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不是嫁了人家,相夫教子,就是沒於許州之變中。
現如今看著花一樣的妹妹,左夢庚暗地裏下定決心,必要改變她的命運。
黃氏和徐若琳相見後,左羨梅才上前來。
“羨梅見過姐姐。”
雙姝對立,當真是春蘭秋菊,賞心悅目。
徐若琳也是眼前一亮,主動牽住了左羨梅的手。
“妹妹好漂亮,不想北地竟有這般仙活的美人兒。”
左羨梅羞澀不已。
“姐姐……才是鍾天地之靈秀,令人自慚形穢。”
嗬,果然女人第一次見麵,古往今來都一樣。
左夢庚心裏記掛著事兒,便對左羨梅道:“徐小姐一路奔波,甚是辛苦。妹妹有勞,操持一下徐小姐的歇宿。回過頭來,讓廚房準備宴席。”
左羨梅對這個哥哥也是怕怕的,怕他再弄亂了自己好不容易梳成的牡丹頭。
見左羨梅領著徐若琳走了,左夢庚麵色凝重,扶著黃氏坐了下來。
“嚴叔因何受傷?可重否?”
黃氏麵色驚惶,不過看到兒子,總算是找到了主心骨。
“昨日管家帶了人,說是去莊子上收租子。待回來時,就渾身鮮血,昏迷不醒。我問了旁人,說是莊戶們都造反了,不但不交租,還要殺人。你們爺倆不在,我一個婦道人家,哪懂得這許多?管家至今臥床,此事正不知如何料理呢。”
左夢庚思量了一番,覺著其中似乎有些蹊蹺。
“我去看看嚴叔。”
多日憂慮一朝儘去,黃氏分外疲憊。
“去吧去吧,可莫要逞強。”
左夢庚辭別了母親,來到前院,就看到六個年輕英武的下人正等著他。
“少爺。”
六個人湧上來,熱切的不得了。
為何如此,左夢庚當然清楚。
因為這六人,和左榮、左華一樣,全都是他的貼身小廝。
八人湊在一起,分別冠以榮、華、富、貴、世、代、永、享之名。
好吧,左良玉起的名字,什麽心思昭然若揭。
左夢庚去了遼東,這六個家夥就沒有了主心骨,在府裏也失去了地位,自然對他日思夜想。
如今他回來了,作為他的貼身下人,當然又可以耀武揚威了。
不過這些人也是左夢庚最得力、最忠誠的幫手。
“走吧,帶我去嚴叔那兒。”
左嚴的住所在東跨院,走幾步路就到。
將要進去時,卻跟裏麵衝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幸好左夢庚身手利索,一下子攔住了,不然非得摔倒不可。
再一看那莽撞的,竟是左華。
後麵還追著左榮,見他把左夢庚撞到了,著實氣的夠嗆。
“混賬,跪下!”
左華先是一慌,隨即梗著脖子,也不顧臉上的淚痕。
“少爺,俺要去俺爹報仇。”
左榮踹了他一腳,喝道:“什麽時候,府裏的事兒輪到你自作主張了?”
那邊,一個五十來歲的老人扶著門框也出來了。
“你這個孽障,翅膀硬了是吧?給我回來,萬事聽少爺的。”
左夢庚忙過去扶住了老人,同時心裏輕鬆了不少。
“嚴叔,你怎麽出來了?”
左嚴既然還能下床走動,說明問題不大。
左嚴渾不顧自身,隻盯著左夢庚。
“少爺回來就好,咱們這些下人,也能挺直腰杆了。”
左夢庚扶他進屋。
“嚴叔安心,萬事有我。”
左夢庚既然來了,左華也不能耍橫,被左榮拎著進了屋。
現在,府內的大事小情都交由左夢庚處置。
左嚴本來還不放心,待看到左夢庚出門一年,青澀儘褪。往那裏一坐,如淵凝佇,真是老懷大慰。
“莊子上是個什麽情形?”
左府在城外有個農莊,大約三百多畝地,有一些佃戶在耕種。
具體如何,左夢庚完全不知。
他以前就是個紈絝子弟,吃喝玩樂還成,家裏的經營從不過問。現在雖然換了魂兒,但沒有經曆,便沒有記憶,所以還得問左嚴。
按理說,莊戶抗租,還把左嚴打傷了,左嚴應該惱恨才對。
可誰知左嚴一聲哀歎。
“少爺,農家人……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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