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猶如驚雷炸響。
讓蘇暖久久不能回神。
曾羽他……
怎麼可能就油儘燈枯了呢?
他明明度過了眼前的劫難。
儘管蘇暖不信。
可李乾圖不是騙她的人。
這兩天,他對她的照顧,讓她覺得,自己就是幸運兒。
而且,這份照顧和關心,源於他的真心。
是一個老師,對於學生寄予厚望的表現。
“怎麼會這樣。”
蘇暖喃喃說。
她眼裡的曾羽,是無堅不摧,那麼的不可一世。
他的存在感,一直高居不下,從來不曾落敗過。
可現在,卻說他油儘燈枯,她難以接受。
不知不覺,蘇暖眼眶紅潤,咬了咬紅唇,“他知道嗎?”
她握緊拳頭,指甲陷入肉裡,疼痛感刺激著她的神智。
“知道,他來找過我。”
李乾圖點著頭,複雜地看著蘇暖,“他還交代我,不要告訴你,但我想了想,你是他的愛人,又是我的學生,有知情的權利。”
“更何況,早一點知曉,對於你有些好處,避免到時……”
後麵的話,李乾圖沒有說下去,隻是安慰式地拍了拍蘇暖的肩膀。
她抬頭,“那老師,他的情況,有多嚴重,又能撐到什麼時候?”
“這個問題,我依舊給不出答案,具體情況,要看他自己。”
他歎了口氣,“但切記,絕對不要再讓他受到刺激,你是醫生,就該明白肺癌患者,最怕情緒起伏,從而,牽一發動全身。”
頓了下,李乾圖又道,“你倒不必太過悲觀,曾羽的身體,可能沒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其實,這句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從事醫療事業那麼多年,他也沒見過,有哪個癌症病人,會像曾羽那樣堅強。
至少,隻看表麵,很難想象他身染惡疾,且處於生死邊緣。
李乾圖唯一確定的是,如今的曾羽,完全靠一股意誌支撐著自己。
如若沒了那股意誌,人死燈滅隻在彈指之間。
“蘇暖,找機會勸勸他,入院治療的話,會有一定程度,能夠延長他的生命。”
李乾圖見她臉色蒼白,不似是聽到他的話,擔憂地問,“蘇暖,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
回過神的蘇暖搖了搖頭。
她閉了閉眼,點著頭,“我知道了,謝謝老師,我會勸他。”
“那就好,你去忙吧。”
望著蘇暖離去時的背影,李乾圖歎了口氣。
不一會兒,他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
就跟在蘇暖身後,那丫頭卻毫無察覺。
蘇暖一直低頭往前走。
不知不覺,她來到了電梯旁,這才反應過來,竟然又走神了。
這幾天,她一直為曾羽焦慮不安。
可他呢?
在他麵前總裝作若無其事。
哄她開心,陪她笑。
又為她拖著重病之軀,闖進蘇家彆墅。
蘇暖啊蘇暖,你到底有什麼用啊!
她暗罵著自己。
要不是因為那件事,曾羽的病情,怎麼會惡化到如此嚴重。
她隻是想好好陪著他,為什麼就是那麼難?
她不明白,更想不通!
但她知道,現在的曾羽,是在為她而努力地活著。
為了那個承諾,努力地活著。
可她,真的能夠等到那天嗎?
等到他身穿得體的西裝,站在大禮堂前,手捧著鮮花跟她求婚,給她的手指戴上戒指。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