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傑桐走了。
臨走時,也沒有給那四人留下片言隻語,這讓羅程他們心中沒底,有些無措。
畢竟這裏是東來峰,是整個青陽門最孤的山峰。
四人在這裏感到壓抑,因此小心翼翼,隻是沒多久便感到很不自在。
自覺他們現在並非青陽門的弟子,隻不過是被留在門中的卑微仆役而已,雖無人吩咐,他們已經主動前去收拾洞府,做些仆役應該做的事情。
收拾清理洞府,也是他們此時唯一能想到的事情了。
實在是東來峰與主峰大不相同,峰上沒有多餘建築,簡單得甚至可以說是簡陋,哪怕他們有心想多做一些活,也實在找不到活乾。
在這山上仙地,難道讓他們去給花草樹木澆澆水,或者給一些植物裁剪些許枝葉?
東來峰上,也實在是不需要什麽仆役,顧辰他們也沒有讓人侍候的習慣。
因此,峰上三人對新來的四人並未多加理會,由得他們在這裏生活。
不過顧辰幾人的不理會,尤其是青陽子的漠然態度,更是讓羅程四人心裏七上八下,隻覺得他們被留在這東來峰上引來了諸人不滿。
柳棠棠露出柔弱神色,尋向柳禎看去,卻發現柳禎已在一邊打坐閉目,開始了修行。
柳棠棠頓時黯然,心想自己也是長得不錯,而且還與那位師兄一樣姓柳,怎麽對方完全沒有將她放在眼裏?
“那家夥,憑什麽!?”
正出神間,便聽到馬彪那難聽卻帶著不甘與不忿的聲音。
柳棠棠轉頭看去。
隻見馬彪目光直直盯著鬆樹的方向看。
不僅是馬彪,陳勇和羅程也看向同樣地方。
柳棠棠轉頭看去。
隻見那鬆樹下,石桌前,顧辰與青陽子相對而坐,拿著茶壺,自己泡茶自己喝。
陳勇道:“目無尊長,這樣的人居然能被長老收為義子?”
悟石一事被顧辰攪黃,哪怕顧辰是無意的,四人心中依然帶著怨氣。
這股怨氣一直壓著無處發泄,在他們心頭越積越大,一經觸碰便忍不住爆發。
因此初見顧辰時,陳勇與馬彪便忍不住大打出手,卻被柳禎阻止,更被柳禎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無地自容。
失去悟石機會,難道就真的隻能怪顧辰一人?
難道他們自己身上就沒有一點兒原因?
他們也知道,想將責任全部推到顧辰身上,太牽強了。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心中的怨氣卻是另外一回事。
有些東西不是說消失就能消失的,哪怕現在,他們心中依然怨氣難消。
柳棠棠是因為性格柔弱,不然的話,初見顧辰之時她也發飆了。
至於羅程……
柳棠棠看向羅程。
這個沉默寡言的同伴,從來沒有真正融入他們三人之中,那微鎖雙眉中似乎總蘊著沉沉心事,讓人弄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麽。
曾經一度柳棠棠對羅程很感興趣,這種興趣在他的冷漠中不見消解,反而更強更多,但在來到東來峰後,這興趣便完全不見了,隻剩下一番不明所以與不知所謂,覺得那羅程實實在在是一個怪人。
現在的柳棠棠,更多的時候,會轉頭看向一邊靜靜修行的身影。
俊朗不凡,在當山門弟子的時候便已經譜寫傳奇,擁有驚人資質的柳禎柳師兄。
“羅程,你說對不對?”
陳勇突然看向羅程,似乎希望從這個沉默寡言的同伴那裏聽到支持的話語。
羅程收回目光,無視陳勇,走進洞府裏麵去了。
那裏麵還沒有收拾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