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總範汝耀雖然身受重傷,還有十七名士兵陣亡,可荷蘭人的損失也不小。
“將軍閣下,我認為我們沒有必要在這樣的荒僻小島上浪費太多的精力。”
一位荷軍將領提出了建議。
漢斯·普特曼斯立刻從善如流。
“我們應該去更好的地方,讓該死的明人了解我們的意誌。”
於是荷軍撤退,艦隊開始北上。
範汝耀不顧重傷,再次派人向福建地方官府傳遞軍情。
可惜福建多山的地形決定了,陸地上的信息傳遞遠遠比不上海上的行軍速度。
南澳島的情況還沒有傳到福建巡撫的耳中,荷軍已經開啟了第二波進攻。
7月12日,荷蘭艦隊來到了廈門。
此時的廈門港內,停泊了幾十艘明朝和鄭芝龍的待修船隻。
偏偏廈門守將張永產此時正在泉州操辦器械,鄭芝龍又遠在福寧,結果導致廈門群龍無首。
漢斯·普特曼斯大喜過望,立刻揮軍突進港內,對明軍發動了突襲。
明朝停在這裏的船隻全都處於修補狀態,根本來不及拔錨起航,就在荷軍的炮火打擊之下損失殆儘。
經過一天的激戰,明軍被擊沉大型戰船二十多艘、小型戰船十餘艘。
廈門的海上力量被橫掃一空,損失殆儘。
這一下福建地方官府終於明白事態嚴重了。
可沒有了海上力量,當地官府麵對著荷蘭人的艦隊無能為力。
任憑荷蘭人封鎖了廈門灣四處劫掠,不得不給福建巡撫衙門以及鄭芝龍傳信。
福寧。
相比起戰火彌漫的廈門,這裏一片安寧。
鄭芝龍安逸的躲在自己的旗艦之上,甚至還有心情釣魚。
廈門的戰報就在他的身旁,他連看都不看一眼。
陪著他釣魚的左華同樣安之若素。
“一官,你打算什麽時候出手?這一次你的損失可是不小。”
鄭芝龍凝視著平靜的海麵。
“我是朝廷官員,當然要聽朝廷的。巡撫大人怎麽說,我就怎麽做。”
左華內心偷笑,對於鄭芝龍的無恥又有了新的認識。
“相信要不了多久,巡撫大人就要對你倚為長城了。”
明白他這是在諷刺,鄭芝龍毫不在意,而是起了考教之心。
“左將軍,你覺得我軍當戰於何處?”
左華針鋒相對。
“如今說起這個,恐怕還為時尚早。如果在下所料不錯,一官是在等劉香吧?”
鄭芝龍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隨即大笑。
“哈哈哈,知我者、左將軍也。”
他又問道:“以你之見,這一次劉香可會出手,幫著荷蘭人為虎作倀?”
左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劉香,盜賊也,有何道義廉恥可言?為了對付一官,劉香這等人什麽做不出來?”
鄭芝龍握著魚竿的手不由一緊,銅色的肌膚下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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