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ge2-KNIGHT</p>
STAGE-2:2-SINFULSTAGE-2:2-SINFUL</p>
魔女</p>
根本的問題還是她們的中立性。魔女與聖女本來就是同一性質的東西。但是，也正因為如此才更加危險。無所謂善惡。她們可能會祝福他人，也可能會咒殺他人這也是人們對她們的共識。在東洋的古代社會，人們崇拜能使用醫術與巫術的人，但同時也畏懼她們。不過如果讓我來評價她們的話，我覺得她們既非黑又非白，是無所謂道德色彩的混沌之人她們僅僅是作為人生存在這個世界上而已。</p>
2017.911區</p>
C.C.遇到那個孩子，是11年前的事了。</p>
在下著冷雨的臟亂街角，裹著彆人丟棄的報紙，身邊沒有一個人。那個孩子正因為寒冷和饑餓而瑟瑟發抖。</p>
她一眼便看出他具有那種資質。如果單純就才能來說，他或許比現在的契約者魯路修還要強。即使在度過了漫長的歲月，已經沒有任何時間概念的C.C.記憶中，他也是一個突出的存在。是一顆未經開發的原石這是不折不扣的事實。</p>
Geass。</p>
超越世間常理的絕對力量。</p>
現在的契約者魯路修擁有的是支配他人的力量。而那個孩子的力量則是感知。Geass會根據契約者所擁有的不同資質而呈現不同的特點。</p>
雖然給予契約者一個契機是C.C.的任務。但C.C.所給予的卻不僅僅隻是力量。因此，Geass之力也會因契約者不同而呈現各種不同的特性。而這是否是因為資質不同的原因呢？連C.C.也不清楚。或者是因為契約者靈魂的遺傳基因的差異吧，但對於沒有靈魂的C.C.而言，這是一個難以解釋的原理。因為C.C.即使受到契約者的Geass之力，也不會受其效果的影響。</p>
當然對於那個孩子也一樣。他的能力是感知，能夠讀取一切生存於這世上之人的思想。如果要說他有什麼無法讀取的人的話，那就是C.C。因為C.C.與他是同樣的存在。</p>
破滅就是由此開始的吧。</p>
如最初所見一樣，那孩子是極其稀有的擁有獲得Geass能力潛質的人。但是</p>
這個完美最終被破壞了。</p>
已經損壞的東西沒有任何價值。也沒有存在的必要。這是毋庸置疑的真理。</p>
因此。她親手殺了他。</p>
在十一年後，以這隻在這期間內從未賦予過其他人Geass能力的手，以這隻徹底顛覆他命運的手。</p>
殺死了這個名叫毛的孩子。</p>
這，剛好是一周前的事。</p>
讓我們將時間回溯到白天。</p>
在學校社團自己的房間裡，黑發少年魯路修一邊丟給床上坐著的C.C.一部手機一邊說道。</p>
這是與KYOUTO京都的第三次聚會。大致的合作條件已經商定，接下來隻需要確定細節問題了。我們這邊會讓扇同行。你就算不跟來也沒關係喂，你在聽嗎？C.C.？</p>
哎？</p>
正悠閒地觀賞著桌上放著的那盆中國菊的C.C.，在聽到他的叫聲後總算是回過神來。</p>
她將頭從懷裡抱著的靠墊裡抬起來。而對麵沙發上的魯路修端正的臉上滿是吃驚的表情，定定地看著她。</p>
你剛才在說什麼？</p>
一臉完全不知道反省神色的C.C.一開口，身著便裝的魯路修便忍不住生氣地皺起了眉頭。</p>
夠了！拜托至少在我和你說話的時候你彆精神渙散，老老實實給我聽著好嗎？我對你的要求也僅此而已。</p>
是嗎？</p>
如果是平常的話，C.C.一定會譏諷回去，不過今天她似乎沒這個心情，隻是如此淡淡地回了一句。</p>
說完之後，她終於注意到了麵前的手機。</p>
這是什麼？</p>
她這麼一問，魯路修的臉色更不悅了。</p>
時間可是很寶貴的，C.C。</p>
雖然我很想說對我來說時間不算什麼，不過對你而言這話倒也沒錯。</p>
哈，你總算理解了嗎？那就拜托彆再浪費我的時間了。之前的話還要我再說第二遍，這種事情比讓我吃沒煮熟的蝸牛還令人討厭！</p>
似乎沒有反駁的餘力，C.C.沉默了。而魯路修則眉頭深鎖。然後，他將腳下放著的背包提了起來，以帶著些許不悅的語氣再次對C.C.說明。</p>
這東西是給你用的。你現在還沒有吧？這手機自帶乾擾電波，可以直接與我的電話連接，如果你有什麼重要的事的話，就用這個與我聯絡。</p>
所謂重要的事，具體指的是什麼呢？</p>
這是需要你自己判斷的事，我可管不了。</p>
丟下這麼一句話，魯路修便背上背包向房間的門口走去。</p>
在門口處，他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說道。</p>
不好好休息的話，就會對周圍的事物難以集中注意力這是連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我說，可能沒有哪個女人會在不眠之夜裡有你那種表現，C.C。如果你還妄想打擾我睡覺的話，我想今後我們還是分開睡比較好。以上。（插話：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們夜裡在乾嘛？）</p>
他注意到了嗎？</p>
不過，即使如此，這個男人還是沒辦法直率地說出累了的話就好好休息吧這種體貼的話啊。不過從某方麵來說，這才像他的性格。</p>
在C.C.沉默的時候，魯路修也沒再多說什麼，就這樣離開了房間。</p>
桌上的中國菊依舊散發著淡淡的芳香。楚楚可憐的藍色花朵。但，也因為太過嬌弱可憐，總覺得它與這個充滿貴族風情的房間很不相稱。這花在11區被稱作翠菊，一般是作為供奉在墓前的花朵。將它裝飾在這裡的，究竟是魯路修本人，還是在這裡幫忙的口關世子，或者是妹妹娜娜莉呢？無論是誰，這花所代表的花語都似乎在傳達某種奇妙的意味。</p>
