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她們的清除記憶？”李修問。</p>

清除記憶，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事。</p>

人腦那麼脆弱，但凡有個差池，變成了傻子可怎麼辦？</p>

“普通人的精神力太過薄弱，妖魔的存在對超凡者不算什麼，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即便隻是記憶，也會持續產生傷害。”</p>

給出回答的是程書琴。</p>

她在隊伍中的職能是戰地醫生，已經幫林科做完了緊急治療。</p>

剩下的，就要交給醫療科的人，用專業儀器祛除他體內殘餘的毒素了。</p>

程書琴看向蘇小雅的目光滿是欣賞和感激。</p>

“謝謝你救了林科。”</p>

她繼續解釋說：</p>

“要是不及時消除今晚的記憶，短時間可能看不出來，時間久了，人的性格會不自主的受到記憶中妖魔影響，變得陰鬱、暴躁、扭曲。”</p>

“李修，你也不想蘇小雅變成那樣吧？”</p>

“原來是這樣……”</p>

麵對如此充分的理由，李修隻好同意。</p>

“好了，發生這麼多事情，你們應該有不少話要聊，我們就不打擾了。”</p>

程書琴站起來，拉走了王豔紅和呆呆傻傻站的林依白，把空間留給李修和蘇小雅。</p>

臨走前，程書琴在李修耳邊低聲說：</p>

“今晚你們經曆了很多事情，不過以過來人的經驗給你提一個建議：今晚不是說出‘那句話’的好時機。”</p>

李修愣住了，“我……”</p>

程書琴是第一小隊的隊員，她在元旦夜以“戀愛觀察員”的身份，目睹了李修對蘇小雅的情愫。</p>

後來，為了招募李修，她拿到了關於李修和蘇小雅的情報。</p>

明白他們在彼此心中的分量。</p>

程書琴今年二十九歲，比李修和蘇小雅大了近十歲，經曆過成功的、失敗的感情，她以過來人的口吻說：</p>

“有些話，一旦說出口，第二次說的時候，就沒有最初的‘魔力’了。”</p>

“如果你是真正的男子漢，那就等記憶消除後，當著她的麵堂堂正正的，把心裡話說出口吧。”</p>

程書琴的目光平和，與她對視刹那，李修理解了她的意思。</p>

“謝謝，我明白了。”</p>

……</p>

望著程書琴走遠的背影，李修驀地感受到一道恬淡的視線。</p>

他轉過頭。</p>

蘇小雅正坐在他身邊，不說話，就靜靜的注視著他。</p>

她的視線充滿了好奇，像一隻看到新鮮事物的小貓咪，仔仔細細的觀察李修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p>

李修有種纖細羽毛劃過臉頰的錯覺，他慌亂的擺手，擋住蘇小雅的視線。</p>

“你乾嘛突然這麼看我？”</p>

蘇小雅也不回答，抓住李修的手，把他的雙手按住。</p>

柔軟的身軀微微前傾，一張好看的臉蛋湊過來，伴隨而來的是好聞的花香。</p>

好近！</p>

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粉潤的嘴唇以及吹彈可破的臉頰……</p>

李修的眼睛不知道看向哪裡。</p>

“好久了呀。”蘇小雅輕聲感歎。</p>

“什麼？”</p>

“就這麼靜靜的、仔仔細細看你。”</p>

蘇小雅縮了回去，嘴角微微上翹，露出回憶過去的溫馨笑容。</p>

“我們小時後不是經常這樣嗎？”</p>

“哦……對……”</p>

因為李修家裡沒有大人，他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p>

蘇小雅就經常從家裡拿一些吃的過來，到了周末，沒有課業她還會幫李修做飯。</p>

她擔心李修餓肚子，就會時不時按住他的臉，檢查最近臉有沒有瘦。</p>

李修撓了撓臉，想起那段時間蘇小雅的投食。</p>

她媽媽做的飯菜真的很好吃，不過她本人的嘛……</p>

說是黑暗料理都不為過。</p>

不過李修不想讓她失望，就硬著頭皮全都吃了，結果晚上就鬨肚子。</p>

“真的是好久了啊。”李修說。“那你的檢查結果呢？”</p>

蘇小雅雙手在胸前比了一個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