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遠在千裏之外,鞭長莫及,我等又有何懼?自當速速發兵,平息叛亂,還江南以安寧,免成席卷之勢。”
針對鬆江府的情況,有一個人態度堅決。
那就是魏國公徐弘基。
作為南京勳臣之首,徐弘基力主征伐,自然極大的影響了南京文武的態度。
見他主戰,應天巡撫莊祖誨感動莫名。
“時局維艱,江山板蕩。危機時刻有公爺的這般忠貞之士,何愁不定?”
鬆江府發生這麽大的事,身為應天巡撫的莊祖誨避無可避,他的想法也是出兵平叛。
可南直隸和別的地方不一樣。
這裏的巡撫權力受到了極大的限製,調兵遣將必須得到本地勳臣的支持。
現在魏國公表明了態度,其他人自然不好反對。
守備太監劉寧著實高興壞了。
“徐公爺,以您之見,這仗該怎麽打?”
到了具體的戰事謀劃,徐弘基又有說的了。
“嗬嗬,老夫久已不在其位,具體情形不敢置喙,還請撫寧侯和誠意伯主持大局。”
此言一出,朱國弼和劉孔昭全都氣歪了嘴巴。
他倆早就想到徐弘基不懷好意,沒想到卻將他們兩個推到了火爐上烤。
可是沒辦法,誰叫他們倆一個是南京守備、一個是提督操江呢。
這是南直隸掌管兵權最大的兩個職位。
說起打仗的事,自然歸他們管。
可打仗……
朱國弼和劉孔昭全都頭皮發麻。
他們兩個又哪裏懂得打仗?
別說怎麽排兵布陣,他倆連所屬的軍營在哪兒都不知道。
這輩子就沒去過。
可是看到眾人目光灼灼的樣子,朱國弼和劉孔昭也不敢推辭。
朱國弼想了想,找上了莊祖誨。
“素來征戰,當有中軍指揮協調,此事非中丞大人莫屬。還請中丞大人布置一二,我等才好遵令行事。”
在場官員全都滿頭黑線。
可朱國弼的話又不能說錯了。
畢竟在如今各地的戰場上,掌管戰事的不是總督、就是巡撫,其餘武將、武官都不過是聽命行事而已。
莊祖誨既然是應天巡撫,出麵指揮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可莊祖誨當場坐蠟。
他又不是洪承疇、孫承宗,這輩子就沒有碰過軍事。
對於如何打仗,也是兩眼一抹黑啊。
一時間,南京官場人人憂色,就是拿不出絲毫辦法來。
劉寧大急。
“各位,軍情如火,再這般耽擱下去,難道等著叛賊打到南京城下?說不得,咱家隻好上疏,請皇爺決斷了。”
不用想,這個狗太監一旦上奏,必然會告大家的黑狀。
想想那位皇帝的秉性,南京官場眾人知道耽擱不起了。
項上人頭要緊,莊祖誨拿出了巡撫的威嚴。
“撫寧侯,誠意伯,事已至此,你二人必須身負其責。給你們三日時間,整頓軍務,立刻兵發鬆江府,不得耽擱。”
朱國弼和劉孔昭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籌備。
同為勳臣一係,寧陽侯陳光碧指點了一番。
“誠意伯,你當儘起水師官兵沿江而下,最多三兩日功夫便可直達鬆江府。”
他又看向朱國弼。
“撫寧侯,如今南京共有營兵四萬餘。你可儘取小校場之兵一路東進,沿途收納高郵衛、興化衛、鎮江衛、常州衛、蘇州衛和太倉衛的兵馬,足夠平叛之用。”
朱國弼聽的目瞪口呆。
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南直隸竟然有這麽多官軍。
商議確定,朱國弼和劉孔昭成為了南直隸出兵平叛的統帥。
莊祖誨為了自己的官帽子也算是拚命。
回去之後不停奔波,給大軍準備糧草軍資。
至於魏國公徐弘基,回去之後立刻閉門謝客,誰都不見。