中國菊的花語是信任之心與追思。而當花色為藍色時，又被賦予了更深一層的含義，即雖然相信但也擔憂你之意。（那大概是娜娜麗放的吧）</p>
眯著眼睛看著從窗外斜射進來的陽光，C.C.緩緩向床上倒去，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p>
她沒有閉上眼睛。</p>
在打開的窗戶對麵就是玄關。能聽到玄關的門打開的聲音，腳步聲也漸漸遠去。那是魯路修。他那一向無所規律的腳步聲總是毫不遲疑，甚至可以說是相當乾脆。</p>
聽著他遠去的聲音，C.C.盯著天花板，思緒萬千。</p>
這個男人也開始有些改變了嗎？</p>
不，與其說是改變，不如說他已經完全拋棄了迷茫不再猶豫了吧。三個月之前的事件，以及之後發生的一連串事情對於C.C.而言，她原本就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絕對正確的。唯一清楚的是，能夠了解那個男人的本性以及他至今為止所做的事情，能夠成為他同伴的人還沒有出現。恐怕那個男人也早就有了這樣的覺悟。</p>
而現在，連原本希望他能向現在這樣發展的自己也</p>
C.C.絲毫沒有想閉上眼睛的意思，一直定定地盯著雪白的天花板。</p>
的確是有些不便。</p>
但是，娜娜莉已經不再對此感到悲觀了。沒有光的世界。但卻仍然有能夠感知的東西。即使看不到，但光的確存在。</p>
不過，有時也需要能掌握大局的看法，而每當這時，娜娜莉便會覺得有些煩惱。</p>
事實上，目前的娜娜莉的確在困擾之中。這恐怕與她麵前的東西有關。</p>
娜娜莉戰戰兢兢地試著伸出手去，手心便被什麼東西嗅了嗅，然後一個濕漉漉的鼻尖便埋進了她的手裡。柔軟的長毛，身體很大，幾乎與坐在輪椅上的娜娜麗一樣高，搖著尾巴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p>
如果這是在家外麵遇到的事，或許娜娜莉還不會太吃驚。但這裡是在學校社團的一角，也就是娜娜莉自己的房間裡發生的事啊。</p>
她決心要問個明白。</p>
那、那個你是誰家的小狗狗啊？</p>
汪！</p>
算了，她也知道自己的話小狗是不可能聽懂的。不過雖說如此，小狗的叫聲似乎也漸漸有所改變。</p>
哥哥魯路修一早便出門了。一般這個時候在她身邊的，都是充當看護者角色的口關世子。但現在口關世子也不在。她某個親人正在生病住院，所以剛才就出門探病去了。不過她的離開對於娜娜莉並沒有太大的影響。至少在這個社團活動室裡，也就是在自己的生活空間裡，娜娜莉並不需要彆人的看護。即使眼睛看不見，她仍然能夠把握自己所處的位置以及清楚地知道房間裡東西的分布。</p>
不過，如果房間裡進入了原本不屬於這裡的東西的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p>
真麻煩啊</p>
好像是隻迷路的狗。不過它究竟是從哪裡進來的呢？它戴著項圈，應該是彆人家養的狗。如果自己的眼睛能看見，或者腳能走路的話，就可以出門幫它尋找主人了吧</p>
而這隻問題小狗，雖然體型龐大但卻十分老實。娜娜莉一摸它的脖子，它便發出嗚的舒服聲靠近過來，乖乖地坐好，吧嗒吧嗒地搖著尾巴。</p>
有點不，真是相當可愛呢。</p>
閉著雙眼的娜娜莉，臉上初次浮現出了笑容。</p>
哥哥應該快回來了吧。在那之前你就在這裡和我一起吧。</p>
汪！</p>
約定成立。</p>
如果魯路修回來的話，就可以幫娜娜莉找狗狗的主人了正當娜娜莉這樣想的時候，麵前的狗卻忽然抬起腦袋，站了起來。</p>
怎麼了在娜娜莉驚訝的瞬間，這隻小狗卻突然衝了出去。而且並非跑向玄關，而是向更裡麵的房間。</p>
啊！小狗狗！</p>
她沒辦法攔住它，隻聽到噠噠的跑步聲。然後</p>
咚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撞倒了。！</p>
娜娜莉的心懸了起來。似乎是有什麼人倒下被突然撲倒發出的聲音。但不像是被襲擊，倒更像是狗狗在與那人嬉戲一般。</p>
汪！</p>
這裡的狀況還真多呢。</p>
哎？</p>
不過，你似乎比那家夥更懂得如何討女孩子的歡心呢。</p>
這個聲音是</p>
娜娜莉想起來了。</p>
是C.C.嗎？</p>
既然想睡也睡不著，那至少出去找點吃的東西吧事實證明，這種想法是很不明智的。</p>
剛走出房間，就突然被一團長著白毛的東西撲了上來。</p>
那聲音是C.C.嗎？</p>
竟然被她發現了魯路修的妹妹，娜娜莉。不過即使如此，C.C.也絲毫沒有動搖。學校裡的其他學生自然不用說，就連這個女孩子，C.C.也早已經認識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雖然娜娜莉的眼睛看不見，但C.C.要完全不著痕跡地生活在這裡顯然是不大可能的事。在第一次到這裡的時候，她就已經和眾人好好地打過招呼了。不過之後她住在魯路修房間裡這件事似乎還沒被人注意到。</p>
好了，給我乖一點，再這樣我就沒辦法和你的主人說話了。</p>
而壓在C.C.身上的狗狗卻似乎誤會了，反倒舔起她的臉來。</p>
這是聖伯納犬嗎？本來屬於牧羊犬，是一種能夠挑戰狼的勇猛的護衛犬不過，似乎無論什麼東西都有例外啊。</p>
果然是C.C。</p>
伴隨著娜娜莉高興的聲音，她轉動輪椅靠了過來。而狗狗也終於從C.C.的身上爬了起來。</p>
好久不見，娜娜莉。你最近好嗎？</p>
C.C.一邊爬起來一邊隨口問候著。而娜娜莉則反射性地大聲回答道：是！</p>
好久不見了。今天你什麼時候到這裡來的？我一點也沒注意到呢。</p>
啊，早上來的。</p>
