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胡雲瑾一臉疲憊地到了京兆尹衙門。</p>

衙門內不少的捕快見到胡雲瑾，都打趣她要請喝酒，胡雲瑾也沒惱，直接爽快地應承下來，半點女子的扭捏也沒有。</p>

齊衍瑜是衙門內唯一發現胡雲瑾帶著疲憊的人。</p>

“怎麼了，昨晚熬夜繡嫁衣啊？”</p>

京城內的女子出嫁，大多會自個兒繡嫁衣，這不僅是展示自己出色繡藝的機會，也是飽含對未來生活的向往。如果高門千金繡藝不佳或是父母不舍得女兒勞累，便會讓其他繡娘代勞，但姑娘家最少也會親自繡蓋頭。</p>

齊衍瑜之所以故意用“繡嫁衣”來打趣胡雲瑾，是他覺著胡雲瑾對於繡活應該不擅長，想要惹她氣上一氣。</p>

胡雲瑾又豈會不知齊衍瑜的意思，正想著懟回去的時候，忽地想到一事，那就是當年老鄧郡王的最後一役，齊衍瑜或許知道，如若能知道些什麼，自己調查起來也方便。</p>

“殿下，不如去喝一杯？”胡雲瑾臉上帶著十足的誠意。</p>

齊衍瑜雖好奇為何胡雲瑾沒惱，可也點頭應承了。</p>

胡雲瑾讓陸伍打了幾兩酒，就這麼同齊衍瑜在衙門後院隨意找了處無人的房間喝了起來。反正要是被人發現，她就直接把齊衍瑜推出去，絕對不會有人膽敢說齊衍瑜的不是。</p>

齊衍瑜連續喝了三杯胡雲瑾倒好的酒後，實在忍不住了，“無事獻殷勤，說吧，想找我做什麼？”</p>

胡雲瑾沒立即回答，而是又殷勤地為齊衍瑜滿上了酒。</p>

“我隻是好奇，兵部侍郎家的嫡次女怎麼會嫁給世子的庶弟？還有，老郡王當年一役，聽聞很慘烈？”</p>

為了不讓齊衍瑜發現自己主要是想問及老鄧郡王一事，胡雲瑾故意詢問關於張婉的事情，以此混淆齊衍瑜；再加上昨日她懟張婉的時候，齊衍瑜也在場，這更容易讓齊衍瑜覺著她隻是單純地想知道關於鄧郡王府的事情。</p>

齊衍瑜抿了一口酒，“事關鄧郡王府的事情，你為何不親自問劍成更為直接？”</p>

胡雲瑾將自己杯中的酒飲了個見底，“我這不擔心，世子會想起傷心事嘛。”</p>

當年，老鄧郡王最後一役，朝中派出的一萬將士隻剩八百，鄧劍成也是因為那一役，再也無法握劍，慘烈至極。</p>

齊衍瑜皺了皺眉，這才剛換庚帖呢，就擔心鄧劍成傷心了？他忽地覺著今日的酒怎麼帶著絲絲的苦味。</p>

胡雲瑾則盯著齊衍瑜，靜靜地等著他開口。</p>

“張婉原本定下的夫婿，並非是鄧淩，而是鄧劍成。”</p>

齊衍瑜見胡雲瑾的眼裡滿是期盼，還是開口說了一些他知道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