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齡繃著臉，不做聲。</p>

他乃是國舅。</p>

太後的親兄弟，皇帝的親舅舅。</p>

所以這個時候，隻要他表現得謹慎，皇帝和齊國公，也不能把他怎麼樣。</p>

朱厚照笑嗬嗬的道：“老方說的是，朕也是這般想的，兩位舅舅近來可好嗎？”</p>

張鶴齡就立即道：“不好。”</p>

“噢？”朱厚照挑眉：“怎麼？”</p>

“臣……兄弟二人，窮的厲害，最近……連白菜都吃不起了。”張鶴齡一臉憂愁的樣子，繼續道：“臣……前些日子還得了病，請不起大夫，幸好……醫學院有一個救助窮人的計劃，臣……有幸……得了一個名額，這才讓人免費看了。”</p>

朱厚照：“……”</p>

方繼藩頓時齜牙，甚至想捋起袖子來打人了。</p>

蘇月那狗東西，真是瞎了眼了。本來救助的計劃，是針對那些實在無錢看病的窮苦百姓的，也算是西山醫學院的一個善政，當然……這救助計劃，也不全是無償救助，一方麵要進行核驗，另一方麵，則是看病的大夫，都是那些剛剛從醫學院畢業的實習大夫。</p>

如此一來，實習的大夫得到了鍛煉，能迅速的讓他們學習到經驗之後走上崗位，另一方麵，對於那些真正的窮人而言，有人治總比沒人治要好。</p>

當然，也不排除一群實習大夫，為了刷經驗，對所有申請救助的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p>

真是豈有此理，這不是糟蹋了一個真正困難戶的看病機會嗎？回去之後，就把這些狗東西統統收拾了。</p>

張鶴齡的話音落下，張延齡便也立即苦著臉道：“是啊，是啊，窮……”</p>

他一麵說，一麵流下了貧窮的眼淚，用袖子擦拭了眼角，哽咽著道：“好多日子都沒有開夥了，吃的都是生冷的東西，連口熱食都吃不上，胃裡難受的很。”</p>

朱厚照見二人眼眶通紅，委屈巴巴的樣子，就差點信了他們的邪，打算留他們在宮裡吃頓好的了。</p>

方繼藩卻是笑嗬嗬的道：“不對吧。”</p>

“啥？”張鶴齡看著方繼藩，眼中有著明顯的警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