一邊回答著，C.C.一邊砰砰拍著身上的衣服。</p>
我有點事想找魯路修，不過來的時候他卻剛好出去了所以嘛，我就在這裡等他回來。</p>
她流利地說著滿口謊言。毫無罪惡感。這本來就是魯路修應該對娜娜莉說明的事情。雖然C.C.本人對於娜娜莉是否會誤會她與魯路修的關係以及現在的狀況並不在意，但魯路修卻似乎並不這麼認為。</p>
對了說起來，你怎麼不去學校？娜娜莉。今天不是星期一嗎？</p>
啊，今天休息。昨天是全校規定活動的特彆禮拜天，所以和今天交換了一下休假時間。</p>
原來如此。</p>
那家夥怎麼沒有告訴自己這件事啊！C.C.一邊在心中怒罵不在現場的魯路修，一邊將視線轉向旁邊。那裡正端坐著剛才的白色大型犬。它剛好坐在C.C.與娜娜莉之間，似乎很開心地搖著尾巴，來回看著兩人的臉。</p>
說起來，這裡什麼時候增加了這個同居者啊？</p>
C.C.剛發出疑問，娜娜莉就立刻搖頭說：不是的。</p>
是迷路的狗？</p>
嗯，大概是吧。我覺得可能是學校外麵跑進來的，因為學校宿舍不準養狗。</p>
娜娜莉這麼一說，似乎的確是這樣。從沒聽說過哪所學校允許在校內養寵物。而本校的學生會裡雖然有一隻名叫亞瑟的茂密，但它並非是學生會飼養的，而是隻野貓。</p>
C.C.也沒見過這孩子嗎？</p>
這個嘛</p>
不認識，也沒見過。不過，C.C.推測它並非野狗而應該是有人飼養的。因為它的外形相當乾淨漂亮，這時有人照料的結果。像這樣的長毛狗，一旦被拋棄到野外的話，肯定會臟得不成樣子。不過麵前的這隻狗一身漂亮的白毛，一定是有人飼養不會錯。</p>
啊，這孩子是隻白色的狗呢。</p>
C.C.特意為眼睛看不見的少女描述了一下狗的樣子，而不知為什麼娜娜莉突然發出了驚喜的叫聲。</p>
她伸手撫摩著旁邊狗狗的脖子。</p>
那你的名字是叫雪嗎？是叫雪對吧？</p>
汪！</p>
啊！你看，它回答我了耶！</p>
C.C.點了點頭，含糊地嗯了一聲。</p>
她來到娜娜莉撫摩著的白色大狗身邊。</p>
斑點！</p>
汪！</p>
老虎！</p>
汪！</p>
哈特魯！</p>
汪！</p>
西斯鯤！</p>
汪！</p>
魯路修！</p>
汪！</p>
然後，她很嚴肅地回頭對娜娜莉說道。</p>
這家夥似乎隻要有人叫它就會回答哦。</p>
那、那個那我們就叫它紮斯，不，叫它貝斯好了。</p>
你那極具爆發性的想象力還真是有趣呢，娜娜莉。</p>
*************************************</p>
因為娜娜莉說還沒有吃過午飯，所以C.C.連同自己的份兒一起叫了披薩外賣。</p>
真是的，真拿他們沒辦法。魯路修夜市，口關世子也是，竟然就這樣放著重要的小姐不管。</p>
不是的，今天他們都有事，我們早就說好了的。</p>
一邊伸手拿過廚房桌子上C.C.切好的披薩，娜娜莉一邊為兩人辯護著。</p>
上午是口關世子過來，下午則是哥哥</p>
也就是說，那個遲到的家夥才是一切的元凶了。</p>
C.C.瞥了一眼牆上的掛鐘。</p>
時間剛過正午。口關世子大概是相信魯路修會在這個時間回來，所以才放心地留下娜娜莉一個人吧。</p>
等那家夥回來我要好好修理他。</p>
怎麼會C.C.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p>
沒什麼，反正我也有空。</p>
雖然和娜娜莉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不過C.C.也沒忘記一旁投過來的視線。</p>
定定地抬頭仰望坐在廚房椅子上的自己的大大的黑眼睛。在C.C.每次將披薩送進嘴裡的時候，它就輕輕搖晃著大腦袋。</p>
C.C.連看也沒看它一眼，說道。</p>
這樣是不行的哦。</p>
安靜</p>
想要的話，就得憑自己的實力去爭取。隻會等待的是失敗者。</p>
安靜</p>
雖然說這裡不是你家，不過身為客人要有身為客人的禮貌</p>
安靜</p>
C.C.歎了一口氣，停下正準備放進口中的披薩，伸向一旁。</p>
汪！</p>
發出一聲歡叫，狗狗連忙一口咬住披薩。</p>
痛~彆著急啊！那是我的手笨蛋！這些是我要吃的！</p>
坐在對麵的娜娜莉忍不住嘻嘻笑了起來。</p>
C.C.果然是個很溫柔的人呢。</p>
啊？</p>
忽然聽到意外的發言，就連C.C.也愣了一下。</p>
動物都很聰明的哦。所以，貝斯才不願意離開C.C.的身邊吧。</p>
不，這應該是因為它比較貪吃而已吧</p>
不過，娜娜莉，你真的確定要用貝斯這個名字了嗎？</p>
魯路修至今還沒有回來。當然口關世子也是。</p>
最後，披薩被兩人一狗一掃而空。之後，C.C.與娜娜莉開始談論起這隻迷路的小狗來。結論是，一切等魯路修或口關世子回來再說。因為對於不能出現在人前的C.C.而言，出去尋找狗的主人顯然是不可能的。娜娜莉也是一樣。而如果小狗自己單獨跑出去的話，一旦被學校的門衛發現，那是絕對不會放它出去的。而原本對於娜娜莉來說，她也想和它多玩一會兒。</p>
娜娜莉好像很喜歡動物啊。</p>
是的。雖然硬要我選的話我還是更喜歡貓咪，不過狗狗我也好喜歡！哥哥的話倒是徹頭徹尾的愛犬一族。</p>
嗯~那家夥的話，總覺得我似乎可以理解呢。</p>
啊，對了，最近哥哥突然經常和我說關於貓咪的事呢。</p>
哦？為什麼？</p>
他好像在拿貓咪和人作比較。說什麼她既不聽彆人說話，也不說廢話，飼養費也便宜。如果是人的話，真想把那家夥正在吃的披薩丟到她臉上去，不過如果是真正的貓的話還勉強可以忍耐啦他是這麼說的。</p>
喔</p>
那家夥。</p>
等他回來，一定如他所願將披薩丟到連上去。不過，不是自己的臉，而是那家夥的臉上。</p>
