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夢醒時分 週瑾 1915 字 28天前

我叫沈朵,生於七月半,因為天生陰命,每逢初一十五母親都會帶我去寺廟裡燒燒香拜拜佛,送一送我身上沾的東西,也祈求我學業進步,事事順利。

變故出在我大二的那年暑假,有天我和閨蜜一起去爬了我家附近一座不知名的山,不慎掉到了一方小潭裡,回到家就開始發燒,去了醫院也查不出到底是什麼原因,最開始那幾天我還能清醒的和人交流,緊接著便越來越嚴重,開始迷迷糊糊認不得人。後來不知道母親從哪裡找來的土方法,我好了過來,但是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兒母親卻不肯告訴我。

“朵朵,今年生日我們不在家過了好不好?媽媽帶你去遠房的阿姨家。”

“遠房阿姨?媽,哪來的遠房阿姨啊?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我不解的問起,長這麼大從沒見母親提起過家裡還有什麼遠房親戚。

“好久沒聯係了,最近突然收到她的信息,說是在南方安家了,買了房讓我們去暖居呢,剛好過完生日等你回來上課,也不耽誤。前段時間病了一場,就當這次出去是散散心。”母親一邊說著一邊收拾行李,看樣子還挺急的。

“媽,我生日還有好久呢,你這麼慌著收拾東西乾嘛,去人家家裡住著多不方便啊,既然是暖居肯定是要邀請很多客人的,我們到時再去也不遲。”

“你這孩子,出門趕早不趕晚,咱們早點去,再說你榮阿姨也想你啦,一直也沒給你好好過過生日,這次咱們提前去然後逛逛玩玩好好散散心。”

“你快去收拾收拾東西吧,媽都定好票了。”

我想起母親之前總是說“鬼月”的各種忌諱,也不反駁她了,回屋去收拾了行李。就這樣六月底母親帶我來到了南方的榮姨家,這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城市,榮姨人很好,對我十分喜歡,隻是她看起來很孤單,一個人住在那麼大的房子裡,身邊也沒個親人在,聽母親說她是有個兒子的,性格和榮姨不和,所以不願回來和她一起生活。

來的那天榮姨帶我和母親逛了逛她的庭院,庭院的後門打開竟還通往一處飛簷翹角的樓閣,榮姨說那裡是他兒子的地盤,寶貴著呢,平時最不喜旁人踏入。所以除了那個樓閣,其他地方我可以隨自己的喜歡去逛去玩。

“朵兒,這次來了能不能長住啊,榮姨這兒啊,安靜、非常適合養病。”

“榮姐,她過幾天要開學了,我們還是得回去上學的,養病嘛,等寒暑假可以來。”母親忙拉住榮姨的手開始替我解圍。我沒來由的感覺榮姨對我不單單是喜歡。

這裡確實適合養病,我待著也覺得身體輕快了不少,沒什麼水土不服的症狀,隻是處處透著奇怪,我一開始以為是母親找的是鄉下阿姨幫我驅逐鬼祟,現在看來也不是,家裡既沒有做法的工具也沒關於宗教信仰的書。說是暖居,可她分明在這裡住了很久了。

轉眼來到我生日這天,白天母親和榮姨做了我愛吃的飯菜和糕點,晚上母親也陪我一起入睡,從小到大我都覺得母親太過緊張,她總是笑著搖搖頭,然後鋪好被褥在我身側躺下。

“沈鐸……我真的沒有害她,你為何從不肯信我!”

夢裡那個滿臉淚水,忍受萬人唾罵的女孩始終不被自己心愛的男人垂憐。翻身躍進一片汪洋……

畫麵到此卻又切換了,庭院裡跪著一名嬌滴滴的姑娘,長得明豔動人,即使身穿舊衣也難掩辭色,隻是臉色蒼白的嚇人,我伸手想把她扶進屋裡,她卻往反方向倒去。這時門外傳來一道男聲。

“商朵你到底想乾什麼!你到底為何非要將嬌嬌害入如此境地!”

我被他吼的連退數步,“什麼啊?我哪裡是要害她,你看她臉色白的,我是要把她扶進屋,她為何在這裡跪著?”誰成想開口卻變成了“沈鐸哥哥,我沒想害姐姐,是父親責罰的她,我真沒想害她。我是想把她扶進屋。”

“誰知道你到底是好心還是裝作好心。”男人推了“我”一把,轉身便將那個倒在地上的姑娘抱進了屋。

我想跟著進屋,可是這個腳怎麼也抬不動,眼角也不由流下眼淚。難道夢裡的一切都按照事情原來的軌跡發展,我無法改變,那為何我會夢到這些,去感知宿主的萬般情緒?明顯這個叫商朵的姑娘喜歡沈鐸,可是沈鐸不僅不喜歡她還十分厭惡她的所作所為。搞什麼,該不會是什麼惡毒女二或者純情女二的戲碼吧?!

我心裡想著畫麵卻又是一個切換把我帶到了商朵要跳水的那一幕。隻是這次我跟她不是一體,我終於知道了她的長相……原來我倆長得一模一樣!

“沈鐸,十八年了,我愛慕你整整十八年,你卻從不回頭看我一眼,也許小時候的我是驕縱任性,可是自從姐姐回來之後所有人的寵愛都分分給了她。”

“你是,父親母親也是,就連仆人都看不起我,大約覺得我是恬不知恥,明明你們兩個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吃醋嫉妒總是從中作梗。我真的沒有謀害姐姐,是誰做的這一切我也不清楚,隻是你傷我至此,我真的累了,恨不動了也愛不動了,今生我們相識一場也是緣分,我祝你和姐姐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說著她又搖了搖頭,“不對,不對,你從不疑她,這個祝詞不行,那就祝你們白首齊眉,鴛鴦比翼。”說完便扭頭跳入身後那條河裡。

我被驚醒,久久未能回神,扭頭看了看外側的母親未醒,夢裡一段段的畫麵直衝腦海,一模一樣的臉,還有那個縱身一躍的背影,都令我心驚。

近來發生的種種都透露著不對勁,為何母親會突然帶我來這裡,我的病是怎麼治好的,為何夢裡總是出現那些人。

我得搞清楚,“沈鐸……商朵……”這些我沒聽過的名字,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從我落水那天開始,周圍的人好像變得很緊張,麵對著我又故作輕鬆之態,母親帶我在這邊住了這麼多天父親也不打電話來問。

我握了握母親的手,熱的,也有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