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一念及此，就忍不住要哈哈大笑，哈哈哈哈……</p>

一見到朱厚照和方繼藩來，張永忙是笑嘻嘻的上前：“殿下。”</p>

朱厚照怒氣衝衝道：“劉伴伴呢，今日怎麼你來？”</p>

“殿下忘了？”張永立即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為劉瑾的死而默哀：“劉公公深入虎穴，已駕鶴西去了。”</p>

朱厚照恍然，目中突是露出了幾分哀痛，不管怎麼說，劉瑾終究……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的十數年哪。</p>

朱厚照便道：“滾，這裡不需你伺候。”</p>

“是是是。”張永心裡很不舒服，卻忍不住想，幸好劉瑾死了，否則，何時有咱出頭之日？也罷，太子殿下會慢慢習慣的，一想到此，又忍不住想笑，忙是繃住，乖乖退到一邊。</p>

朱厚照便和方繼藩並肩而行，一麵道：“老方，咱們真要整肅王恭廠？”</p>

方繼藩道：“殿下，王恭廠建造的，乃是國之利器，怎麼可以忽視呢。陛下對太子殿下，一直有所疑慮，太子殿下自當將這王恭廠好好的整肅一番，好讓陛下，刮目相看。”</p>

朱厚照頷首點頭：“就這麼辦了。”</p>

正說著，卻見有人朝這邊飛馬而來，居然是公主府的人，那人氣喘籲籲，翻身下馬：“都尉，都尉……生了，要生了……”</p>

“……”方繼藩身子一頓，渾身打了個冷顫。</p>

要生了……</p>

啥意思……</p>

他有點懵。</p>

朱厚照道：“這是要生產了嗎？好呀，我妹子要做娘了，哈哈……哈哈……高興！老方，你愣著做什麼，咱們快去呀，不妨剖了吧，本宮來主刀，你來輔助。”</p>

方繼藩一聽到剖字，頓時臉拉下來，上一次剖腹，已是將人從鬼門關裡拉回來了，運氣成分占了絕大多數，太子你咋說話的，咒我妻兒嗎？</p>

方繼藩怒極，反手就是給朱厚照一個耳光：“剖你大爺。”</p>

“誒喲。”朱厚照冷不防挨了一巴掌，忙是捂著臉，一臉委屈，打人做啥。他怒了，欺人太甚。</p>

那張永見了，頓時嗷嗷大叫的衝上來：“都尉，你好大的膽，竟敢對太子殿下放肆！”</p>

他本想要表功，在殿下麵前露露臉。</p>

怒氣衝衝的朱厚照一巴掌便將他打翻：“滾！”</p>

方繼藩已騎上了馬，策馬揚鞭，朝公主府絕塵而去。</p>

另一邊，早有人入宮，向陛下和張娘娘奏報。</p>

朱厚照也忙是騎上馬，跟了去。雖說方才的話有點不太吉利，剖腹……好像真有點兒不妥，怪自己嘴賤，可是……誰說的準呢，指不定，就真隻有剖了，本宮得去。</p>

……</p>

方繼藩飛馬，至公主府，而後落馬，這公主府上下，早已有不少人，在此倚門相盼，就等都尉來。</p>

等方繼藩跨過了門檻，便有一堆人圍攏上來，七嘴八舌：“都尉，太醫已來了，還有穩婆……”</p>

“噢，都彆吵，彆慌！”方繼藩大叫一聲。</p>

眾人這才噤聲，一個個人，巴巴的看著方繼藩。</p>

方繼藩才道：“公主殿下現在如何？”</p>

“肚子疼。”一個老宦官上前：“穩婆說，孩子要不了多久就出來了。胎位很正，沒什麼大問題，現在隻等孩子出來。”</p>

方繼藩鬆了口氣，後頭，朱厚照已到了，跌跌撞撞的追上前來，道：“胎位很正？”</p>

語氣之中，隱隱有幾分遺憾。</p>

這家夥手術隻成功了一例，便自以為，自己的技術高超，剖腹，便如環切一般，哢擦一下即可，不會有什麼後患。</p>

方繼藩想踹死他。</p>

方繼藩便撥開人群：“你們先彆吵吵，我先進去看看。”</p>

排眾而出，疾步到了寢殿，寢殿之外，又有烏壓壓的人在長廊之下厚著，見了方繼藩來，要行禮，方繼藩則快步要推門進去，卻被人攔住：“都尉，正在生了，這時候，都尉在外頭，稍稍等待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