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男人，就該行的正，坐得直，無愧於心。</p>

自己和其他的賤人，不一樣！</p>

……</p>

“陛下，陛下啊，那方繼藩……方繼藩，不但不肯試婚，竟還召集人來動手，奴婢……是陛下的人，他這樣做，不就擺明著，是不給陛下臉嗎？陛下……奴婢本不該說方繼藩的壞話，他為咱們大明，立下了赫赫功勞，可看看他，現在真是太猖狂了，簡直……簡直已經到了，不將陛下放在眼裡的地步。奴婢……奴婢……忍辱負重，苦不堪言哪，他還要打奴婢……他……他……”</p>

事實證明，太監</p>

的承諾，並不是男人的承諾。</p>

回到了暖閣，蕭敬便哭了，添油加醋的叫屈著，好似受了天大的苦一樣的。</p>

弘治皇帝正低頭看著奏疏，一臉煩躁的樣子：“噢，知道了，這試婚，確實是可惡的事，何須用彆人的名節，來試駙馬？”</p>

“不成啊，這是祖宗的規矩。再者說了，那方繼藩又太多可疑之處，陛下，您想想看，方繼藩這麼多年，都不近女色，這……這像話嗎？這是男人嘛？奴婢這麼多年，就不曾見過，有人竟不沾葷腥的，這樣的人，算男人？”</p>

弘治皇帝臉色一沉，啪的一下，將奏疏摔在了案牘上，不悅的反問道：“朕有沾葷腥？”</p>

“……”蕭敬一愣，打了個哆嗦：“沒，沒有，可陛下非尋常人也，是上天之子，他方繼藩……比的上陛下嗎？奴婢一直懷疑，方繼藩定是哪裡出了問題，所以他才不敢試婚。陛下，為了公主殿下的福祉，切切要小心為上啊。”</p>

弘治皇帝噢了一聲：“可他不肯，如之奈何？”</p>

蕭敬心裡吐槽，陛下還問奴婢，打呀，讓人將這小子抓來，綁了，要殺他的頭，他敢不試？</p>

蕭敬道：“要不，放出話去，不試，殿下就不下嫁？”</p>

弘治皇帝沉默了很久，才淡淡開口道：“朕再想想，朕看方繼藩除了腦疾之外，身子還算康健，沒什麼大毛病。”他口裡絮絮叨叨，這等烏七八糟的事，他真的懶得過問：“你去請示兩宮吧。”</p>

“是，奴婢遵旨。”蕭敬說著，匆匆而去了。</p>

站在弘治皇帝身後，是歐陽誌，歐陽誌作為待詔翰林，已習慣了被陛下召至禦前，伴駕左右。</p>

蕭敬一走，歐陽誌像醒悟了什麼，拜倒：“陛下，蕭公公侮辱臣師，臣……”</p>

“好啦，好啦，婚嫁的事，這些繁文縟節，你們個個如此上心，倒都像你們要出嫁或是娶妻一般，都彆鬨。”</p>

……</p>

方繼藩將蕭敬趕走，捋著袖子，身邊鄧健等人擁簇著他，方繼藩道：“幸好那孫子跑的快，否則砸爛他的狗頭。”</p>

鄧健翹起大拇指：“少爺威武。”</p>

方繼藩回到廳中，翹著腳，坐下，很久沒發脾氣了，似乎很多人已經忘了自己從前是乾嘛的，我方繼藩，可是有腦疾的人，他坐下，讓鄧健給自己斟了一副茶，抿了一口，讓鄧健滾蛋，心裡便想，明日怕是要入宮，得見張皇後，這事兒，需張皇後做主才好。</p>

一口茶下肚，方繼藩心裡又歎息，在這古代，想要做一個純粹的好人，真是不易啊，後世某些女權，雖是用力過猛，令人反感，可這個時代的男人，說句實在話，作為男人中的一份子，方繼藩都有些看不下去，一群人渣，沒錯，包括了那個姓朱叫厚照的。</p>

心裡正尋思著，一盞茶喝儘，方繼藩道：“來，換茶。”</p>

小香兒便進來，輕車熟路，給方繼藩換了茶水，小心翼翼交給方繼藩。</p>

她幾乎不敢抬頭去看方繼藩。</p>

方繼藩樂了：“香兒，怎麼最近見你總臉紅，來，少爺摸你一下。”</p>

他對小香香，是習慣成自然，或許人就是這樣，突破了某個底線，就沒有底線可言了。</p>

香兒居然當真靠近方繼藩，卻紅著鼻子，低垂著頭。</p>

方繼藩本是作勢要行不可描述之事，見她不躲，反而手遲疑了，忙是縮回去：“你怎麼了？”</p>

“我……我……”小香香沉默了片刻，踟躕道：“我知道少爺要做駙馬都尉，很為少爺高興。”</p>

“高興？”方繼藩狐疑的看著小香香：“那笑一個少爺看看。”</p>

小香香揚起淚眼，想要笑，可麵上的酒窩沒笑出來，眼淚卻撲簌的落下來。</p>

方繼藩心裡咯噔一下，忙是道：“到底怎麼了，有話好好說。”</p>

小香香隻搖頭。</p>

方繼藩便大叫道：“你這樣可不成哪，你這樣哭，我還怎麼放心嫁人，不，放心娶妻，有話便說。”</p>

小香香含淚，期期艾艾要伸手拭淚，冷不防，袖裡掉出幾封信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