C.C.也喜歡動物嗎？</p>
這個嘛，倒是說不上討厭拉你怎麼會這麼想？</p>
嗬嗬，總有種感覺啦~</p>
高興地笑著，娜娜莉撫摩著身邊狗狗的腦袋。吃完飯後，它就一直跟在娜娜莉身邊。果然剛才還是因為貪吃吧C.C.想。或者是娜娜莉對待它的方式讓它覺得很舒服吧。實際上，喂食就不用說了，諸如寵愛啊，管教一類的都不是自己擅長的東西。反倒是娜娜莉很有身為訓練師的才能。</p>
喜歡動物嗎</p>
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看著目不能視的少女與迷路的小狗那微笑的身影，C.C.忍不住低聲嘀咕起來。</p>
怎麼了?</p>
沒什麼。</p>
回想起來的話</p>
那個少年也是一樣。</p>
真是的，越忙麻煩事反倒越多。</p>
在東京租界政治廳的會議室裡，11區總督柯內莉亞*L*不列顛正在沉思。</p>
這是前幾天發生的襲擊警察局事件的現場照片。他們使用的武器是中華聯邦製造的小型自動步槍*紅龍以及火箭彈*紫雷。雖然其精確性並不是很高，但使用起來非常方便。一般是該國家被稱為義勇軍的傭兵潛入其他國家時常用的武器。</p>
沒有一絲光線的房間裡，基爾福特正在監視器畫麵前為她做著詳細的說明。順帶一提，這個房間位於政治廳地下深處。在非常時期可以躲避敵人的空襲，是作為臨時作戰司令室使用的。</p>
在這個天花板略顯低矮的空間裡聚集了以基爾福特、達爾頓為首的一乾11區統治軍幕僚。此外，還有副總督尤菲米亞。沒有文官在場。這裡舉行的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軍事會議。</p>
不僅是這個事件，最近北陸方麵也有情報稱有大量武器由中華聯邦流入恐怖分子手中。雖然海上警備隊加強了繳獲行動，但由於對方的幫手太多，就現在而言很難阻止其流入。</p>
恐怖分子的資金來源呢？中華聯邦不可能無償給他們提供武器。</p>
大聲提出質疑的人是達爾頓。</p>
基爾福特的鏡片似乎有光芒一閃。</p>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他們的中心似乎就在國內。EU以及其盟國原本就不甚關心亞洲局勢。而我們最近由於西伯利亞問題與中華聯邦關係惡化。一旦這兩國聯合起來對付11區就非常棘手了。</p>
這麼說的話最終幕後黑手果然還是NAC，京都的那幫家夥嗎？</p>
那麼，現在我們的首要問題就是儘早截斷他們的資金來源對吧？</p>
首先發表意見的是其中一名幕僚。</p>
隻要從根源處扼殺掉恐怖分子，中華聯邦也就沒有任何可介入的餘地了。</p>
此話一出，達爾頓便不住地搖頭。</p>
沒有證據就輕舉妄動的話恐怕會取得反效果。還有可能會招致對手大肆宣傳我們不列顛的統治毫無法製和正義。這樣一來中華聯邦也可能會打著他們慣用的維持國際秩序的旗號對我們進行非難。</p>
但最近有流言稱，NAC方麵也開始與黑色騎士團有所接觸。</p>
聽到這句話後，一直沉默地聽著部下討論的柯內莉亞那秀麗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反應。而在她身旁的尤菲米亞也一臉認真的表情聽著眾人的話。</p>
這是謊言！這一定是謊言！</p>
達爾頓堅持道。</p>
既然沒有確實的證據，就不能將此作為依據。至少表麵看來，NAC那些家夥對我們不列顛的統治仍然是表示讚同的。</p>
你是說在警方抓住對方的馬腳之前，我們就隻能等待了？</p>
這也是我的結論。當然，僅僅等待顯然也不夠明智。以我個人意見的話，在加大力度揪出他們尾巴的同時，我們如果能促成他們的內訌就更好了。</p>
這麼說來，的確聽說過他們內部並不統一，對不列顛的恭順派與反對派一直矛盾不斷的傳言。</p>
那麼是要煽動他們的內部分裂嗎不過，以什麼手段呢？</p>
他們本來也不過是一個利益群體，所以關鍵就是</p>
Glasgow嗎？但這也與我國的資本家群體利益有密切關係，我認為很難從這裡下手。</p>
倒不如我們放棄衛星區域升級計劃。NAC的大多數人都對我們的這種舉動十分期待吧。</p>
也就是說給他們嘗點甜頭嗎？我們放低姿態的話，11區的勢力擴展也就更加容易了。</p>
重點就在於如何使用糖和鞭子。不過對於反政府勢力的態度我們必須始終如一，這樣才能有效牽製他們。</p>
果然最終焦點還是ZERO和他的黑色騎士團啊。隻要將他們瓦解，11區反政府勢力的核心組織也就蕩然無存了。NAC方麵的恭順派也自然將占據主流。</p>
問題是我們如何引那個狡猾的假麵男上鉤呢</p>
在部下熱烈討論的時候，坐在桌子正中的柯內莉亞和尤菲米婭仍然保持著沉默。</p>
從根本上說，這種場合柯內莉亞本來就不願意多做發言。當然作為傾聽者，隻有通過聽他們的討論才能更好地把握部下的內心，這不用多說。另一方麵，如果身居高位者過早地表明自己的意見，那有可能會引導議論的方向，也恐怕會導致討論提前中斷。這樣一來就無法聽取部下有用的意見了。而對於妹妹尤菲米婭而言則又有所不同。她自覺本身還不夠成熟，所以非常努力的在聽取周圍其他人的意見。</p>
殿下？</p>
擔任會議主持的基爾福特私下悄悄地問了她一句。不過柯內莉亞仍然沒有要發言的意思。言下之意就是繼續。</p>
收到她的暗示後，基爾福特再次審視了一遍會議室裡的所有人。然後切換了監視器的影像。</p>
那麼，請各位看看這個。這是我國偵察機帶回的大連軍事基地的影像。這是目前中華聯邦的Knightmare與彈道導彈的實戰配備</p>
以達爾頓為首的幕僚再次將目光投向了監視器。隻有柯內莉亞身邊的尤菲米婭，欲言又止地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姐姐。</p>
