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備戰的過程,讓左華如饑似渴的學習起來。
風帆戰艦時代的海戰該怎麽打,左夢庚也懂得不多,沒有辦法教給海軍。
而鄭芝龍就是當下最好的老師。
左華征求了鄭芝龍的同意,將他帶來的人分配到了所有的戰船上,仔細的學習所有步驟。
他自己更是如此。
“洪將軍,火藥為何要放在船底?打仗時來回搬運,豈不是十分麻煩?”
鄭氏的人都很驕傲,並不認為在如今的大明近海,有人可以超越他們。
所以洪旭的防範之心並不強烈。
“船在海上時,倉底位於水下。因為有水的卸力,所以不易被火炮打壞。如此也不怕火藥被引爆,毀了整艘船。”
左華表麵平靜,趕緊將這個竅門牢牢記在了心底。
這可是鄭氏用無數的戰鬥和血的教訓換來的經驗,足以幫助新軍少走許多彎路。
“小弟知曉西洋人的戰艦火炮布於兩側,一艘船便有火炮數十門,鄭氏如何應戰?”
洪旭斜著左華一眼。
“多謝左將軍關心,我鄭氏上下便是舍生忘死,定不讓荷蘭人囂張跋扈。”
他不說,左華也沒辦法深問。
反正到時戰鬥一起,一切都將明亮。
在鄭氏積極備戰的同時,戰場之外的博弈也始終在進行。
早在7月14日,鄭芝龍就已經派人向荷蘭艦隊遞交書信。
要求荷蘭人釋放被扣押的中國商人,並且解釋侵犯中國沿海的原因。
可以說這個時期,中國人和西方人是互相鄙視的關係。
中國人覺得自己是天朝上國,餘者皆為蠻夷。
豈容荷蘭人在中國沿海囂張?
荷蘭人則仗著自己船堅炮利,對中國的福船根本不放在眼中。
並不覺得隻靠這些簡陋的海船,就能夠對荷蘭艦隊造成威脅。
麵對鄭芝龍的質問,漢斯·普特曼斯根本不當一回事,依舊我行我素。
不但如此,巴達維亞方麵還來了一艘快船。
議員安東尼·範·迪門親自趕了過來。
作為未來的荷蘭東印度公司駐巴達維亞總督,如今的安東尼已經很有權勢。
“漢斯,請記住,無論如何我們的宗旨都是做生意。千萬不要太過於觸怒鄭氏和大明,這並不符合我們的利益。”
漢斯·普特曼斯對於安東尼的告誡十分不滿。
“無論如何我都要優先保證我們荷蘭軍人自身的安全。議員先生,請你記住,一旦我們失敗了,我們不但無法保證自己的利益,我們還會葬身大海。”
安東尼不敢逼迫過甚,以免漢斯·普特曼斯將戰敗的責任歸咎於自己。
“我傳達的是巴達維亞的決議。當然了,我全力支持你的決策。”
鑒於明王朝對荷蘭人的侵略毫無辦法,廈門當地商人不得不親自出麵組織了一批物資送到荷蘭人的船上,以換取荷蘭人不侵擾沿海。
7月24日,鄭芝龍再次派人前往荷蘭艦隊,並且提出了條件。
隻要荷蘭人停止戰爭,並且撤回大員,那麽明朝方麵將會派出船隻前往大員與荷蘭人交易。
這個條件完全不能滿足荷蘭人的野望,因此他們拒絕了。
在這段時間內,鄒維璉的八百裏加急奏章送到京師,並且得到了朝廷的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