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點點頭,去開了門。
房門打開的瞬間,她愣了愣。
門外站在的兩個人,正是曾羽的父母,曾誌高和孫華梅。
“叔叔,阿姨,你們好。”
僅見過他們一次麵的蘇暖,禮貌性地打著招呼。
孫華梅瞥了她一眼,語氣咄咄逼人,“曾羽呢?”
“哦,他在裡麵。”
蘇暖側開身子,淡漠地看著眼前的女人,“這麼晚了,你們來找他是有什麼事麼?”
不怪蘇暖對曾羽的父母,沒什麼好印象。
實在是,哪怕隻見過一麵的她,就讓她生出永遠不想再見他們的感覺。
這對父母,在她看來,簡直比楊雪麗,還要過分。
尤其是孫華梅。
她穿金戴銀,脖子處掛著金項鏈,手上帶著翡翠手鐲。
一張臉塗抹得像是猴屁股似的,整個人散發著暴發戶的味道。
她身上又有哪樣東西,不是向曾羽索取而得。
恐怕曾羽在他們眼裡,不是自己的兒子,說是冤大頭,取款機,更為貼切。
最令人寒心的是,即便曾羽不在意那些外在的物質。
他這所謂的父母,每次都會變本加厲,永不知足。
“我來找我兒子,需要跟你彙報?”
孫華梅怒目圓瞪,嗬斥著蘇暖。
她跟曾誌高一起走進屋子,看到了坐在桌上獨自吃著東西的曾羽,問道,“你和蘇清歌離婚了?”
“那是我的事,跟你們無關。”
他們對待蘇暖的態度,曾羽看在了眼裡,自然不會給他們好臉色。
縱然是自己的父母又如何?
他說過,誰都不能欺負蘇暖,包括他們。
更何況,他這父母,可有拿他當做過自己的兒子對待。
正因如此,蘇暖才說,他們兩人實則命運相同。
不同的是,他沒被送進孤兒院。
可那樣的生活,他寧可去孤兒院。
他的父親曾誌高,每日不務正業,不是玩牌就是打麻將。
錢輸光了,就會找他要。
至於母親孫華梅,極儘愛慕虛榮,不是穿金就是戴銀。
曾羽巴不得自己的生活裡,永遠不要出現他們的身影。
他還記得從懂事起,家裡大大小小的瑣事,都落在了他頭上。
好不容易通過自己的努力,改善了生活,結了婚,本以為是幸福的開始。
無奈,好景不長。
他不但查出了肺癌,還經曆了一場錯誤的婚姻。
那一段時間,是蘇暖時不時找機會陪伴在他左右。
也是她的堅持,讓自己撐了過來。
雖然那段時期,很艱難。
他不甘,想要反抗。
可他沒有資本反抗,甚至是沒有辦法反抗。
因為,他們是父母。
他們掌控著自己所有的權利,剝奪著屬於自己的一切。
這種滋味,很難熬。
“曾羽,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媽,你就這樣跟我說話!”
望著埋頭吃東西,對她視若不見的曾羽,孫華梅立馬炸了毛。
她指著他大吼,“我問你,為什麼要和蘇清歌離婚!”
“阿姨,是這樣……”
“閉嘴!”
剛要開口的蘇暖,就被孫華梅一聲厲斥,“我跟他說話,沒有你插嘴的份兒!”
砰!
曾羽一把拍向桌子,站起了身子。
他一米八的個子,直接高出孫華梅一個頭。
出其不料的這番舉動,將她給嚇住了。
“逆……逆子,你想乾什麼?”
孫華梅梗起脖子,怒視著曾羽,“我是你媽,就不能說你兩句了?”
“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我想結就結,想離就離,這個答複你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