而柯內莉亞依然背靠椅子，視線投向虛空。</p>
她早已經注意到了，毛的能力似乎並不僅限於人類這一點。</p>
不，這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C.C.也多少指導，擁有能影響他人精神的Geass之力的超能力者，並不能對人類以外的生物發揮作用。雖然沒有試過，不過現任契約者魯路修應該也是一樣。不過，他那個名叫毛的七歲少年的Geass之力要強大得多。所以她也曾經問過他在那一天，恰當的時間和恰當的地點，他的身邊有一個恰當的存在的時候。</p>
一隻雜種狗。名叫貘。少年相當寵愛它。</p>
毛，你能知道貘在想什麼嗎？</p>
年幼的毛搖了搖頭，對於C.C.的問題如此回答道。</p>
我不知道啊。</p>
不知道？</p>
我聽不懂它在說什麼啊。不過，這是因為貘不會說人話嘛。所以它到底在想什麼，我也不懂呀。</p>
那也就是說，你還是能讀取它的內心？</p>
嗯~但是我還是不懂嘛。不過，你看。</p>
少年撫摩著茶色犬的腦袋，快樂地笑了。狗狗也親密地蹭著他，拚命搖著尾巴。</p>
貘高興或難過的時候，它會用身體告訴我喲。而我也一定不會弄錯的。</p>
最終C.C.也沒能解開心中的疑問。但是至少有一點她可以確認。</p>
他的確能夠獲得動物的歡心。</p>
動物不會說謊。無論是經過何種訓練的狗，心情好與不好的時候都會第一時間直率地表現出來。而善於觀察的人自然就明白了。也就是說，它們的內在與外在並沒有差異。</p>
也正因為如此，對於毛來說，動物是令他感到安心的存在。因為它們與人不同，既不會偽裝自己，也不會掩飾內心。</p>
當時的C.C.本想告訴毛他親近動物的原因，直到貘死去不，是被殺的那一天。</p>
貘被車撞死了。而毛衝上去毆打了從車上下來的司機。雖然一開始，對方的態度並不惡劣，反而很真心地打算向他們道歉，反複向毛和C.C.說對不起。但毛卻依然極度憤怒。</p>
當時的C.C.非常能理解毛的心情。</p>
（啊~啊）</p>
（怎麼會遇到這麼倒黴的事啊）</p>
（明明就是那隻蠢狗自己跑過來送死的）</p>
（我可沒責任啊）</p>
（這狗有人養的，該不會要我賠錢吧？）</p>
（還好對方是個小孩子）</p>
（隻要稍微說點好話應該就沒關係了吧。為一隻狗破費的話太不值得了）</p>
而毛清楚地聽到了他內心的這些話，C.C.眼看著他將司機揍得鼻青臉腫。這是當然的。因為這些都是司機內心深處的真心話。在一片混亂中，最後在司機開始反過來對毛施以暴力的時候，C.C.衝了過去。雖然最終他們將司機打倒在地，但毛內心的創傷卻永遠也無法痊愈。</p>
我不想聽到！我不想聽到那種話啊C.C.</p>
然而，在這種極度惡劣的契機之下，毛的Geass之力卻更加強大了。</p>
這也是她曾告訴過現任契約者魯路修的事情如果過度使用Geass之力，那麼與它強大效果相對的是，它也將逐漸吞噬使用者。而使用者最終將在某個時候失去靈活控製和切換它的能力。以可以命令他人按自己意誌行事的魯路修為例，一旦他被Geass反噬，那他的所有語言都將成為對他人的命令。而對於能夠感知人心的毛而言，隻要有人在他身邊，他就會聽到他們的心聲。即使不想聽到，但人類內心或惡毒或卑劣的思想仍然會一古腦兒地鑽進他的耳朵。</p>
並且，Geass的效果範圍也將擴大。從一開始的四十米距離以內才能讀取他人內心，那時已經擴大到了三百米。</p>
吵死了！吵死了！住嘴啊！給我住嘴啊！</p>
而毛唯一聽不到心聲的人隻剩下C.C。但這也就是說她也有想對他隱藏的內心。</p>
救救我啊，C.C.</p>
C.C.聽到了他的悲鳴。</p>
她帶著毛遠離人群，開始了兩個人的生活。這是一個周圍沒有任何人煩擾的世界。</p>
然而</p>
現在回想起來，這或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p>
開始了！</p>
OK！</p>
隨著一聲開始，娜娜莉和C.C.同時放開了手裡的陀螺。於是它們就在略微傾斜的土表上來回轉動。這是一種有著胖胖的人形姿態的奇妙陀螺。按娜娜莉的話來說，叫做相撲陀螺。在土表上轉動，先倒下的一方就輸了。這是11區也就是日本所獨有的一種傳統玩具。</p>
娜娜莉放出的那個紅色陀螺筆直的在土表正中旋轉著，而C.C.的藍色陀螺也在重力的吸引下逐漸靠近。</p>
在發出咯咯的聲音幾次碰撞之後，最後C.C.的陀螺被撞飛出去。</p>
嗚</p>
怎麼樣了？</p>
老實說，我後悔死了。是我輸了啦。</p>
C.C.回答道。聞言，娜娜莉表情一輛。在她身旁，貝斯被隨便取了這個名字的狗狗正伸長了身體睡在床上。</p>
娜娜莉真厲害啊。</p>
嗬嗬，這個我比較拿手啦。我從沒輸給過口關世子和哥哥哦。</p>
那個笨蛋就不用說了吧。他的確對這種遊戲很不在行。</p>
不過他也說過雖然討厭這類不用腦子的遊戲，但是更討厭輸。</p>
要是玩紙牌的話，就是那家夥一人的天下了。</p>
是啊。</p>
娜娜莉微笑著點了點頭。</p>
玩Doubt或者是大富翁的話，在學生會裡哥哥的確是第一啦。不過要是玩排七接龍的話米蕾小姐可是具有壓倒性優勢的。</p>
哦~那個的話我也很拿手哦。我最擅長截斷對手的數字了。</p>
華蓮最會玩的牌是捉烏龜。不過要說抽鬼牌的話，很讓人意外的是朱雀最拿手哦啊，說起朱雀的話</p>
我知道，是你的朋友吧。</p>
啊，是的。那個他讀牌能力遠遠高於哥哥和米蕾小姐。朱雀他啊，可以馬上就完成一副牌。所以經常被米蕾小姐吼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p>
