正在快速褪去，一整個恢複正常的虛間也正隨著蘇醒的哥譚而迅速關閉。就在半夢半醒的這個短暫的時刻，蝙蝠少女看到了詹姆斯殘留的意誌。</p>

“爸爸，你……”蝙蝠少女鬆開了手，她轉身踉蹌著走向那虛影般的詹姆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