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米麵都是桑啟買的，雖然桑啟說了叢業可以隨意吃，不過她手藝一般，這裡的米又粗糙，她做出來味道就更不好了，常割的桑啟疼，以前餓極的時候隻要能入口的她都能吃，如今寬裕了些，叢業就開始挑剔，是以，每每桑啟做飯時，她都過去蹭一碗。</p>

叢業不委屈自己，她起身，去灶房盛了一碗。</p>

也是巧了，鍋裡剩的正好一碗。</p>

回到石桌前，叢業飛快地夾了兩塊肉，放自己碗裡，等桑啟看過來，她笑了一下。“就兩塊，明天我去趕集，買了肉還給你。”</p>

桑啟重新低頭，吃自己碗裡的飯。</p>

也不知是不是嫌棄叢業吃過，他沒再吃肉。</p>

既然對方不吃，叢業也不客氣，將肉連帶著湯一起倒進自己碗裡，跟米飯拌了拌，三兩口吃完。</p>

放下碗筷，她滿足地擦了擦嘴，準備拿過桑啟的碗，“吃了你的飯，碗我洗。”</p>

桑啟沒理會她，自己端著空碗，洗乾淨，放在一邊。</p>

叢業跟了上來，她繼續方才的話題，她也不兜圈子，“我之所以肯定你不是天師，是因為天師需要修煉，你從來沒修煉過。”</p>

叢業沒錯過桑啟的任何一絲表情。</p>

修煉一說當然也是叢業的猜測，她不過想試探一下桑啟。</p>

隻是這人情緒太穩，不管叢業怎麼試探，他始終一個表情，做事也有條不紊。</p>

叢業也不氣餒，“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p>

這才是叢業今天提及桑啟身份的目的。</p>

“在我剛來這裡沒幾天，曾在河邊看到一個人。”叢業斟酌著說：“也可能不是人，他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除了我，其他人都看不見他。”</p>

提到這個，叢業發現桑啟不再無動於衷，他看向叢業，問：“是何樣貌？”</p>

“離得遠，我沒看清。”</p>

“我猜他要麼是神仙，要麼是鬼。”反正人是不可能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p>

“我是死了又活的，我又能無緣無故看到彆人的死因。”叢業的異常能瞞得過村裡人，卻瞞不過桑啟，她說：“我感覺我招鬼，所以我猜他不是神仙。”</p>

若是仙人，看到她，說不定會將她從這具身體裡拽出去。</p>

除了方才神情有略微波動外，之後不論叢業說什麼，桑啟還是那一副萬事與我無關的表情。</p>

“你認識他？”叢業又開始打探。</p>

桑啟終有些不耐，“我不介意讓你做個啞巴。”</p>

這人肯定是能說到做到的。</p>

叢業還不想做啞巴，她不再追問，起身，端著碗筷去灶房。</p>

等人消失，桑啟才抬頭，看向空蕩蕩的灶房門。</p>

翌日，叢業將兩籃子雞蛋用布蓋上，一手提著一個，在門口等蔣嬸。</p>

今天不光蔣嬸要去，小雅跟清雲也去。</p>

往常小雅跟清雲也就是點頭之交，因叢業的關係，二人友誼在最短時間內迅速升溫，如今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小姐妹。</p>

響水村離桃林鎮距離不近，她們要去鎮上得坐牛車。</p>

村裡有人專門在逢集日接送村裡人去鎮子上，每人兩文錢。</p>

叢業四人到時，看到牛車上已經坐了兩個還算熟悉的人。</p>

房怡跟房慧慧也瞧見叢業，二人瞪了她一眼，齊齊轉頭，一副不願多看叢業一眼的模樣。</p>

坐在房慧慧對麵的是村裡一個年輕後生，那男子原先一直跟房慧慧說話，察覺到房慧慧不悅，也皺眉看向叢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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