也就是說，他讀牌異常厲害？</p>
似乎的確是這樣的呢？</p>
如果是那個樞木朱雀的話。</p>
一手拿起倒下的陀螺，C.C.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p>
這個名字對C.C.而言有著非同尋常的含義。雖然他與C.C.本人沒有直接的關係，但卻與她現任契約者魯路修的關係非比尋常。</p>
那家夥還是那麼天真。</p>
她這樣想著。</p>
雖然魯路修對於自己所要前進的道路已經有所覺悟，但是以C.C.的觀點來看，她對與他目前的狀況並不滿意。</p>
例如他對這個學校的做法。</p>
魯路修現在仍然是堂而皇之的高中生，所以必須過著普通的校園生活。但另一方麵，他又戴上麵具化身為ZERO，率領黑色騎士團意圖顛覆不列顛的統治。在C.C.看來，這是極其愚蠢的行為。雙重生活？這樣做的意義何在？如果真心想推翻不列顛地過，他就理應以黑色騎士團的活動為有限。所謂的校園生活除了成為他的絆腳石以外毫無意義。</p>
事實上，C.C.以前也就這件事直接問過魯路修。她問：你究竟為什麼不離開學校？</p>
你不是已經沒有什麼可在意的事了嗎？</p>
麵對C.C.的質問，魯路修沉默以對。</p>
你已經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了。Geass，或者黑色騎士團當然，在與我相遇之前的你為了隱藏自己不列顛皇子的身份，而不得不藏身於此，這些我都知道。你隱匿身份的地方就是米蕾那個學生會長的家吧？但是，現在的你已經不需要這種庇護了啊。</p>
即使聽到C.C.的話，魯路修卻依然保持著沉默。最終，他低聲地、猶如呢喃一般地回答道。</p>
因為有娜娜莉在。因為這裡有娜娜莉在。如果我離開這裡的話，那娜娜莉又該怎麼辦呢？</p>
所以我不是說了嗎，你隻要將娜娜莉送到另一個更安全的地方去就行了。我再提醒你一次，現在的你擁有Geass之力，而且還領導著黑色騎士團這個組織。比起與不列顛的戰爭來說，將你妹妹轉移到其他安全的地方並保護她不過是舉手之勞的小事罷了。</p>
而且，對於娜娜莉而言，讓她留在這裡反倒更加危險。隻要魯路修一直堅持反不列顛行動，那麼11區遲早將脫離不列顛的統治。那時將會造成極大的騷亂。而這個位於不列顛人聚集地的不列顛*阿什福德學園的安全誰也無法保證。</p>
我會守護它的！誰也休想動這個學校！</p>
但是</p>
C.C.不由得陷入了焦躁之中。</p>
與其做這麼麻煩的事，倒不如一開始就保護好娜娜莉。好吧，我跟你直說了吧。魯路修，隻要你不放棄使用Geass顛覆不列顛統治的話，那麼你必定會將你身邊的人卷進來。這是一個注定的悲劇，也必然會發生讓你追悔莫及的事。所謂王之力必將導致孤獨我對你說過的話，你都忘記了嗎？</p>
在她說出這番話之後，魯路修的臉上才第一次有了憤怒之情。</p>
這就是你想說的話嗎，C.C.？</p>
C.C.冷冷地回答道</p>
抱歉，我無意傷害你的感情。我和你不一樣，我早就已經習慣被人稱作邪惡無情的魔女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看我的，不過這是另一回事，現在我們已經是共犯了。魯路修，你還是太天真了。</p>
魯路修再次陷入了沉默。</p>
然後，他低聲說道。</p>
我隻是想保護娜娜莉而已。</p>
這個男人（插花：是究極妹控）</p>
你給我聽好，C.C。對於現在的娜娜莉而言，這裡是必要的存在。隻有在這個地方，她才能發出真心的歡笑。我不能奪走這一切！而我也不能離開娜娜莉的身邊。</p>
你這是狡辯！直到現在你還要拿自己的妹妹做擋箭牌嗎？你難道不清楚你現在所做的事最終一定會奪走娜娜莉的生活之處嗎？</p>
你不用再說了。隻要不列顛帝國存在一天，就不可能有讓我和娜娜莉安心居住的地方。這是事實。我們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所以我必須推翻不列顛，不是為了任何人，隻是為了娜娜莉而已。</p>
真是矛盾。那你們更應該儘早離開這個學校不是嗎？為什麼你一定要拒絕送她去一個暫時的避難之所呢？</p>
那是不行的，C.C。至少對娜娜莉而言是不行的的確，如果從娜娜莉的人身安全考慮的話，你的提議是正確的。但是在我推翻不列顛之前，我是不會將娜娜莉托付給其他任何人的，也就是說，我必須將她送到一個完全接觸不到其他人的地方去。但，這是不行的。在與世隔絕的世界裡生活的人會怎麼樣，你不是最清楚的嗎？</p>
C.C.吃了一驚。</p>
所以，C.C.，如果隻是為了我自己的話，我已經沒有必要留在這個學校裡了。但是這裡對娜娜莉是必要的，所以我才會留下。我當然清楚我所做的事最終將會奪走她的生存空間。但是至少現在我還不能將她從這裡帶走。無關於她的人身安全，隻是因為我還不能給她一個能與現在相媲美的地方而已。</p>
C.C.輕輕地歎了一口氣。</p>
但她很快就隱藏了自己的情緒，再次問道。</p>
那我們來確認一次吧。</p>
什麼意思？C.C.？</p>
我理解你的矛盾，也知道你為什麼執著於這所學校。所以現在開始我們先麵對現實吧。魯路修，你所說的對於娜娜莉而言必要的場所，現在是屬於你的敵人不列顛一方。也就是說，隻要你繼續以ZERO的身份活動，那麼你總有一天會親手摧毀這個地方。這種發展不會受你的意誌控製，而是必然的結果。</p>
你不能否認吧？</p>
即使在這個學校裡的你的朋友也就是你所說的對娜娜莉是必要的人裡也存在你的敵人。而他們也可能會阻止你的行動。</p>
承認吧。</p>
到那時你又該怎麼辦呢？</p>
