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就明白,高義能來到這裡,請她回去,必然會跟曾羽有關。
隻是,對於病情愈發嚴重的曾羽,她更傾向於留在醫院任職。
哪怕隻是一名普通的醫生。
“你答應了他什麼條件?”
蘇暖戀戀不舍地從他懷裡起身,盯著他的眼睛問。
曾羽笑了笑,拍著她肩膀,“沒什麼,我隻是想讓他們知道,動你之前,最好明白後果。”
他語氣平靜,卻讓蘇暖心裡激起萬層浪。
她抬頭凝著他,見他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頂,眼底的溫柔,化成了一江春水。
蘇暖忍俊不禁笑出聲,“真霸道。”
此刻,她隻感覺不善言語的曾羽,比世上任何甜言蜜語,都能溫暖人心。
這樣的他,讓人那麼的著迷,她怎麼舍得離開他,又怎麼舍得他離去。
如今她進了醫院,那就必須利用工作上的便利,儘全部的努力,去與曾羽所患的肺癌做抗爭。
她所任職的科室,就是呼吸科。
“倒是你,想好了,真的不回去了,舍得你那些學生?”
曾羽握著她的小手,笑著問。
蘇暖搖頭,“不回了,跟他們相比,真正讓我舍不得的人,是你。”
她目光灼灼,認真的眼神,令人怦然心跳。
曾羽低頭,心神一蕩。
正見蘇暖湊過了嬌唇,距離他的唇瓣越來越近,直至無距離銜接。
兩人四目相交,彼此眼中流淌著柔和。
漸漸地,蘇暖閉上了眼睛,沉浸在這一吻之中。
樓下,停車場。
車上的高義,撥通了蘇清歌的電話。
甚至,怒火令他這位醫學院的校長當場爆了粗口,毫不留情地將這位蘇氏集團的女總裁大罵了一頓。
“蘇清歌,你這個蠢貨,白癡一樣的女人,你害得我們全錯過了!”
他憤憤不平地握住手機,“從今日起,你的蘇氏集團,與江陵醫學院再無任何瓜葛,比起蘇暖,你什麼都不是!”
若非這個女人,他又豈會做錯事。
不但失去了投資,還丟了名負責任的好老師。
現在,就是他院長的職位,能不能保住還是兩說。
鼎辰集團給他打電話時,可是有言在先。
請回了蘇暖,他們一方麵可以取代蘇氏集團援助那些學生,還可以給學校額外的資助。
若請不回來,他們一分錢都拿不到。
焦躁的高義,已經不知道怎麼回去跟眾人交代。
嗡!
掛斷電話的他,車子響起嗡鳴聲,疾馳遠去。
蘇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直到聽完電話,都沒插上一句嘴的蘇清歌,臉色陰霾到可怕。
這是她第一次,被外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那起伏的胸腔,彰顯著自身難以壓製的憤怒。
一旁,楊柳問道,“蘇總,誰打來的電話?”
看著臉色青紅交接的蘇清歌,她心頭狂跳。
這一天,真是沒半點好事啊。
“是高義!”
望著楊柳疑惑的眼神,蘇清歌怒道,“不識好歹的東西,枉我們一直給他們學校投資,反而落個埋怨!”
“你何必跟這種人置氣,不跟我們合作,那是他們的損失。”
楊柳嗤笑了聲。
她相信蘇氏的現狀,隻是暫時的,等這些事平息了,就是高義來求他們,都不會再給他們投資。
“真正讓我生氣的是蘇暖,還有曾羽!”
說出曾羽的名字,她捏緊了粉拳。
楊柳這次卻閉口不言。
她算是發現了,曾羽這個煞星,彆說是看到他,靠近他,就是單單聽到他的名字,就渾身不自在。
蘇清歌目視前方,自顧自地道,“高義開除了蘇暖,可今天為了拿到鼎辰的資助,親自去曾羽那裡請回蘇暖,但吃了個閉門羹!”
“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楊柳撇了撇嘴。
蘇清歌深呼一口氣,有氣無力地道,“他認為是我們害了他,請不回蘇暖,他就拿不到鼎辰的資助,還有!”
她眼神陡然犀利,麵向楊柳,“一個小小的蘇暖,鼎辰怎會為了她,去資助江陵醫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