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跟著侯恂而來的,另一個則是張振秀的兒子張令錫。
張令錫也八、九歲模樣,卻很靈秀,也不同於張好古的痞賴。
他站起身,給柳一元等人賠禮。
“柳家哥哥,耿家哥哥,王家哥哥,我堂兄言語無狀,還請不要放在心上,小弟代為賠罪了。”
柳一元、耿章光等人再生氣,也不可能跟一個小孩過不去。
“令錫賢弟切莫多心,我等無礙。”
張好古氣的鼻子都歪了。
“張令錫,你和誰一夥的?”
張令錫搖頭晃腦的,自有一番道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今日張家賓客盈門,小弟自然喜不自勝。”
張好古通紅的老臉中,一群人哄堂大笑,連左夢庚都忍俊不禁。
沒想到張振秀的兒子這般有趣。
想到這小孩在崇禎十五年的時候,跟著父親張振秀、劉源清等人守城,最終壯烈殉國,左夢庚不禁多看了他幾眼。
張令錫正好看過來。
“左家哥哥,聽說你去了遼東從軍,不知可曾與東虜打過?”
遼東局勢牽掛天下人心,一聽他這麽問,所有人都不禁豎起了耳朵。
左夢庚搖搖頭。
“我年紀還小,家父不許上戰場。”
柳一元樂了,譏諷道:“人都說左二拳腳無雙,武藝非凡。怎麽地,到了沙場上就成了慫包了?”
如果是以往,左夢庚必定大怒,非要好好鬨一場不可。
這也是柳一元的目的。
今日大佬雲集,要是左夢庚不分場合鬨起來,下場肯定慘不忍睹。
孰料左夢庚麵不改色,好似被嘲諷的不是他一樣。
“咱們平時練的拳腳,和沙場上的搏殺是不同的。軍陣對衝中,招式什麽的根本沒有發揮空間。就是簡單而忘我的砍殺,誰的力量更大,誰的出手更快,誰能劈砍的更準,誰才能活下來。”
在座的都是一幫小年輕,雖然對於軍伍之事很好奇,但又哪裏知曉戰場的真實情況。
聽他一說,都不禁頗為意外。
柳一元也是一頓,隨即懊惱不已。
怎麽就被唬住了?
“你少吹噓,吾可是得名師真傳,該如何搏殺,焉能不知?你慫便是慫,找什麽藉口?”
這是和自己扛上了。
左夢庚看著柳一元,回憶著此人的資料。
曆史上此人在不久之後考上了武舉人,說明是個人才。
尤其他又出身柳家,說是文武全才,那是一點都不假。
要是將此人收入麾下……
“我在遼東,雖然沒能上的沙場。可是回程時,在畿輔之地,和亂賊著實打了好幾場。柳兄要是不信,咱們切磋切磋?”
一聽這個,柳一元就來勁了。
“好啊。”
他居然還不滿足。
“左二,上次咱們沒分出勝負。今番打了,怎麽說?”
左夢庚好笑地看著這個爭強好勝的年輕人,問道:“柳兄有何高見?”
柳一元挑釁地看過來。
“如果你輸了,從今以後見著我,必須叫二哥。有我在的地方,我坐著,你隻能站著。我喝茶,你倒水。可敢答應?”
山東人拿大,從不叫大哥,而是叫二哥。
誰叫武二郎聲名遠播呢。
你管別人叫大郎,你啥意思?
聽到柳一元這幾乎不留退路的條件,左夢庚隻想笑。
“成。不過如果你輸了,從今以後,你就做我小弟,我讓你乾什麽,你就乾什麽。”
柳一元的臉上閃過一層青氣,蹭地站起,怒道:“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左夢庚跟著站起,從飯桌後走出來,來到中間的空地。
“有沒有本事,得試過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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