魯路修閉上了眼睛，躲避著C.C.尖銳的目光。</p>
我說的是目前而已我不能死，也不能放棄我的目標。而以後的事你應該知道吧，C.C。</p>
我怎麼會知道今後的事C.C.在心裡嘀咕著。</p>
雖然現在預測著可能發生的未來，但卻毫無對策。所謂的目前又有什麼意義呢？誰能保證現在做不到的事情以後就一定能做到呢？</p>
C.C.難以理解。每當她麵對這個男人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地陷入奇怪的焦躁和怒氣之中。</p>
也許是因為他與自己太相似了吧。</p>
即使到了最後一刻也難以舍棄同伴。難以決斷。無論是對於這個學校，還是對於那個名叫樞木朱雀的男人。這些對於魯路修來說，本都是危險的因素。他們本質上就是屬於敵人的立場和站在對立麵的人。但即便如此，他也沒辦法輕易與他們斷絕關係。在那一天，那個時刻到來之前，他隻是焦急地猶豫著，卻無法快刀斬亂麻。雖然早已預見將會發生的事，但卻對它懷有奇妙的幻想。</p>
無論是現在或者未來。</p>
但是，一旦這個決斷來得太遲，那將會招致怎樣悲慘的結果呢？</p>
誰也不知道。</p>
雪白的蕾絲窗簾。大大的木製桌子。嵌入式壁櫥。深色地毯。以及帶有華蓋的床。</p>
這就是娜娜莉的房間。與精心裝修相對的是，房間裡並沒有多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常有的小玩意。這應該是考慮到娜娜莉眼睛的問題吧。因為無論她對環境如何熟悉，隻要眼睛看不見，就有可能發生意外。而為了防止這個，做工複雜的道具與妨礙活動的家具都必須儘可能的減少。當然刀子或床踏一類的東西更不必說了。</p>
但是，在這個多少有些煞風景的房間裡，卻能讓人感覺到一絲人的溫暖的，可能除了娜娜莉本人以外，就是一直照顧著她的魯路修和口關世子了。雖然東西很少，但這裡有他們的心。互相思念的心意浸透了房間裡的每一樣東西。</p>
讓人感覺很安心的房間呢。</p>
C.C.這麼一說，娜娜莉便露出了害羞的微笑。</p>
真是抱歉，沒什麼可招待的。</p>
哪裡的話，是我說想看你房間的。你要是太在意的話我反而不好意思呢。</p>
房間正中的桌子是與床固定在一起的。上麵放著盆栽。雖然與魯路修房間裡的花不一樣，但也是中國菊。不過是白色的。它的花語是：請相信我。</p>
不過</p>
C.C.瞥了身旁一眼。</p>
讓這家夥跟進來沒問題嗎?</p>
白色的大型犬正在屋子裡轉悠，到處嗅來嗅去。這本來是狗狗的天生習性，不過這種大型犬的話</p>
它把毛掉在地毯上了哦。</p>
但是把他一個人丟在外麵太可憐了啊，所以沒關係的。不過口關世子回來一定會罵死我的。</p>
那你打算怎麼辦？</p>
好好打掃一下就沒問題了。</p>
哦</p>
算了。既然屋子的主人都這麼說了的話，自己也沒什麼好在意的。</p>
C.C.靠近房間的窗戶，這裡剛好能看到學校校舍。建築物並不古老，但外觀卻給人以懷舊之感。沐浴著日光，鮮明地呈現於藍天與綠地之間。也許是因為放假的關係，感覺不到有人活動的氣息。</p>
對於妹妹來說的必要場所嗎？</p>
C.C.默默地看著。忽然，她被一旁桌子上的東西吸引了視線。似乎不是新東西，表麵做工很精細的木製品，就放在盲文書的旁邊。是一個鵝卵形的機械。看起來很像手機，但似乎又太大了一點。</p>
這是什麼？</p>
C.C.問。</p>
哎？娜娜莉疑惑地歪了歪腦袋，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臉色一變。</p>
啊，那個，那個不行，那是</p>
啊？</p>
但在娜娜莉發出製止聲之前，C.C.的手已經碰到了機械麵板上。然後</p>
九月九日，星期天。今天，哥哥給我買了奶油餅乾。雖然很高興，但也有點寂寞。最近哥哥好像都很忙呢，比起給我買餅乾，如果哥哥能多留在家裡一會的話我會更高興的。但是我不能這麼任性的給哥哥添麻煩啊，所以就算寂寞我也要忍耐。而且最近我很擔心哥哥和夏麗，為什麼他們會吵架呢。說起這個，我也有點生哥哥的氣呢，夏麗她也有自己的傷心事啊</p>
機械繼續著它的獨白。而這很明顯是娜娜莉的聲音。</p>
然後，隨著嗶的一聲，獨白完畢。</p>
沉默。</p>
那個</p>
在不知道如何開口的C.C.麵前，輪椅上的少女早已是滿臉通紅。</p>
日記？</p>
她一問，娜娜莉便小聲回答道是的。</p>
因為我身體的原因，所以不能使用普通的東西</p>
是、是嗎？是啊</p>
艱難地點了點頭，C.C.輕輕地歎了口氣。</p>
真不好意思，娜娜莉。我本來沒打算偷看不，偷聽你的日記的。</p>
不，沒什麼。C.C.你不用覺得抱歉，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把它放在那種地方不過，那個</p>
說著，娜娜莉抬起了頭。</p>
這件事情，你能幫我保密嗎？</p>
當然。</p>
C.C.用力點頭。</p>
我決不對任何人說，尤其是那家夥。</p>
聽了這話，娜娜莉終於鬆了口氣。稚氣未脫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拘謹的笑容。</p>
謝謝你，C.C.小姐。</p>
這少女真可愛C.C.這樣想。她心地善良，而且無條件地仰慕著自己的哥哥。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她也沒有怨天尤人或顯得悲觀，而是堅強地接受了這一事實。很少有女孩能表現得這樣樂觀，令人敬佩。</p>
（但也有些危險）</p>
不，比起危險，不如說她和某個人很像。當然，外表是截然不同的。但總覺得，她的身影和某個人重疊了。</p>
