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座,我們沒打好,您處罰我們吧。”
隋誌忠和衛其友聯袂找來,垂頭喪氣,自請責罰。
上午的進攻停止了。
新軍組織了兩波攻勢,都被百大勝打了下來。
隋誌忠和衛其友覺得是自己的問題,畢竟此前那麽多次作戰,新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到他們這裏,卻連一個小小的山坡都拿不下來。
左夢庚莞爾一笑。
“為何要罰你們?”
隋誌忠吭聲吭氣地道:“我指揮的不好,造成了重大傷亡。”
左夢庚反問道:“那你回想一下,自己的指揮和布置有什麽疏漏嗎?”
隋誌忠沉默了,腦子裏翻來覆去把自己的作戰計劃過了一遍,一時之間有點懵了。
“好像……似乎……沒啥問題。”
左夢庚苦笑不已。
“既然沒啥問題,我為何要處罰你們?”
衛其友的榮譽心還挺強的。
“因為我們打輸了,給新軍丟人了。”
左夢庚指著蘆山頭方向,問道:“怎麽著?百大勝在你們的眼裏,就不算對手是嗎?”
隋誌忠和衛其友麵麵相覷,搞不懂左夢庚的話什麽意思。
左夢庚卻很嚴肅。
“你們在軍校上課的時候,還記得我說過什麽嗎?永遠……永遠……永遠不要小瞧你的對手。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就因為你們的敵人是白蓮教的烏合之眾,你們就覺得勝利是理所當然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告訴你們,你們一輩子都不能成為名將,而且將來一定會栽大跟頭。”
隋誌忠和衛其友恍然大悟,終於明白自己的心態失衡是為什麽了?
原來是覺得敗在白蓮教這樣的敵人手中覺得不可忍受。
“事實證明,你的敵人隻要沒有被你一下子打死,他們就一定會進化,變得更強,更加難以對付。而小瞧了敵人,自然會遭遇到想象不到的失敗。你們的布置讓我很欣慰,因為你們內心深處潛藏的自大,沒有讓你們在部署的時候也變得隨意和盲目。這一次的失敗,不是你們作戰不利,而是你們的敵人,是一個有能力的敵人。”
現場的教學,又有實際成果做襯托,隋誌忠和衛其友的感受最為強烈。
兩人不複頹唐,重新變得鬥誌昂揚。
“參座,我們回去再琢磨琢磨,一定把這破山頭打下來。”
左夢庚揮揮手,依舊選擇信任他們。
“去吧。”
下午,新軍沒有繼續進攻。
隋誌忠和衛其友發了狠,努力反思之後,想起了左夢庚傳授的知識。
集思廣益。
他倆召集了全團的人進行大討論,讓所有人都提意見。
畢竟大家都是戰鬥的參與者,遇見了什麽情況,當事人肯定更有發言權。
“團長,山脊太窄了,擺不開太多的人,咱們這麽一窩蜂上去,根本躲不開石頭。”
二營長提到了進攻人數的問題。
衛其友問道:“你們的盾牌能擋住石頭嗎?”
二營副道:“能擋是能擋,不過石頭是從上麵扔的,能躍過咱們的盾牌,砸到後麵的人。”
孟良崮是石頭山,最不缺的就是石頭。
而石頭也成為了白蓮教防守的利器。
雖然因為沒有器械,白蓮教無法投擲大塊的石頭,但腦袋大小的石頭從高處砸下來,沒有盾牌擋著,也是非死即殘。
炮兵連長也提出了一個問題。
“白蓮教應該是有反斜麵,咱們的炮低打高,越不過去,傷不到他們的人。”
白蓮教反賊未必知道反斜麵的概念,但是打了這麽久的仗,怎麽防備火炮已經有了心得。
而火炮發揮不出威力,這對於新軍的進攻自然不利。
隋誌忠趕忙問道:“那你們有啥辦法嗎?”
炮兵連長突發奇想。
“火炮肯定不成,咱們可以用虎蹲炮。”
“虎蹲炮?”
衛其友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虎蹲炮是啥玩意兒,實在是新軍已經不用這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