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花一樣的左羨梅,王秀芹不禁讚道。
“你家妹子真漂亮,不愧是富家小姐。咱們莊子上,就長不出這般模樣來。”
既然已經露麵了,左羨梅也不能失禮。
“見過……嗯……”
她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
“你是叫王廠長,還是王姐姐,亦或者是王中尉,都可以。”
左羨梅還是不習慣以官職、軍銜稱呼女子,隻得道:“見過王姐姐。”
王秀芹問道:“妹子咋不到這邊來?這邊多好啊。是不是千座不讓你出來?你和姐說,姐幫你訓他。”
左羨梅嚇了一跳,心說你不是我哥哥的下屬嘛。
哪有下屬說教上官的?
左夢庚趕緊自辯。
“可不是我不讓她出門的,她呀,非要學什麽三從四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也很無奈啊。”
王秀芹看出來了,左夢庚似乎對這個妹妹很著急。
她眼珠子轉了轉,決定幫忙。
“妹子既然來了,那就好好玩玩,到處看看。走,姐帶著你。”
二話不說,她直接抓住了左羨梅的手,拉著就走。
左羨梅大急。
“哥哥……”
奈何她這嬌小姐的力氣,怎麽能和王秀芹這種莊戶女人比?
根本掙脫不開。
左夢庚和王秀芹,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沒事,有王廠長陪著,我也放心。你出來一次,順便散散心,享受享受陽光。”
左羨梅欲哭無淚,覺著自己好像被綁架了。
一路被王秀芹拖著,都不知道走到哪裏去了。隻是覺著這裏好大,人好多。
王秀芹拖了一會兒,見看不到左夢庚了,左羨梅也認命不掙紮了,就放慢了速度,陪在左羨梅身邊,給她介紹周圍情況。
“你看,這邊就是軍營,全都是壯小夥。要是看著你這樣水靈靈的大姑娘呀,保證都走不動道啊。”
“哎呀,王姐姐,豈可說這些……這些……”
左羨梅什麽時候聽過這等瘋言瘋語,嚇的腿都軟了。麵紅心跳,也不知道在害羞什麽。
王秀芹看在眼中,心底偷樂。
沒想到霸氣十足的左夢庚,居然有這麽一個怯生生如花骨朵一般的妹妹。
如今這世道,這樣的人兒要不是生在富足家庭,可怎麽活啊?
王秀芹又指著另一層黑煙滾滾的地方道:“這邊都是工廠,煉鐵的、造槍的、造炮的,啥都有。你是沒看見那幫鐵匠打鐵的時候呢,全都赤著身子,壯的和熊一樣。”
左羨梅都要哭了。
這位姐姐太過分了,居然連男人的肉體都看。
“妹妹要不要去看?”
左羨梅嚇的臉色煞白,尋死的念頭都有了。
“姐姐……姐姐休說此言。”
見左羨梅不願意,王秀芹歎了一口氣,似乎有所遺憾。
幸好她沒有強拉著左羨梅去參觀工廠,而是穿過去後,徑自去了莊子。
到了這邊,畫風完全不一樣。
黃燦燦的莊稼田連阡陌,一派欣欣向榮。遠處的風中傳來陣陣童音,朗讀的《三字經》清晰可聞。
許多莊戶在田中勞作,勤勞笑語交織,儘顯人間煙火之氣。
到了這裏,左羨梅總算是緩過來了。
“這裏的莊稼真好,今天算是豐收了吧?”
看到沉甸甸的麥穗將麥稈壓的重重低頭,王秀芹也是滿心歡喜。
“還不是千座弄的好,開春就讓大家夥挖了溝渠,還在河邊立了水車。今年旱成這樣,就咱們莊子上的地得到了澆灌,莊稼才長這麽好的。”
左羨梅第一次接觸到莊稼,小心翼翼地湊過去,近距離觀察麥穗。
別看她平常總以仕女自居,可到底還是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童心未泯。對於新奇的東西,還是會暴露出本性來。
“聽說去年饑荒,餓死了不少人呢。今年豐收了,不會再挨餓了吧?”
王秀芹眼神一黯,輕聲道:“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左羨梅一身明豔精美的仕女服,走在這鄉間小路上,不要太顯眼。惹得乾活的農人,紛紛看過來。
“王廠長,這麽俊的姑娘,是誰呀?和俺家大小子差不多,給說道說道唄。”
左羨梅羞的直躲,根本受不了平民百姓的直爽。
王秀芹當場就罵了回去。
“呸你個白老瞎,還真沒叫錯。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可是咱們千座的妹子。就你家那混球,轉世投胎都配不上。”
聽到是左夢庚的妹妹,農人們立刻熱情不少,紛紛招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