那人是誰呢？</p>
當然是那個毛了。</p>
娜娜莉的眼睛看不見。C.C.從魯路修處聽說，其中的主要原因並非因為肉體的損傷，而是精神上的原因。他們母親遇害之後，娜娜莉就再也看不見了。但反過來說，這是娜娜莉自己選擇閉上雙眼的。她正是因為不願麵對周圍的世界，這個曾經給予她痛苦的世界，下意識的想要與這個世界隔絕。</p>
而這一點，與毛幾乎完全一樣。在不斷聽見人心的醜惡後，他便選擇拒絕這個人類的世界。有些諷刺，娜娜莉因為失去普通人擁有的能力而拒絕世界，相反，毛是因為擁有了常人沒有的能力而拒絕世界。最後，難道隻有和大多數人相同的人才能被這個世界接受嗎。除了這種人以外的人，難道都必須背負上被排擠的命運嗎。</p>
C.C.很清楚魯路修對娜娜莉有多麼擔心。拒絕很容易牽連上惡意。拒絕，或者說，被拒絕的人最終會嘲笑這個世界，繼而投身於對世界的貶低中。這樣的話，他就再也回不到原來的樣子了。</p>
事實上，毛就是這樣的。</p>
3</p>
毛與C.C.二人的生活持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p>
山裡，一件綠意環繞的山間小屋。沒有電和自來水，也沒有來訪者。但這樣的環境對於毛而言，是最理想的空間。身邊沒有人在自己腦子裡吵鬨，周圍也沒有汙濁的思想。</p>
生活基本是自給自足的。從河中汲水，砍柴作為燃料儲藏起來，將山野開發為農田來耕作。因為那時的毛隻是個還沒滿十歲的孩子，所以幾乎一切的事情都是C.C.來完成的。儘管從外表看上去C.C.並不能乾，但大部分工作她卻做得比普通人都要好。雖說現在的C.C.寄住在魯路修的房間裡，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或者說，魯路修對她的看法就是這樣的），但這僅僅是因為現在不用為生活忙碌而已。如果有必要的話，她也不會對親自動手做些什麼而感到抱怨。</p>
而人的生活簡單而平淡。</p>
或許是因為身邊沒有人讓他讀取內心，曾經脾氣暴躁的毛變得溫順多了。白天他幫著C.C.一起做農活或者去山裡釣魚，晚上則坐在地上聽她講故事。他特彆愛聽童話故事，所以C.C.總會在他床邊講給他聽。在講故事的過程中，毛的眼皮總會變得越來越沉，最後靜靜地睡去。這或許是世間最為平和的時光了。原來世上還有這樣溫暖的空間。</p>
而另一方麵，C.C.在與毛平靜生活的過程中，依然與外界保持著一定聯係。比如說，山中沒有的食物、調料和其他生活用品，都是她去山腳下的小鎮采購的。有時她也會將山中采來的珍貴藥草和剩餘的農作物拿去賣。當然，C.C.可以通過這樣做來將毛與外麵的世界完全隔離，但她沒有。有時她會看準機會將毛帶出山去。雖然毛並不情願，但她總會告訴他，這是必要的。</p>
是的，是必要的。</p>
不能忘記。</p>
就像C.C.與現在的契約者魯路修之間的關係那樣，C.C.與毛的關係也不過是契約關係。就算是Geass，也是C.C.在毛的期望下給予他的。那個坐在街角渾身顫抖的少年，想要擁有能讓自己繼續活下去的力量。於是契約由此誕生，然而，一旦給予他力量，就無法再收回了。</p>
為我實現一個願望吧。</p>
如果無法履行這個約定，無論這人多麼強，都隻是一名不合格的契約者。所以，C.C.期待著毛的變化。她明白，這樣的毛是無法履行契約的。為了能讓他改變，不能將他一直處在一個安穩的環境中。不溫不火的生活無法改變一個人。當然，正因為C.C.明白這一點，才會時不時地給予他一些刺激。</p>
每當將他帶進人群中時，毛總會變得沉默不語。</p>
毛的Geass是感知彆人的內心。就算捂上耳朵，他照樣能聽見周圍人心裡的思維。就算C.C.認為是再平常不過的場景，對於毛而言，那也和噪音的漩渦沒有什麼兩樣。他緊緊握住身邊C.C.的手，強行壓抑自己的情感緊繃著臉。他不停地請求C.C.，讓她對自己說些什麼。毫無疑問，他想要通過聽C.C.的聲音來乾擾周圍喧囂的噪音。</p>
就這樣，與外界的接觸時間結束了，二人終於回到了山中的小屋裡。這時的毛才顯得開朗起來，一邊不停地說著什麼一邊與C.C.一起玩。直到很晚，他都沒有要求C.C.為他講童話故事。</p>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某日，發生了一件事。</p>
毛，那是什麼？從哪裡撿來的？</p>
C.C.注意到，正在田裡施肥的毛手腕上戴著一塊手表。這自然不是山上能找到的東西。而且C.C.也並不記得自己給他買過這東西。仔細觀察一下，她發現這塊表好像已經壞了，指針一動不動。</p>
在上次下山去鎮上的時候。</p>
毛笑著回答。</p>
鎮上？</p>
嗯。回來時不是會經過一條河嗎，這東西掉在河灘上了。</p>
嗯~</p>
雖然感覺多少有些異樣，但C.C.沒有追究下去。畢竟毛還隻是個孩子，喜歡收集一些閃閃發亮的東西也無可厚非。</p>
從那以後過了兩天，C.C.又帶毛下山。</p>
她用車載著采到的野菜趕往集市。隨後她發現，平時一隻擺攤賣鹽給自己的那個男人不見了。</p>
啊，那個大叔啊</p>
無奈之下她隻得去了彆的店，那裡的店主有些神色凝重地對C.C.小聲說道。</p>
他死了，就在幾天前。</p>
你說什麼？</p>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不過我知道得也不算詳細，好像是因為欠債，一怒之下殺了債主自己也自殺了，而且一家人都</p>
雖然自稱不知道，但男人還是把事情詳細地敘述了一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