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師彆墅樓下的地下室。</p>

地窗明幾淨，一塵不染。</p>

一名妙齡少女靜靜躺在手術台上，全身不著片縷，青春鮮美的身軀暴露在無影燈下。</p>

她似乎被注射了某種神經性藥劑，意識保持著清醒，身子卻一動不動，隻有眼球能吃力的左右移動，尋找著逃生的辦法。</p>

哢噠、哢噠、哢噠……</p>

靴子踏在台階上的聲音出現，每一下都像是踏在少女的胸口，她的眼皮隨之微微跳動。</p>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會不會有點冷？”</p>

傀儡師嗓音溫文爾雅，他細心的把空調打到二十八度。</p>

若非手中推過來的是擺滿了手術、切割道具，而是下午茶和糕點，那就更好了。</p>

他走過來，貼心的把少女腦袋扶正，又把她額前的頭發撥開，露出略帶青澀的靚麗麵容。</p>

他打開手術刀盒子，從中選取最適合的刀片，固定在手術刀柄上。</p>

動作熟練，如同專業的外科醫生。</p>

他一邊細心做著準備，一邊用平緩，令人安心的口吻說：“我知道你很害怕，對此，我能說的估計隻有抱歉。”</p>

“可以的話，我很想給你注射麻藥，讓你在沒有痛苦的環境下死去——雖然我對李修說了那樣的話，但我本人並不喜歡虐待螞蟻。”</p>

“說到同理心，我多少還是有點的。”</p>

傀儡師說著，刀刃精準下落，劃開皮膚。</p>

“可惜沒有辦法，就像有的能力必須在下雨天才能發動，有的能力隻適用於黑夜。”</p>

“以我的能力來說，對付木頭、紙張之類的死物還好，對於人類，就必須讓你產生足夠的疼痛，才能發揮作用。”</p>

“就像廚師烹飪海鮮一樣，不能冷凍，不能提前殺死，必須現殺的，才夠鮮美——我的能力，矯情的很，比那些所謂的美食家還要矯情。所以，沒辦法。”</p>

他的動作精準、迅速，即便是在做最為瘋狂的舉動，可他眼中仍一片清澈乾淨，沒有絲毫的瘋狂，更沒有愧疚、憐憫等無關緊要的情緒。</p>

人類在殺魚的時候，會有什麼情緒呢？</p>

幾分鐘後，手術台上留下一具屍體。</p>

傀儡師招招手，小女兒啪嗒啪嗒走過來。</p>

“姐姐是睡著了嗎？”</p>

“不，她是死了。另外，對你來說，她不配叫姐姐，她隻是螞蟻。”</p>

女兒歪著頭，似懂非懂。</p>

年齡幼小的她，還無法理解父親的話。</p>

不過隨著時間推移，這種觀念早晚會像烙印一樣，銘刻在她的腦中。</p>

她張開雙臂，任由傀儡師把她的肚皮掀開，將從少女身上摘下的新鮮器官，一一放入體內，又把腐爛的拿出來。</p>

“好了，又香香的了。”</p>

聽到父親的話，女兒露出笑容，張開雙臂。</p>

“香香~”</p>

傀儡師抱著女兒，走上台階：“雖然沒有姐姐，但今天爸爸認識了一位哥哥。等你身體好點了，我們一起去見見他，好不好？”</p>

……</p>

現場清掃工作留給了後勤科。</p>

許東強和卡子姐自願留下來，協助現場勘查工作，以防萬一，還有傀儡師彆的埋伏。</p>

李修和林依白經過基礎檢查，暫時沒有什麼隱患。</p>

不過考慮到傀儡師可怕的操控能力，決定還是回到局裡，去找醫療科的專業設備和能力者進行細致的檢查。</p>

本來就要回局裡的程書琴，開車送他們一起回去。</p>

程書琴開車要比林依白穩健很多，不急不緩，幾乎感受不到停車、加速之間的慣性。</p>

林依白經曆了一段時間傻傻呆呆的狀態後，總算在行駛到一半時清醒了過來。</p>

而疼痛也一並到來。</p>

她癱在座椅靠背上，一動不敢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