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裡啪啦!
玻璃瓶碎了一地。
她坐在椅子上,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
進到辦公室的楊柳,看著一地狼藉,嚇得噤若寒蟬。
“記者們什麼時候到?”
蘇清歌抬頭問。
楊柳道,“約好了下午五點。”
“最遲四點鐘,我要見到他們!”
“是!”
楊柳匆匆離去。
蘇清歌攥著粉拳,眼底陰霾,“是你們逼我的!”
蘇暖看到曾羽來到了客廳,連忙招呼,“洗手吃飯了。”
曾羽嗯了聲,坐到餐桌旁,拿起筷子,開始狼吞虎咽。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她夾了個雞翅膀遞了過去。
曾羽停止咀嚼,用深邃的眸子看向蘇暖。
她雙手托著香腮,笑眯眯道,“本小姐的廚藝不錯吧?”
“蘇暖,其實你不用這樣。”
稍作沉默,曾羽繼續埋頭乾飯。
蘇暖沒去在意他的態度,隻是笑彎了眉眼。
飯後。
她穿戴整齊,畫了個精致的妝容,挽著包,優雅而美麗。
身旁的曾羽穿著正裝,正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蘇暖,你不欠我什麼,沒必要討好我,也不用刻意照顧我。”
他是將死之人,時間容不下他再去做其他事。
哪怕是與命運做抗爭,但……
他能做的,隻有在最後的時光裡,發揮出自己所剩的價值。
“誰要討好你,想得美,我隻是為自己找個地方住。
蘇暖呲著小白牙,笑容明媚,“所以,我以後,就住在這裡了,作為交換,洗衣做飯這些瑣事,全都交給我好了。”
看似明媚的笑顏,背後,卻隱藏著針紮般的痛。
是蘇清歌傷他太深。
“你可以回蘇家。”
曾羽語氣依舊冷漠。
“那裡,不屬於我。”
蘇暖目露傷感,一閃即逝。
她狡黠一笑,眨了眨眼,“反正我有你家鑰匙,比起住酒店,我更喜歡這兒。”
“彆磨蹭了,快換鞋,要遲到了。”
她將曾羽摁坐在沙發,彎腰替他脫下拖鞋。
曾羽看著她蹲在自己麵前,心中突然覺得很安靜。
幫他穿上了皮鞋,蘇暖起身拍了拍小手。
見曾羽不為所動,她撇了撇嘴,“你都答應陪我了,不能食言哦。”
“我從沒答應,唔……”
話未說完,一張火熱的嬌唇,堵上了他的唇。
曾羽瞳孔驟然放大。
蘇暖吻技生澀,青澀中帶著慌張和害怕,卻極具誘惑力。
曾羽愣在原地,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湧上心頭。
似是來自於自己的靈魂深處。
直到唇上傳來淡淡的甘甜,曾羽回過了神。
他猛地推開蘇暖,惱羞成怒,“你瘋啦,何苦作踐自己!”
“味道還行。”
蘇暖抬眸,對上曾羽震驚的眼神。
她輕輕舔著唇瓣,“這個吻,是我付給你的房租,你要是不同意,我不介意還回來。”
“你!”
曾羽臉龐黢黑,“不可理喻。”
“是啊,女人本來就不可理喻。”
她比劃出勝利的手勢,強行拉著曾羽下了樓。
忽然,高跟鞋的脆響聲戛然而止。
“你的車呢,我們兩個總不能腿兒著去吧?”
她看著曾羽,那張嬌豔的紅唇,在陽光照耀下,反射著誘人光澤。
嗡嗡!
她的話,不等說完,就聽到車門解鎖的聲音。
“拿去。”
曾羽指了指不遠處的那輛銀色轎車,並將鑰匙遞給了蘇暖。
“哇塞,豪車啊!”
蘇暖看著鑰匙上的LOGO,有些驚訝,“這款新型跑車,價值幾百萬了,你買的嗎?”
她看到曾羽先前那輛十幾萬的車,就停在這輛新款跑車後麵。
“不是。”
曾羽淡淡道,“朋友借我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